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游戏对象
地望着她。
“你是说,那个催眠师告诉你,你儿子雷蒙每晚都在和一个不存在的人做游戏?”
温衍玲紧锁着眉点了点头:“马恩医生,您也看了最近的报道?!”
“当然!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不知道!”马恩从皮椅上站起来,语气激动,“最近一段时间,我们这个市里频繁发生十几岁少年意外死亡的案件,而且……”
“而且事后,几乎每个死者的家属都发现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他们的孩子在死亡之前都曾与某个人做过一个‘游戏’!”温衍玲失声尖叫起来,“天哪,医生,这下你知道我为什么如此害怕了吧!”
马恩离开办公桌,用手托着下巴。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两分钟后,他停下来,直视着温衍玲:“女士,坦白地说,我一直在密切关注这起事件,我认为这绝非‘纯属巧合’,肯定是存在某种共同的联系!我早就想着手调查,却因为无法得知谁会是下一个受害者而无从人手……”
听到马恩这番话,温衍玲用手捂住嘴,全身猛抖,她近乎失控地边哭边叫起来:“我的天哪!医生……您也认为我儿子会是下一个受害者?”
马恩意识到自己的失言,他安慰道:“对不起,我没考虑到你的感受——实际上,那只是我的猜测而已。”
“那么……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别担心,女士,你先放松一点。毕竟,到目前为止你的儿子还好好的,并没有发生什么。所以,还不算迟,对吗?”
“医生,您有什么办法吗?”温衍玲用恳求的语气问道。两眼充满急切的期待。
马恩看了看表:“现在已经6:40分了,我们赶紧去你家,一分钟也不要耽搁!”。
五
赶到温衍玲的家,已经是七点二十分了。丈夫雷鸣还没有回来。温衍玲看了眼餐桌,雷蒙显然已经吃过饭了——那他现在肯定在自己的房间里。
“带我去见他吧。”马恩说。
温衍玲领着救星来到雷蒙的房间门口,敲门。
几分钟后雷蒙才打开门,他看见站在门口的马恩后一愣——很明显认出了这是电视上的名人。
“雷蒙,马恩叔叔来我们家了,你不高兴吗?”温衍玲强打着笑颜对儿子说。
雷蒙望了马恩一会儿,说:“请进吧。”
马恩冲温衍玲使了个眼色,示意她暂时回避,然后走进屋,关上房门。
马恩找了一张椅子坐下,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少年——雷蒙比同龄的孩子显得要瘦小些。脸上的五官没什么特别之处,只是额头有些偏高——马恩凭多年的经验感觉到,这是个智商相当高的孩子。
雷蒙也在上下打量着他,并主动开口问道:“你真的是电视上的那个专家吗?”
马恩歪着嘴笑了笑,做出一个调皮的表情:“怎么样,电视上那家伙给你的印象还好吧?是的话,我才承认是他。”
雷蒙似乎被马恩的话逗乐,但他又控制着不让笑容露出来——这是自闭症患者典型的行为。
马恩本想让气氛活跃些,但雷蒙的一个问题又使空气凝重起来。他问:“你也是妈妈请来给我看病的吗?”
“我看不出来你有什么病啊?”马恩摇了摇头,“我只是来陪你玩一会儿的。”
说着,他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付奇特的扑克牌,这套扑克牌的每一张牌面上都印有一些圆圈、三角形和正方形的怪异图案。
雷蒙被这副奇特的扑克牌吸引了,他把它们拿过去研究。马恩心里暗想——果然。所有的自闭症患者都对有规律的东西感兴趣。
雷蒙摆弄了一会儿扑克牌,问:“我们怎么玩?打扑克牌吗?”
“我有一个更简单的玩法。”马恩把牌迅速地洗了一遍,再把它们平铺在桌子上。“我们分别在这里面选一张牌,点数大的可以叫点数小的那个人做一件事情。”
雷蒙点了点头:“好吧,试试。”
马恩盯着扑克牌看了一会儿,从里面随意抽出一张,对雷蒙说:“现在该你了。”
雷蒙笑了一声,说:“不用比了,你已经输了。”
马恩有些惊讶地问:“你还没有抽,怎么就知道我输了,”
“因为你抽的是一张Q,我只要抽Q以上的就能赢你,比如说……”他快速的抽出一张牌来。翻过去面向马恩——是一张K。
马恩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牌,果然是一张Q,他张大着嘴说:“我的天,真被你说准了!现在,你可以要求我为你做一件事情。”
雷蒙撇了撇嘴。“算了吧,我想不出有什么事情要你来做,这个游戏没什么好玩的。”
“等等,再给我一次机会,刚才是我太轻敌了。”马恩说。“这次我们赌大一点儿,输了的人要做三件事情,怎么样?”
雷蒙不以为然地说“好吧。”
马恩又洗了一次牌,将牌展开,对雷蒙说:“这次你先抽。”
雷蒙盯着牌看了几秒钟,从里面抽出一张。
“好,现在该我了。”马恩伸手去抽牌。
“不用抽了,你已经输了。”雷蒙又说道。
“可是,我还没抽呢,你怎么就知道……”
雷蒙将牌面翻过来,是一张A。他说:“我已经抽了最大的牌,你不可能赢我了。”
马恩用手托住下巴,露出一丝微笑:“是吗?那我们说好,愿赌服输哦。”
说完,他从桌上迅速地抽起一张牌。直接将它面向雷蒙,说:“你输了。”
“你抽的是一张红心A,而我抽的是黑桃A,刚好比你大一点。”马恩自信地说。
雷蒙张了张嘴,有几分惊讶。过了半晌,他说:“好吧,我输了。你要我做什么?”
“你不用做什么。”马恩微笑着对他说,“你只要如实回答我三个问题就行了。”
六
马恩凝视着他面前的男孩,衷情平静,颔首不语,恰如一个棋手端注棋盘,思考着如何走下一步棋。他莫测的双眼在不断变化,仿佛能直接洞,穿到人的心灵深处。
“第一个问题。”马恩说,“你每天晚上在和谁做游戏?”
雷蒙很干脆地回答道:“和一个小男孩。”
“是吗?那么第二个问题:他长什么样?”马恩继续问。
雷蒙微微皱了皱眉。“这个问题我不能回答。”
“为什么?”
“因为他说过,叫我不要告诉任何人他的长相——以至其它的一切。”
马恩医生“哦”了一声,他说:“我明白了。”
雷蒙望着他:“你明白了什么?”
“你是个聪明的孩子,雷蒙。”马恩说,“所以我也就不绕弯子了。坦白说吧,那个每天晚上陪你玩的男孩其实是你幻想的产物。他今天可以长这个样,明天也可以是那个样。所以,你当然回答不出他到底长什么样了。对吗?”
“不是这样。”雷蒙感觉脸有些充血,“我不是你想象中的臆想症患者!”
“可是,你确实连自己都不清楚那个男孩的长相……”马恩医生耸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