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错位

笑,她不满地甩开王轶梵的胳膊,“你又逗我呢,我告诉你,这屋子里就咱们两个人,你要是真的看见有别人那就是见鬼了!”

见鬼了!

王轶梵的身体又是一颤。

那人突然笑了笑,用沙哑的声音说道:“王轶梵,你的论文撤回了没有?”

秦浮仿佛没有听见,而确实,她也听不见,她看了王轶梵一眼,“好了,你在这儿坐着吧,我去盛菜,顺便看看汤好了没。”说着她迈开脚步就要向前走去。

王轶梵一把把她拉了回来,“咱们在客厅坐会儿吧,好久都没抱你了。”王轶梵不由秦浮再说什么。关上了饭厅的门,拉着秦浮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客厅上挂的表滴答滴答地走着,王轶梵神情紧张,秦浮给他倒了一杯水,“怎么了你?喝点水吧。”

王轶梵看都没看就喝了进去。这水好像有一股淡淡的药味,王轶梵也没有当回事,“宝贝,中午我们出去吃吧,你不是一直想吃披萨吗?今天去吃吧。”

秦浮不高兴地推了他一下,“说什么呢你,我都做好了,披萨改天吧。”

“可是。”王轶梵实在想不出什么理由来说服秦浮出去吃中饭,再说,就算中午可以出去吃饭,这里怎么说也是秦浮的家,不可能永远不回来吧。

“好了,我去看汤了。”秦浮看王轶梵有点发呆,放软了语气,起身拉开了门。

“啊!”王轶梵低低地叫了一声,看向饭厅,却发现那里空无一人。

安静极了,王轶梵走进饭厅里,左看右看。

没有人。

“吃饭。”秦浮已经把饭菜汤端了上来。

王轶梵只好心不在焉地吃饭,秦浮看着他心疼地盛了一碗汤,“喝点汤,里面我加了药材呢,安神补脑。你最近是不是太忙了?”

“哦,”王轶梵应了一声。

“你也喝点吧。”

“不了,”秦浮摇摇头,“给你做的,要都喝光。”

这天晚上,王轶梵留下过夜了。

午夜十二点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王轶梵的手机从来不关机,以为是宿舍的人打的电话,他赶紧从床上起来接电话,怕把正在床上熟睡的秦浮吵醒。

手机屏幕上没有显示号码。

“喂,请问哪位?”

电话那边传来了重重的呼吸声。

“喂?”王轶梵又问了一遍。

“你的论文撤回了吗?”低哑的声音传了过来。

王轶梵啪的一声关了手机。

第二天,王轶梵绝口不提手机的事。

他的头脑很晕但是却紧张的异常,他的双眼根本对不准焦距,走路甚至也出现了些许的问题,秦浮问他,他只是说晚上失眠,没睡好,头疼,秦浮体贴地为他热了牛奶,强迫他灌下了乳白色的液体。

之后,他告别了秦浮,一个人去学校上课。秦浮今天没有课。

他走在去学校的路上,路边的小贩冲着他笑,他觉得是秦审在笑。

出租车在他面前停下来,他觉得秦审坐在车上。

秦审的脸出现在电线杆上,冲他说:“你的论文撤回了吗?”

秦审的脸出现在井盖上,冲他说:“死了就不能聊天了吗?”

秦审的脸出现在他穿着的衣服上,冲着他说:“我要你偿命!”

下午,他的脸色不好地回到了秦浮的屋子,秦浮在厨房里准备晚饭。

他无聊地坐着,翻看一边的杂志,恰好,最上面的那本杂志登着那篇他抄袭的论文。

他翻到了页数。

没有字,之后满篇的“抄袭”两字。

再翻过一页,是秦审的脸,微笑着看着他。

“我要你偿命!”

秦审的声音在小小的屋子里响了起来。

王轶梵夺门而逃,甚至没有和秦浮打声招呼。

听到门关上的声音。

秦浮从厨房走了出来,她冷笑着从屋子的角落拿出袖珍的放音器,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遥控器,按下了关闭键。

王轶梵回到宿舍,关上手机就要睡觉。

上铺的男生A看着他,叫了一句,“王轶梵。”

“干嘛?”王轶梵没有好气地说了一句。

男生A笑了笑,把头收了回来,想想他还是加上了一句,

“别把手机放在枕头边上,有辐射。”

“嗯,谢了。”王轶梵含糊地说了一句,把手机放到了宿舍公用的小桌子上,睡了过去。

午夜十二点的时候,电话响了起来。

上铺的男生A开始喊,“王轶梵,你的电话!”

王轶梵起身接电话。

没有悬念的,电话那边的人声音暗哑地说,“王轶梵,你的论文撤回了吗?”

王轶梵把手机啪的一声顺着开着的窗子扔了下去。

五 疯了是种解脱

王轶梵疯了。

秦浮哭着把他送进了浅夏市的神经病院。

出来的时候,天色特别的好。

秦浮一把拉下自己的假发套,戴上一副黑框的眼睛。她抬起头,在心里对自己说:“我长得是不是和你很像?爸爸,你可以安心了……”

到这里,故事结束了。

但是,你肯定还有问题,没关系,我们一起解决。

记得在开篇的时候我给你讲的三件事吗?

1、秦审死了。而秦审死亡之前曾经在自己的一本书上歪歪扭扭地写下了——王轶梵害我。这几个字。这句话我开始没说,现在告诉你。

搞卫生的大妈向学校要精神损失费。

我说这件事和我的故事基本没什么关系,也就是说,还是有关系的。大妈的要求被拒绝了,学校把秦审的遗物交给大妈处理,学校对于处理理解为——扔掉或者干脆烧掉。而大妈对于处理理解为——我的东西。于是她把东西拿到了旧货市场。

如果你还记得旧货市场那段,就应该知道,她的东西两次被同一个人拿走了。

是谁,你应该知道。

2、秦浮姓秦的问题,我说她应该和秦审没什么关系,应该没什么关系,事实上是有的。

秦浮是秦审的女儿。

3、白樱死了。王轶梵成了男生公敌。秦浮是美女。

这时候我再说无所谓,你信吗?在王轶梵跑了之后,秦浮给男生A打了电话,软言软语地求他在王轶梵关机后把手机开开,因为自己和他吵架了,想晚上哄哄他。男生A爽快地答应了。

王轶梵的脸色不好,脾气又差,看样子像吵架的样子。怕他把手机放得太近,男生A还特别告诉他有辐射的事,让他把手机放在了公用的桌子上,晚上趁他睡熟了,悄悄下来开了机。

似乎都解开了。

那么我问你,医院门口的女人是谁呢?

这也是秦浮的问题。

六 无私的摆助

秦浮到的时候,女人已经到了,帮她点好了饮料。

“解决了?”女人的声音很好听,身材高大,却又不会高大到不能顺利穿过衣橱的门。她是表演系的高材生,同时又学过播音,知道怎么假扮~个人的声音。

她一直住在秦浮的隔壁,从饭厅的柜子出来,吓唬王轶梵。

“嗯,谢谢你。”秦浮真心实意的致谢,她是秦审的私生女,除了秦这个姓之外,他没有给过秦浮任何东西,但是有时候血脉之间的联系胜于一切。她无意中在旧货市场买到了爸爸的书,本来想留作纪念却发现了其中的秘密。

她要报仇,在那一刻,她这么说。

后来面前的这个女人找到了她。

真是无私的援助。

但是你还记得我说过——没有没有理由的爱和恨吗?

但是你还记得我说过——任何事物都是联系的吗?

“你到底是谁?”秦浮的饮料喝完了。

“白朽。”对面的女子说道,“你看,我像不像,白樱?”

白朽笑着戴上了包里的假发套,摘下一直戴着的眼镜。

秦浮的心脏一缩,我刚说除了秦这个姓,她没有从秦审那里继承任何东西,而实际上,还是有一样的——严重的心脏病。

一点点的药物就可以引发的那种。

“你——”秦浮说不出话了,她用力地握住自己胸前的衣服。

白朽看着她,满眼的温柔,她缓缓地,哼起了一支童谣。

樱花什么时候绽放?

什么时候绽放在山里宁静的小村庄?

当美丽的少女笑的时候。

樱花什么时候摇?

什么时候在绿色的山间摇曳身姿?

当美丽的少女跳舞的时候。

樱花什么时候凋谢?

什么时候像血液一样铺满地?

当美丽的少女死去升天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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