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者·提灯人

“不错,就是这三个家伙,我们要找到他们。”陈沉认真地说。

“这事儿应该找老夏呀,他最擅长找东西了。”阿普说。(在《刑者·夏先生》一篇中,夏先生有预知未来的能力。)

“因为夏先生说这件事非要你来做不可。”陈沉耸了耸肩说。

阿普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问:“这些人是什么时候死的?”

“大概两个月前,因为一场暴风雨他们被困在这座小岛上。”陈沉说。

“这么短的时间内怎么能让尸体腐烂得这么彻底?”阿普很费解。

陈沉拍了拍阿普的肩膀,说:“这就要看你的了。这几个家伙要是找不到的话,会出乱子的,年底你和我的奖金也全都泡汤了。”

阿普表示一定会找到这几个人的,就算是为了奖金也要尽力。

陈沉这才欣慰地说:“事情你已经了解了,我们走吧。”

“去哪儿?”阿普问。

“回家。”说着陈沉头也不回地走向了岸边的小船。

阿普的胃里比这海浪翻滚得还要厉害。

如果事情发生在错误的时间和错误的地点,却没人提出异议,那么每个人都有着心照不宣的阴谋。

阿普又看了一眼手里的招租启事,确定是面前这个房间没错。可是现在已经是深夜了,这么晚来看房子真的好吗?刚才阿普打电话的时候,房东倒是很急切,希望阿普立刻就去出租屋看一看。

门开了,一个漂亮的女孩打量着阿普,和别的女孩初见陌生男人的那种怀疑、羞涩的眼神不同,女孩的眼中透着深深的歉疚。

阿普有些意外,说:“请问房东在吗?”

“我就是房东。”女孩不好意思地笑笑。

“我以为房东是个男人,刚才电话里是你吗?”阿普发誓在电话里和他说话的是个男人,而且是那种上了年纪的男人的声音,沧桑又带着点忧郁。

女孩忽然停顿了片刻,然后媚眼如丝地看着阿普说:“电话里的声音总是怪怪的,你懂的。”

阿普不置可否,对女孩笑了笑。可是他的心却拧成了一个疙瘩。这种妩媚的语调和刚才清纯害羞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他没注意到,手腕上的马灯隐约地亮了起来。

房间很宽敞,也很干净,像是个女孩子住的样子,让阿普觉得有点奇怪的是,这屋子里弥漫着淡淡的烟草味。

女孩住在主卧里,要出租的是一间客房。阿普四处看了看,表示很满意。女孩倒是很急切,希望阿普第二天就搬进来,似乎并没有觉得让一个陌生的男人住进自己家里有什么不妥。阿普耸了耸肩,说没问题。

女孩很开心,阿普很随意地从口袋里掏出香烟,礼貌地递给了女孩一支。女孩急忙摆手说:“不好意思,我不会抽烟。”说着,她的手指有意无意地碰了碰阿普的手背。

阿普略带歉意地笑了笑,把香烟又放进了口袋里。

女孩把阿普送到门口,阿普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样,对女孩说:“对了,我该怎么称呼你?”

女孩犹豫了一下,似乎在回忆着什么,说:“叫我小寻好了。”

“好,我明天就搬过来,打扰了。”阿普伸出手,和小寻握了握手,

小寻有些紧张地点了点头。阿普的眼睛却盯着手腕上的马灯。小寻的眼神有一瞬间变得十分呆滞,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阿普见马灯正要变亮,忽然就没有了反应,他轻轻地收回了手腕,把马灯藏在了袖子里。

“哇,好漂亮的吊坠,你在哪里买的?”小寻很开心地问。阿普注意到小寻的眼睛又变回了那个清澈单纯的眼神。

坐在小区的长椅上,阿普给陈沉打了一个电话:“老弟,情报似乎有误啊!那小丫头是个活生生的人!”阿普又把手伸进了袖子里,摸了摸系在手腕上的吊坠。

陈沉说:“嗯,我知道,还有没有什么反常的情况?”

阿普回忆了一下说:“唯一反常的就是这个丫头有人格分裂。这个我可搞不定。”

陈沉想了想,若有所思地说:“按计划进行就好。”

阿普又抱怨了几句,挂上电话之后,他下意识地抬头看向小寻家的窗子。

小寻也在看他,四目相对的时候,小寻急忙消失在了阿普的视线里。

阿普的心里忽然一动,小寻刚才的样子,就像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

阿普讨厌黑暗,这对他的职业来说有点讽刺。

阿普只带了简单的行李,就和一位妙龄少女过起了合租的生活。晚饭的时候,小寻亲自下厨,做了几道拿手菜,阿普差一点把舌头都吞进去,好吃到赞!

时间不早了,阿普和小寻互道晚安,然后各自回到了房间里。阿普拿着手机看最新的美剧,现在他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挥霍。

这时陈沉的电话打断了剧情,陈沉的声音有些着急:“阿普,事情有进展了吗?”

阿普有些恼怒,毕竟剧情已经发展到了高潮,他说:“还没有,不过我觉得这姑娘喜欢我,她做菜的手艺真是没得说。”说着,阿普打了一个饱嗝。

陈沉的声音有些沉重,透着一丝担忧:“牛伯说,每当月圆之夜进入大门的人都不完整。”

阿普问:“不完整是什么意思?”

陈沉说:“他们的身体少了一些东西,有的是手臂,有的是脑袋,总之像是被什么东西吃掉了一样。”

阿普有些诧异,说:“身体就算被吃掉了,但是他们应该是完整的。呃,公司培训的时候老板就是这么说的。”

陈沉沉吟了片刻,说:“牛伯说吃掉他们的东西不一般。等他们重新做人的时候,都会变成残疾或者畸形的人。这件事老板已经知道了,他希望你能尽快调查清楚。”

挂掉电话,阿普想着要不要把美剧看完,这时他听到了很嘈杂的声音,就像是有人在吵架。阿普看了看时间,凌晨三点半。他在心里暗骂,这些邻居还有没有公德心了,这么晚了还吵架,让不让人睡觉了?

听着听着,阿普觉得不对,他仔细听了一会儿,忽然瞪大了眼睛,声音居然是从小寻的房间里传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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