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初熏
回礼。眼角一瞥,扫到了那双勾魂限颇有深意的笑意,我的心突然就慌了,难道他也看出我对他的异样感觉了?丢人啊!也不足没见过好看的男人,师兄就是人中龙凤,暗恋他的名门人派的女子无数,千虫山庄门口那条被慕师兄之名而来的女子踩出的小路就足见证。但是,那少年的勾魂眼,呃,有点让我魂不守舍。呸呸呸!我初熏好歹是帅男丛中长大的,千虫山庄数百人,全部是师叔师兄师弟,所阅男色不计其数,从未春心动摇过,立场可以说是相当的坚定,今天我到底是怎么了?
心乱了,虫师教条居然也忘光了。虫师教条第一条:作为一名称职的虫师,观察最重要。每到一处新地方,一定要细心观察,因为有些虫妖很敏感,对虫师有先天的察觉力,要防止它们随时的逃窜隐藏等等。后面小括号红笔标注:虫妖跑了倒不要紧,但是,雇主没看到东西,谁还会愿意付钱?没有报酬的事谁干?千虫山应不交税啊?吃饭穿衣小要钱啊?
虫师条条第二条:作为名合格的虫师,所谓斩妖除虫的小事是必须,除此之外,还要有察言观色的本领,要会看雇主的脸色,猜摸雇主的心思,遇上胆小慌张多金的雇主,千万不要客气,想尽办法多弄几条虫妖出来,借此来获得更多的额外报酬……后面小括号红笔标注:额外报酬上交后,千虫山庄一律给予上交人返回百分之三十的提成,以此激励弟子们的生存阅历之道
千虫山庄虫师教条共九九八十一条,条条经典,在此不赘述了。
三 无影虫
卓上摆了一大堆书画成品,师兄淡淡地扫了一眼就朗声道:“全部粘满了无影虫,目前处于呆滞状态,但不出七日就会现出肉身,这些画就必将毁于一日了。”堂上几个画师而面相觑,沉黯地点了点头。疾风书叹口气,“正如虫师大人所说,这些画是初成品,等过几天,画就会出现密密麻麻的小洞,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无限地吞噬着画般,画在一日之间就碎成粉末。用了很多杀虫药都不见好,窝棚狠下心把房屋上下全部翻新了一遍也不见好转,很多画卖出后出现这种情况,顾客纷纷投诉本坊,我书画坊百年信誉即将毁于一旦。”
师兄问:“这种情况从何时开始的?”“今年春上梅雨季节,本以为是受了潮长了霉虫。”疾风书紧蹙着眉目,回忆到。
“这种无影虫产生于西域,喜食书籍纸张类,中原少见,除非有人故意携带进来。贵府有人在那段时间内去过西域之类的远地么?或者有没有去过那些地方的外人进过书画坊?”师兄略一沉思道。
“没有。我们小地方的人哪去过西域那样遥远的地方,书画坊一般都是关门作业,行业具有保密性,从不让外人进入作坊参观,更不可能是外人带进来的。”疾风书摇了摇头,长长的睫毛抖动着,波波荡漾在我的心中,好好看的男子啊!我好不容易凝听他们讲了几句话,现在又被美色诱惑了。只晓得在师兄的拉扯下进入后院,作坊参观了一下。
参观完毕后,天色以近不早疾风书百般挽留,我也有意留下——这样就可以多看看美男子了——但无奈师兄态度坚决,说要静心配制除虫的最好方案,而这些方案属于千虫山庄机密,不方便外人观看云云……我也只好跟着他来开了。
回到客栈,我还抱怨师兄:“人家有地方住,你偏要住客栈,银子很多吗?是不是每次外出任务油水捞足了?”师兄对我的抱怨置之不理,安排了两间上房,又叫了一些可口的食物端到房间里。一可看到红烧牛肉、手抓羊肉串,我哪还有心情抱怨师兄啊,立刻扑上去吃了起来。师兄这才开口道:“小熏,凡事要长个心眼,那家宅子我们住不得。无影虫是西域之虫,没有携带体,怎会无缘无故出现在那里?按理说这写再细小只要迎光细看肉眼也应该可以看到端倪,为何我们却只能在识虫眼状态下才能看到?”
“为什么?”我傻傻地追问了一句子。”
“虫子已经妖化,或者被施了法术驱使了!师兄拿着馒头沾了一点牛肉汁送到嘴边。
“啊?驱使虫子?那不是我们的同行么?”我吃了一惊。
“这个世界上不仅仅只有虫师才能驱使虫子,再说,虫师也不都是好人。”师兄轻描淡写地道,“据我所察施虫人,必定就在书画坊内,如果我们住进去,怕逼得他紧了,说不定会对我们不利。我倒是没什么,你可就难说了,一门心思全被书画坊的哪个少爷引跑了,稍不小心就会掉入人家的圈套……”
“少来!你怎么知道施虫人就布书画坊里?”被师兄当面揭穿想法,小禁让我脸上一红,为了面子着想,我立刻反驳道。
“小熏,我终于明白千虫山庄评选年度最笨的人每年都是你的原因了,那所人宅从一进门就有人施了结界啊!以两个石狮子为阵孔,阵势在东南位,阵尾在画坊,阵中西北向,面积横竖两里左右……”师兄如数家珍般娓娓道来,“还有一个原因不说你也知道,师兄有洁癖,怎么可能住在有虫的宅院里!”我笑了,估计这才是正的重点。千虫山庄当真是无奇不有,聚集了天下差不多最古怪的人:师兄有洁癖,却偏偏是整个山序里捉虫驱虫最厉害的,每次干活都戴手套,我呢,见到恶心的虫子就想尖叫,不叫得地动山摇不罢休;九师兄有晕虫病,一看到长得稍微大点的虫子就直接晕;十四师兄有吃虫爱好,三天两头烤虫吃,焦糊味能飘几十里远;三十五师兄有刨虫癖,庄前庄后大洞小洞都是他刨出米的……实在是不胜枚举啊!
师兄见我不怀好意的笑,不客气地敲了敲我的头,岔开话题,“快点吃,趁天没黑,我带你去逛下清河城最高的塔,来了清河城不上清河塔看看,这一趟就算白来了!”我感动了,加快咬牛肉的速度,“师兄,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师兄的喜欢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师兄不愧有大将风度,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水,把眼睛放向窗外,补了一句:“顺便而已!”
顺便?这两个字在我脑中飞快旋转,最后,我找出了原意,兴奋道:“难道师父那老头还给你布置了隐藏任务?”师兄淡淡地说:“算是吧,不过,你别想知道,不会告诉你的!”我见他如此坚决,也不再追问。好吧,等我晚上趁你瞅着之后用瞌睡虫进入你梦境再问你,还怕你不乖乖的告诉我?
贼笑中。
四 灯塔守护者
“你们是外地人吧?我奉劝你们不要去灯塔了”出售花灯的大婶见我们打听去灯塔的路,慌慌张张地小声说道。
“为什么不能去?我们买了花灯就是想去灯塔照明用的……”我笑道。
“那灯塔前阵子已经不高了,以前天一黑灯塔就会高,照得我们清河城一片祥和,别说多喜气了,现在却通黑一片,有人说灯塔闹鬼,经常能听到有人上下楼梯的声音,还有小女孩的哭声,闹得可凶呢……灯塔灭了,书画坊家的画长看不见的虫子……有人说我们清河城被诅咒了!”大婶说得脸色都变了。
“真的啊”我来劲了,看见虫子恶心,抓鬼呢,我却还是喜欢的——前提是那鬼怪不能长得太恶心!其实祠堂里最古老的祖师爷爷们以前都是抓鬼的道士出身,后来才渐渐把分工明细化,变成了专业虫师(主要原因还是师父说的,这年头道士巫婆修真的太多了,抓鬼除妖的活儿都差不多被抢光了,所以生僻冷门的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