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魔

文/白衣永生

>  挖哇吧

古琴的历史文化一直都让我陶醉不已,虽然现在出现了更多比古琴更加流行的乐器。但是,古琴的文化是无法磨灭的。

高山流水,广陵散,这些传世名曲,一直都沉淀在我的心中。于是,想到写一篇关于古琴的小说,于是,有了这篇,琴魔。

小说里,我引用了一个热爱古琴的日本人。这是我在一个报道上看过的,有个日本青年,深爱着中国的古琴文化,不惜变卖家当,来到中国求师学琴。这就是长门秀臣的最初雏形。

希望我的小说能让各位生米喜欢,也希望大家能多多支持我。

楔子

琴声依然在响,一声盖过一声。

他突然有些口渴。嗓子眼里有一股火疯了一般向上窜着。他清楚地感觉到那些热气正在一点一点吞噬自己。

风吹动了窗帘,掠过窗边的古琴,他看见一名女子坐在琴边,水袖轻舞,长发飘扬。

世界万物,顷刻静止。

宫弦,商弦。角弦。徵弦,羽弦,最后是文武双弦,铮然齐晌。

一股咸涩的液体猛地涌到了喉咙里。他嗓子一痒,一道殷红的血顺口喷了出来。那个女子依然在弹奏,忘我地抚弄着琴弦。

他的眼前开始模糊。他努力地睁着眼,想看清女子的样子,可是却没有余力。终于,他倒在了地上。

最后一个音符戛然停顿。他的生命亦然休止。

广陵散,命若琴弦。

风又起了……

1 暗夜琴声

直到天彻底黑下来的时候。米朵才开始收拾自己的书包。现在,整个练琴室里只剩下她一个人,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音。

还有一星期古琴大赛就要开始了,可自己却连考试曲目最基本的弦路转换还不熟悉。黑板上,老师划分的七弦线路孤零零地留在上面,像是被人遗弃的孩子一样孤独无助。米朵走到讲台上,拿起黑板擦,一道一道把弦路擦掉。

这是米朵来到这个古琴学院的第三周。她依然无法让自己融进这个集体。米朵知道,妈妈费了很多力气才把自己送进来的。这个特长班里的学生都是琴艺精湛的天才,他们要不出身豪门,要不孤傲清高。对于米朵这样家世一般。琴艺一般的人,没有几个人看进眼里。就连老师对她也有些漠然。

黑板上的弦路一根一根被擦掉了。那七根弦是创琴者按照社会五级划分的。宫、商、角、徵、羽五根弦象征君、臣、民、事、物五种社会等级。剩余两根则是因为周文王因于羑里,思念其子伯邑考,加弦一根,是为文弦,武王伐纣,加弦一根,是为武弦。

古琴,简单的七弦却表露了整个人生。就像此刻米朵的心情,她觉得自己就像那根羽弦。是特长班里最卑微、最差的一个学生。

“啪”。旁边的一扇窗户忽然用力响了一下,似乎是有风刮了进来。米朵把黑板擦放到讲台上,走到了窗边。

对面是学校的杂物房,此刻竟然亮着灯。

米朵有些奇怪,记得自己刚来的时候,曾经无意中走近过那个杂物房,却被高老师狠狠批评了一顿。并且,高老师在上课的时候告诫全班同学。那个杂物房谁都不许靠近。底下便有学生说,那个杂物房死过人,听说还是古琴学院的高材生。

可能是校工在收拾东西吧l米朵想了想,准备把窗户关上。

噔,噔噔。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清晰悠扬的琴声响了起来,仿佛是夏天池塘里的一朵睡莲盛然开放。清香淡淡窜进心扉。

米朵不禁听呆了。那个琴声仿佛是一个女子在凭吊故人,曲里腔间,似乎隐藏着无尽的哀怨与悲伤。琴声顺着风,声声传进米朵的耳朵里。米朵从来没听过如此好听的曲子,她觉得自己全身上下都在跳动,两只手也开始有节奏般轻轻地撞击着窗台。

终于,琴声停了下来。可是,米朵却还沉浸在那首曲子中。这是不是就是古人说的余音绕梁,三日不休。米朵忽然很想看看,这个弹琴的人是谁?怎么会弹出如此悦耳的琴声。

走出教室,米朵快步走到了杂物房门口。

杂物房门上依然挂着那把锈迹斑斑的大锁,里面黑漆漆的,根本没有灯光。难道自己刚才看错了?可是,那个窗户的对面就是杂物房啊!

米朵越发觉得奇怪。她把头伸到门边。透过缝隙想往里面看看。

“你在这里做什么?”一个冰冷的声音忽然从背后传了过来。

米朵悚然一惊,转过了头。她看见高老师正站在她身后,面带怒容。

“我,刚才听见里面有人……”

“放学还不回家,怪不得连弦路转换都不熟悉。成功的人都是需要付出努力的。像你这样,什么时候才能成器明天就要考试了,你不回家练琴。这次考试可是关系到能否参加古琴大赛。”高老师狠狠地打断了米朵的话。

“我知道了,我这就回去。”米朵眼神暗了下来,然后低着头往前面走去。

高老师望着米朵走远,才转过了头。她盯着那把锁,若有所思地呆滞了片刻。转身离开。

整个走廊瞬间安静下来。声控灯悄然熄灭了。

噔,琴声又响了起来,在漆黑的夜里显得分外幽怨。

暗夜的演出序幕曲拉开了帷幕。

2 鬼曲

米朵又听见了那个琴声。它就像一道淙淙泉水,缓缓地流过米朵的心里。勾起那些隐藏在心底最深的往事。

米朵看见爸爸妈妈又打在了一起,妈妈疯了一样揪着爸爸的衣服,悲声痛哭着。爸爸固执地扭着妈妈的手,一次又一次,直到妈妈的手上满是淤青。

米朵开始哭了起来,妈妈惊愕地向她跑来,抱住了她。爸爸趁这个时候拿起沙发上的外套,转身离开。

妈妈的眼泪又落了下来,起先是隐忍的哭泣,然后是号啕大哭,“朵朵,你爸爸不要我们了。他不要我们了。”

那时候,米朵十岁。十岁的孩子已经懂得什么是难过,什么是失去。她轻轻擦着妈妈脸上的泪水,哽咽着说:“妈妈,你还有朵朵。”

正是因为这句话。让妈妈坚持要走了抚养米朵的权利。她相信,自己的女儿要远比一切重要。

一滴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米朵知道自己在做梦。那个琴声仿佛带着她穿越到了心里最伤痛的记忆,她想醒过来,却无能为力。

琴声缓缓停了下来,米朵看见自己又停在了杂物房门口。

米朵转身看了看。身后空荡荡的,空无一人。

这个时候,前面杂物房的门闪出了一条缝,慢慢地开了。

米朵屏着呼吸。她往里面走去。她想看清,弹琴的人到底是谁?

杂物房里面的景象一点一点印进了眼里,废弃的图书和一些体育器材,一张布满灰尘的桌子。然后。是一个男人背对着自己。

他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衫,长发有些凌乱地耷拉在肩上。

米朵慢慢地走到了他身边。

琴是伏羲式,上面是典型的蛇腹断纹。男人低着头,似乎在沉思,又似乎在准备弹奏。

“你弹的曲子叫什么名字啊?”米朵说话了。

男人没有动,只是轻微勾了勾商弦,一个音符铮然响起,然后,勾,挑,打摘,劈托。一连串下来,音色曲声,砰然入耳。

“此曲名日,鬼曲。”男人停顿了一下。缓缓说出了后面两个字,然后,抬起了头。

黑色的长发下面,一张白森森的骷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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