恩宠难回

文/李绒夜

　　思念无果，转瞬滂沱

灯笼易碎，恩宠难回

——题记

“绯真。”我轻唤你的名字。你的笑容藏在漫天飘落的梅花瓣中，眼神灵动，面容清澈。

我想，这就是我爱了五十年并且还将继续爱下去的女子，绯真。

绯真，纵使你平凡，纵使你身份低微，纵使你没有绝世的容颜。可我仍然愿意，交付你一份倾城的爱恋，给你恩宠万千。

说过要给你数不清的幸福，说过要陪你看春天里开放的第一轮梅花，也说过要保护你不让你受一点伤害。可我却怔怔地看着你的气息渐次停止，什么都不能做。我不能原谅这样的自己。

这是我的失败。为什么在爱的渡河中总是我食言？又为何我不能挽留你的生命？绯真可以体会么，这样的痛苦？

我以为只要我紧紧抓住你不放开，你就不会离开了。可我却依然要面对你渐渐枯萎的生命，无能为力。你说：“白哉，请找到我的妹妹。”我内心一阵狂澜，还故作冷静地问：“然后呢，做什么？”

我感到你握住我的手愈加无力，别过脸去对你说：“第一轮的梅花开了。你看。”然后我的心中陡然一空，你的手悄声滑落。刚刚绽放的梅花，就在这时偷偷地掉了一瓣。颜色鲜红，如血溅千本樱般的华丽残忍。

绯真，只有看着你照片的笑靥，才能感到一丝温暖的安慰。我记得你说，你最大的幸福就是认识了我，做我的妻子。可是白哉愧对与你的约定，我没有保护好你，也没有照顾好你的妹妹。绯真，你就如世间纯白的梅花，你让我看不到杀戮，看不到血腥，似乎就是连带血的千本樱，都被你干净的灵魂擦拭。就是这样平静安宁的生活，好像自你离开就再也没有了呢。

你说：“与白哉一起的这五年时光，绯真就如同生活在梦中一般。”绯真你知道么，你说得让我心疼了。我想让你继续活在梦中，我只想疼你一人。

绯真，我不知道你是去了怎样的世界，是不是还会有另外的生活，无论如何，请你一定要比我幸福。这样，白哉也会放心一点。

对于你我这场爱恋，五年不过一瞬间。而我想给你的，绝不仅仅是刹那的恩宠啊！之后的四十五年里，是如死亡一般的寂静。虽然我无能为力，但还是努力想给你什么。看来，也只有思念才是证明我爱你的最好证据。可怎么觉着，思念与爱情都如此苍白呢？

我是如此怀念。怀念与你看过的梅花，怀念你做给我的桔梗，怀念我有你陪的日子。若能换你红颜一笑，拿什么交换我都甘愿，哪怕是再大的代价我也愿与你相见刹那。只求一面。

时间过得真快呵。从你离开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四十五年。我不知道自己何时会变老，何时会死掉，可是绯真啊，一直都可以是年轻而美好的样子。我也好想陪绯真一起永恒。至少与你在一起，就是想这样。

人们都说我是骄傲冷漠的大少爷，可你知道不是这样的。我是朽木家第二十八代传人，朽木家是尸魂界威望最高的贵族，凡事需我朽木家先做表率。除了那些净灵廷里的无聊事务，我什么都不能做。保护不好你呵，可我是这样的想你，只是想爱好你，给你恩宠。

梦到你哭着对我说：“白哉，请你不要记挂我。如今已不过恩宠难回……恩宠难回……”

从哪里听过一句话，梦醒之后无路可走，是生命最苦痛的事。绯真，正是这样的感觉，浓烈而惨然的绝望呵，你能感受到么？为什么我们如此相爱却不能相守？只有绯真你让我感到生命的意义，没有了绯真，生命就像被抹杀了一样。我不忍再多想你一遍。我怕自己会想你想到泪水滂沱，我怕在我重新站起来之前就已经败北。尽管是现在这样颓废的我，也还是不想输啊。

我拼命地想变得坚强。我不想绯真担心我，可是不知为什么，就是不能忘记你微笑着流泪的脸，也不能忘记我们追逐的景象，拥有这么多记忆，我又如何能够接受没有你的生活？做不到。做不到。忘记绯真开始新的生活我做不到。

你离开后第二年我就找到了露琪亚。但是我并不能坦然面对她，因为她的样子会让我时时刻刻想起你，想起你的一切。很多很多次，我望着露琪亚的背影默念你的名字。恍然之后，才发现自己愚蠢。露琪亚发生了很多事情，她把自己的力量私自借给人类，在她将要被处决的时候，我有了动摇。我不知道是应该守住与你的约定还是尸魂界的规定。

我只是清楚的知道，这是不可得兼的事情。我将自己陷入了困境，可我并不后悔与绯真的约定也不惧怕遵守尸魂界的规定。我知道，那个人一定会来。虽然他中了我的闪花后不太可能生存下来，虽然他实在弱到不堪一击，可我想他会努力活下来，为了露琪亚他一定会活下来。然后他会来找露琪亚。也许，他能带走露琪亚。

我日日表情麻木地穿越净灵廷，以掩饰自己内心微微的慌乱。这样的平静叫做死水微澜，我不怕告诉绯真，我内心是多么的焦虑不安。几天之后，他终于来了，那个黑色风衣猎猎作响的男子。

他叫黑崎一护。知道么，绯真，他是来救露琪亚的。他真的来了，而且变强了。虽然很胡来，但是坚定而勇敢。我是这样觉得的。他用了三天就练出了卍解。连我几乎都败掉了，在决心和勇气上我就输给他了。他救了露琪亚，尽管破坏了尸魂界的规定，可我仍然是感谢他的。他帮我守住了我与你的约定。不过，这是不是也证明了我的无能呢？还真是讽刺啊，绯真。

绯真，你再不用为露琪亚担心了。你看，黑崎一护是如此强大，他会用他自己的方式给尽露琪亚一生的恩宠，黑崎一护是绝对不会允许露琪亚提早离开的。不会像我，轻易地放开你。

绯真，若能重来一次，一次就够了，我一定会保护好你，让你享尽恩宠。纵然恩宠难回，请你耐心等待，绯真，朽木白哉的恩宠只属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