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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苦吧。前些日子当你追查‘殷誉介语事件’的时候，我之所以要阻止你，就是怕你被卷进来。时隔十年，这些数字通过你再次回到我面前，我猜，小男孩这次是做好充分准备，想用犯罪方式杀掉我了。”
“我去找白警官把事情说清楚。希望警方给你一些特别保护。”拓石说。
拓展微微一笑，目光温暖地看着儿子，“拓石，你的推理能力虽然出色，但是有一点你忽略了，这次你的对手不是一个实实在在的人，而是一个死了十年的鬼魂。警方不会相信这种事情。”
拓石低下头。喃喃地说：“他为什么一定要把那些数字带回到你面前呢，”
“为了引发恐惧吧。这样一来。作为被杀害的对象。我明明知道自己就快被他杀掉，可是却猜不出他动手的方式，只能每天在恐惧中度日，我想这和生不如死也没有多少区别了。而且。他既然敢让我知道他回来复仇，意思就是向我表明。这次他杀人是胜券在握了。”
拓展看着拓石的脸。语气忽然柔软起来，“对不起，拓石，这些年我的确不够关心你。”
拓石的心沉了一下，说：“应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吧，十几岁之后也总是一味反叛行事，从来没有考虑你的感受。”拓石眼睛里闪动出一点泪光，“其实。从母亲死后，我一直处在深深的自责当中，虽然是司机肇事，但那天如果我不嚷着去拾光电陀螺，母亲也许不会死。父亲也就不会失去母亲了。”
拓展笑了笑，说：“没有用的，那时候，小男孩已经盯上了你的母亲，我想他抓准那个时机杀掉你母亲，也是为了在你幼年的心里造成一定伤害吧。总之。无论怎么说，作为父亲的我，这些年里都没有好好照顾过你内心的感受。”
这时，电话响了起来。拓展接了电话，拓石敏锐地问是什么事情，父亲说：“是艺苑宫打来的。”
“艺苑宫，那不是你指导孩子们画画的地方吗?”
“是，艺苑宫最近在讨论装修的问题，因为是一二十年的老房子了，明天准备全面改造，我现在是艺苑宫绘画部门的负责人，这种事情需要我参与讨论。”
拓石说：“我记得自己小时候被你带到艺苑宫去过吧，那时候你还是大名鼎鼎的画家。”
拓展呵呵一笑，“那时候你母亲也还在，你每天读完幼儿园就会跑来看我画画，看我指导那里学画的那些孩子，那时候你还说会跟我学画画的。”
提起这些事情，拓展的脸上有哀伤的笑，时间过去太久，许多往事一一浮上来，想着爱人已死，心里未免有些酸楚。
拓石说：“说起来，我都好久没去过那里了。自从母亲死后，我就有点儿怕到那个地方去。”
拓展走过来，抚摩了一下儿子的头发，“如果想去的话就告诉我，我会带你去的。”
说着，拓展看看时间，“去睡觉吧，今天晚上一定很累了。”
拓石站起来，走进房间时转身回来看着父亲，“我一定不会让他把你从我生命中带走的。父亲。”
拓展看着儿子坚定的表情，说：“我也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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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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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69187
拓石几乎每天都会盯着这些数字发一阵呆，但是他仍旧无法从其中看出什么信息。
19969187看上去的确像是一个落款，这是小男孩寄来的，所以代表的应该不是人名。假如代表的是一个特殊的日期，像白警官所说的一样，1996年9月18日。那么数字7就多余了。
拓石反复查看了当年那件事发生前后的一些资料，还查到了小男孩读书时候的一些信息，都没有找出任何和这些数字有关的内容，也没有哪个日子能和这些数字联系起来。
周末的时候，拓展说今天要去艺苑宫一趟，问拓石要不要跟着一起来，拓石因为数字的事情一直焦虑，想散散心也好，就跟着父亲一起去了。
拓展在路上问儿子：“那些数字。还没想出来吗?”拓石摇摇头，问父亲：“你有什么线索吗?”
拓展看着路边公园里与大人一起嬉闹的孩子。说：“没有，我把当年的档案资料以及和小男孩有关的东西反复看了几遍，将数字拆散以多种方式组合，还对照各种暗语查了一番，一点有利的线索也没有。也许，那些数字和当年那件事情根本毫无关系。”
说着，拓展摆摆手，“既然是出来散心，就不要管这个事情了。”
“可是……”拓石看着父亲，“你无论做什么都要小心。”
拓展点点头。“不说这个了，我会小心的。”
父子两人来到艺苑宫门厅里，这里挂着许多拓展当年的画作，还有别的艺术家的作品。拓石四处看了看，看到父亲当年画下的那些作品，似乎可以看见父亲作画时母亲站在一旁观看的样子。
拓石想了想，问父亲：“我记得当年父亲作画的时候，母亲总是喜欢站在一旁观看吧?”
拓展对儿子说：“是啊，我作画的时候，你母亲总是喜欢站在我身边静静地看，通常她都站在我身后的右斜对角，有她在，我画画就会很安心。”
这时候，一个叫昌云的设计师走了过来，跟拓展握了握手，匆匆说了些什么。
拓展将儿子介绍给昌云，昌云笑了笑，跟拓石问好。
三个人一起走进了艺苑宫的名画长廊，昌云看着墙壁上的画，一步一步慢慢地往前走，拓展和儿子偶尔会在一幅画前面停下来。拓展回头看看昌云，说：“这些画你每天都见到。怎么还像第一次看见一样这么认真地看?”
昌云哈哈一笑，说：“这里面大多数都是你年轻时候的得意之作，所以要多多回味嘛。”
拓石将目光朝墙壁上扫去，每幅画下面都有作者的名字和画作时间。拓石看了看，这里面的确有很多都是父亲年轻时候的画作。
走到最后一幅画面前时。拓石盯着画面上的女子，“这个是母亲?”
拓展点了点头，“嗯，那时候你母亲经常会当我的模特。”
拓石又回头扫了扫父亲的画。说：“父亲的画里面。好像特别爱用红色和蓝色?”
“是啊，因为蓝色是我最喜欢的。而红色是你母亲最喜欢的。”
站在一边的昌云笑了笑，说：“原来拓展你有最钟爱的颜色啊。我以为你画起来所有的颜色都一视同仁呢。”
说着。昌云和拓展一起笑了起来。
接着三人一起进了拓展的画室，在画室门口时，拓石抬眼一看。门上雕刻着一句话：就算是被抛弃的颜色，也必定会发出光芒。
“这是什么意思?”拓石问父亲。
“啊，这是我年轻时候给自己写的座右铭。”拓展说。
再走一步，拓石忽然停住了。在画室里，放着一幅被黑色布帘蒙住的巨画。拓石忽然想起了十岁时在父亲家庭画室里看见过的巨画，那时不久后，巨画就不见了。拓石看着眼前被黑色布帘蒙住的画，说：“父亲，这上面画的，也是母亲吧。”
拓展笑了笑，没有说话。
昌云在画边走了走。说：“听说这幅画至今也没人看过，艺苑宫里一直在传，说你父亲会靠着这幅画再次轰动一番呢。可惜我们身为他的同事，直到现在也不能提前看看这幅画。”
拓展说：“不过是很普通的画而已，而且也不打算公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