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的终点

然歇斯底里起来,在惊动老师之前,我匆匆离开了图书馆。

也许,她真的是想杀了我的。

为了不让欧阳轩担心,我一直没敢把收到恐吓信的事告诉他。

可约会时的心不在焉。却被他尽收眼底。

“出了什么事?”欧阳轩有些不悦。

“……”

“难道是我们之间这样的关系让你感到不舒服?”

“不是这样的。”我着急解释。

“那是怎样?”

“其实我……”很难将“遇到威胁”轻易说出口。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收到了一封恐吓信。被恐吓不是第一次,但这次,总是有点放不下心。”

“那上面写着什么?”欧阳轩严肃起来依然好看。

“我要杀了你。仅仅这些而已,再没有其他要求。可就是因为太简单,所以……”一向无所畏惧的我,这一次是真的有些害怕了。

“不用怕,有我呢。”欧阳轩紧紧拥住我。我知道,他是最懂我的那个人。蜷缩在他宽阔的胸膛里,温暖将我包围。我想最幸福的事也不过如此,即使此刻是世界末日我也毫无遗憾。

那一天。街边暖黄色的灯光像是夜空忽隐忽现的黯淡星光。既浪漫又温馨。

第二天一大早欧阳轩就急匆匆地打电话让我拿着那封恐吓信去见他。他拿到信后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番。

“这阵子你先回家住吧。”看过信后,欧阳轩一脸严肃地看着我。

“回家?不至于吧。最近也没发生什么事呀。”迷迷糊糊的我,虽然因为这封来历不明的信担心了几天,但一如既往的平静日子,让我渐渐将这件事抛在脑后。

“我已经给你爸爸打电话了,叔叔也坚持要你回去。”欧阳轩的语气虽然温柔但态度却是不容反驳。

“你怎么告诉我爸了呢,他一定很担心。”

“这么大的事怎么能不说?别忘了你的生命不只是自己的。”看到我对自己如此不负责任,他激动起来。

“好啦~我回去还不行嘛!”

爸妈在院子里焦急地等待着。我刚到他们就把我上下打量了一番直到确认我完好无损。焦虑让他们憔悴了许多。我甚至感觉到他们见我平安归来后像卸下重石一般,长长地舒了口气。

妈妈把我拉到客厅,又仔细打量着我:“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神经质地喃喃自语道。

看到平日时尚爱美的妈妈如今突然苍老的倦容,鼻子不禁一酸。

爸爸拍拍轩的肩膀:“小轩你跟我来。”

他们在书房谈了好久,轩出来时我好奇地问:

“我爸找你什么事啊?”

“没事,你好好在家待着,我每天都会来碚你。”

“不告诉我算了。”我做了个鬼脸。

再回到学校已经是我躲在家里“苟活”两星期之后的事了,先前被威胁的恐慌与紧张亦不会再主宰我的心绪,也许那封信只是同学的恶作剧罢了。

只是周文燃却好像变了个人似的,总是魂不守舍的样子。

一天她为我倒水,竟在几秒钟的时间里走神,连水从杯中溢出也没发觉。有时候我和她说话,她会心不在焉的仿佛进入另一个世界,在异次元思索一般。完全没有听见我的话。还有一次,她莫名其妙地翻箱倒柜像是疯了一样。

“姐,你在找什么?”

“你看见我的蛇形耳坠了吗?那是我妈妈家族独一无二的祖传耳坠。可是突然不见了。”她眉头紧锁,躺在床上有气无力,两串闪亮的银饰从她手中滑落到床单上。

“你是怎么了?你刚刚明明拿在手里啊!”我指着她的右手。

“怎么会?”她检查自己的右手边,发现滑在床上的蛇形耳坠,有些敷衍地说,“可能最近复习太累,压力太大的缘故。”

我看到她的床头柜上放着一瓶安眠药,我不在的这些天她都是靠着药物入睡的吗?看着她疲倦的模样,我很心痛。

半夜,我恍惚听见哭声,原以为是做梦,可是哭声越来越凄厉。我原想下床叫上周文燃陪我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却发现她竟然不在床上。突然一声更加悲惨的哭声从卫生间传来。我冲进卫生间看见周文燃缩在墙角,脸埋在胳膊下抽噎着,头发凌乱。

这幅画面把我惊呆了,我搂住她:“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告诉我啊!”

“没什么,我只是做了个噩梦,不用管我。”她强忍住啜泣。故作镇定。

“你,真的没事?”

“没事,你快去睡吧!”

也许她有不想让我知道的秘密,我决定不再多问。

睡眠是被门外人来人往急切的骚乱声和一通电话打破的。

“快来二教,出事了。”电话那头传来欧阳轩低沉的声音,

“什么事?”我摸不着头脑。

“周文燃死了。”

“……”

匆匆赶到二教。顺着人群的视线往上看,一个女生被一根长绳勒住脖子悬挂在604生物实验室窗口,那模样就像是古人被斩首后挂在城门示众一样,虽然少了血腥,却也只能用惨烈来形容。不是别人,正是周文燃。

我不顾一切地推开挤在我前面的人墙,直接冲向拉在二教楼下的警戒线。

“等一下。”有人拉住了我,是欧阳轩。“我和你一起进去。我已经和接手这个案子的负责人李警官联系好了。”

我有些惊讶,但暂时管不了那么多了。

李警官带我们走进604生物实验室,周文燃悬挂的尸体已经被抬了进来。法医正在检查死因,然后我听见她对李警官小声说:“初步判断不是被绳子勒住而窒息的,而是食用过多安眠药导致心力衰竭,还有待进一步解剖化验。”

“什么?”我从欧阳轩的怀抱挣脱插入他们的谈话,“你说她是吃安眠药而死?”

“真相要等化验结果出来才能证明。但凭我多年的经验应该不会失误。”

我这才想起,早上起床的确没有看到昨晚还摆在床头的那瓶安眠药。

“难道是自杀々一个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服下大量安眠药抑或被人逼迫服用大量安眠药都不太现实!”李警官推测道,“凶手何必那么麻烦!”

“是自杀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吃安眠药后又将自己悬在二教示众呢?而且这也不合逻辑不是吗?死人是不会自己动的。”

“可能是宣泄自己对世事的不满,现在像这样激进的大学生并不少见,至于安眠药也可能是上吊后吞服的。”李警官用一副轻松的表情回答。

“第一。周文燃不是你所谓的激进派:第二,在脖子被勒住后吞安眠药并非常人能为;第三,请你不要妄加判断,这样只会让人觉得你没水准到可笑!”我对他不屑一顾的破案作风实在是感到气愤!

“周同学不愧是刑侦学天才,刚才只不过是个小测试,其实我也觉得这件案子看似简单,实则复杂。疑点重重。你是和死者生前接触最为亲密的人,所以我希望你协助调查。刚才擅自测试你的能力,请原谅。”他突然变得认真严肃。

“就算你不请我帮忙,我也会插手。亲手捉拿凶手。”我恨恨地握紧了拳头。

“那你有什么线索吗?”

“文燃姐是在单亲家庭长大,她爸爸背叛了她妈妈。文燃姐不喜欢提起她爸爸,每次提到她爸爸都是一副恨之入骨的表情。好像小时候由于她妈妈独自带着她和她的双胞胎姐姐周文清生活非常辛苦。经常会有人欺负她们。那样艰辛的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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