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尸

我抿了一口啤酒,“说起甄言我倒想起来一些什么。”

“什么?”

“甄言这个女孩儿有些怪怪的。”

魏泊说:“那是你们两个人的事情,不要和我们说,万一你们散了,我们负不起责。”

“不是。”我摇着头,问魏泊和黄文斌,“有个地方你们知道吗?”

“哪儿?”

“S城的龙源山。”

“我听说过。”黄文斌说,“那里有个山洞,据说当时还轰动一时,一群探险的人去洞里探察了一番,发现了一些奇怪的符号,可是后来谁也没弄懂那些符号,事情好像就慢慢被人淡忘了。”

“对!就是那些符号,甄言带我去过。”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每年都有人去,都是想看看那些符号。”黄文斌说。

我摇摇头,“她还跟我说过一句最奇怪的话,说要是我当她男朋友就会死。”

黄文斌冲我一笑,“爱情不就会让人死去活来嘛。”

“她不是那个意思,她指的是真死。”

他们两个怔住了。

我想了想,对黄文斌说:“你陪我去个地方吧。”

黄文斌顶着被处分的危险和我来到了S城的龙源山。走了半天,我第二次来到了龙源山的洞穴中。

我和黄文斌深入洞中,找到了当初甄言看到的那些符文。黄文斌略有惊讶地用灯在墙壁上晃了晃,“你说这会是什么?会不会是上古遗迹?”

“其实我并不在意它是什么,只是我觉得这个和甄言似乎有点关系。”

我拿出纸笔抄录下了那些符文,“如果有人能解开这些符文的意思就好了。”

“哦,这我知道。”黄文斌说,“好像S城有个叫南征林的教授能看明白这些文字,他是这方面的专家。”

我迅速地扭过头瞪着黄文斌,“你怎么不早说?”

“你也没早问呀。”

离开龙源山后,我们立即去找了南征林教授。他住在S大一幢教师宿舍楼里,我们敲门时,一个面容和蔼的老教师来开门,他就是南征林。

都说人不可貌相,见了他我才明白,他并不是那么轻易就可以帮忙的人。或者说,在这件事情上,是这样的。

“南教授,我们想向你请教一下龙源山的事情。”

南征林喝着茶水,哈了一口气,“你们说那些符文?”

“嗯。”

南征林用戒备的眼神望着我们,“我现在不想说。”

“不想说?”我心里想怎么会这样,这种重大的发现如果被报道出来,当事人的声誉将会提到何种程度可想而知,竟然还有人会不想说。

“那……你总能给我们一些提示吧。”黄文斌忙说。

他顿了一下,“那是一片古迹,而且刻录了一些历史。”

说着,他转身从书柜里抽出一个册子,然后拿出了一张照片给我们。照片上刻录着大量的符文,那是我们没有看过的。

“这是……”

“这是当初在山洞里发现的一块巨型石碑,上面刻录了一些不为人知的事。”南征林说,“我现在还在研究上面的符文,试图将所有文字翻译出来,外界以为我完全搞明白了,其实还没有,而且,如果你们想知道这些符文的意思,必须帮我做一件事情。”

我们都看着他。

他说:“再找一个能看懂这些文字的人来,我要和他商量一下是否公布这段内容,我一个人草率地下结论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看来这些符文关系重大。

我们一无所获地离开了南征林家,离开了龙源山,踏上了回N城的火车。黄文斌问我:“你好像很想知道那些文字的意义?”

我没有回答他,而是在想,甄言,自燃,吴涵,龙源山,这些词汇之间会不会存在什么联系呢?我有时候是会把没有关联的事情联起来想,这次也一样。

但是这里面可能有联系吗?一片不为人知的古迹文字,一场莫名其妙的大火,这两者之间能有什么联系?

除非有那么一件事,有那么一个人,能把这两者拴在一起。

可那又会是谁呢?

火车快抵达N城的时候,黄文斌接到了魏泊打来的电话,我看到他的表情变得越来越惊讶,脸色也沉下来。

“怎么了?”

“吴岩死了!”

我脑袋像炸了一样,“怎么死的?”

“烧死,内脏全部消失!”

我快崩溃了。

黄文斌的办公室,这是我和黄文斌、魏泊三个人的聚集地。这一次,新的情况搞得我们措手不及。

黄文斌和魏泊脸上都沉了一层灰雾,看来这两个小子被吴岩的死打击得很惨。连我这个局外人都吃了一大惊,更别说负责人了。

“和吴涵一样?”我问魏泊。

他目光呆滞地坐在座位上说:“一模一样。”

“什么时候发现的?”

“今天早上,我们立即找人对他进行了解剖,结果就是那样。”魏泊说:“为了保护他的生命安全,我们特意将他关在了A级牢房中,这个牢房全部是用高强性材料做成的,房间里没有任何火源,但就在这里,他被烧死了。”

“那有没有可疑的人?”

魏泊摇摇头,“其实我们对吴岩的拘禁是不太符合法律程序的,但是因为这次事情比较大,上面就给了点特殊政策,说一定要从吴岩嘴里抠出点东西来,他本来是个手脚不干净的人,以前留有前科,这次又和吴涵之死有关,我们就以保护证人的理由把他关了起来,一般人是见不到他的,除了送饭的和打扫牢房外走廊的人,谁也不知道他。”

我困惑地看了黄文斌一眼,他还沉浸在沮丧中,吴岩的死状对他来说的确是一列冲击波。

“他死的时候没有发出惨叫?”我问,因为有惨叫声的话,一定会有人注意到的。

黄文斌说,“我们推测他在第一时间就被火包围了,在火燃烧起来时,他就死了,就像职业杀手一刀毙命。”

我心里不禁打了个冷战,“是啊,死得太蹊跷了,难道真的是有鬼神在惩罚他和吴涵?”

“世界上干缺德事情的人那么多,为什么偏偏选中他们?”魏泊针对我的言论说,“现在吴岩的线索也断了,只能找最后一个人了。”

“那个在吴涵燃烧时逃跑的男人?”

“对,就是他。”

而就在第二天,事情有了巨大的转机。一切都因为那张报纸。

而这张报纸,也成了解开一切谜团的关键。

如果黄文斌早点查到它,那些日子我们也不用那么费劲了。

夜幕降临后,我去了黄文斌那里。虽然我已经看过了吴涵的尸体,但对于吴岩的尸体我还是充满了好奇,这也意味着我的胃又要翻腾一次。

我和黄文斌来到停放吴岩尸体的地方,亮光还是那么刺眼,我平静地看着黄文斌揭开了白布。

和吴涵一样,吴岩身体前面被切成了两半,里面的内脏全部被掏空。我问黄文斌:“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这样惩罚人类的神吗?”

黄文斌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我是个医生。”

我明白他的意思,但还是有些好奇,“黄文斌,假如最后我们查出来,这一切都不是人干的,而是冥冥中的一种力量在操作,你害怕不害怕?”

“吴岩不过犯了小错,平时小偷小摸而已,如果这样就要受到神残忍的处罚,那我们这些人,不是都一样吗?”

我们都没再说下去,我走近一些,带着巨大的勇气观察着吴岩的尸体。赤裸裸的尸体展露在我的视野中,看着看着,我竟然不是那么害怕,反而对死者怀着极大的同情。

“走吧,再看也没用了。”黄文斌说。

就在我准备离开医院的时候,黄文斌让我等等,带我到办公室,从抽屉里抽出了一张旧报纸给我。

报纸上有一则新闻:父母离奇丧命,死后内脏不翼而飞,留下孤儿无人照养。

黄文斌说,“这是我找了很久才找到的,多年前的一则新闻,我查了很多资料,大部分都只是简略地提了一下,这是最完整的了,当时那对夫妇死亡后解剖时内脏不翼而飞,和现在吴涵的情况是一样的,但是因为无法解释,后来就成了未解之谜,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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