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的终点
些,对于一个自小父母离异的女孩来说,是可怜可悲却又无可奈何的。我希望第一段爱情就是最后一段也是唯一一段更是延续一辈子的,我的情感洁癖不是毫无来由的。而是自幼扎根在心里的。
“我想跟你吃顿饭,当做正式分手。”我对吴辰说,而他的表情显示出他几个月前就觉得跟我没关系了。分手用不着我觉得正不正式,他觉得分了就是分了。
“不用了吧,何必花钱呢。”
“我,请,客。”我重重地说道,“我一定要跟你吃这个饭,否则我不会安生的。”
这句话倒是让吴辰立刻点头了。他知道我的“不安生”是什么意思,冲到他宿舍对他涕泪交流地哭闹。跟踪破坏他和别人的甜蜜约会,打爆他的语音信箱。别人失恋都是小心地遮遮掩掩,我却大张旗鼓地一再出丑。成为同学眼里的笑话。稍微有点恋爱理智的人都不会这样,不过也只有拥有情感洁癖的人才会如此不管不顾地汹涌。
所以,搬出女生宿舍之前的那段时间,我痛苦不堪,他烦不胜烦。
确定好吃饭的时间后,我在周围一群吃饱了没事干的八卦闲人眼里和吴辰告别。
几天后的周四夜晚,痛快的感觉是强烈汹涌的,不过我不想浪费太多的笔墨在一个已经成为我过去时的男生身上。所以简单概括一下就可以了:
当前男友看到站在小院花草中那身材修长脸庞清俊的风羽时,已经有些不自在。
当他看到外表优秀的风羽烹饪的美味佳肴时,脸色更加不好看,估计吃什么都是味如嚼蜡。
饭后闲聊时,风羽几个简单的问题已经让他明白了自己的真正价值——平凡的大学男生,毕业之后工作待定前途未卜,个人能力没有任何出彩的地方,他自以为游刃有余的那些爱情游戏显得无比可笑幼稚。
他那惯常的自恋好像空中楼阁一样,经不起风羽的实力撞击。
整个晚餐时间,他自始至终都处于下风,连他为了没话找话去逗那只黑猫也不例外。它在他的胳膊上抓出了几道血痕后姿态优雅地跑开了。
男友心情恶劣地悻悻离开后,风羽冲我笑道:“对他的心理包袱放下了没有?”
我点点头,感到了久违的畅快:“以后再在学校里看到他,我完全可以当他隐形了!”
说也奇怪,当我在心里真正放下了前男友后,就再也没看见过他,他好像真的隐形了。
这天在阶梯教室上大课,我问了问坐在一起的同系女生:“你最近看到过吴辰吗?”
“没有。”女生摇摇头,随即很讨厌地笑了起来,“我没你这么关心他啦。”
我懒得对这种话浪费时间去解释,抬头看黑板,不再理她。
“现在是大四下学期了,大家都各忙各的,要么联系实习单位,要么准备考研,连老师都不怎么上课点名了。”女生接着说道,“你要找他,打个电话就是了。”
这话倒是不错。
不过吴辰真的没再来上过一次课,我考虑再三去男生宿舍楼下打电话时,同寝室的室友说他已经有段时间没回宿舍了。而当我给他打手机,始终是关机。
我知道那个分手晚餐之夜。风羽实实在在打击到他了,但不至于程度这么严重吧?
如果说我的怀疑还处于个人猜测阶段,那么不久之后的论文答辩会上彻底证实了我的不安,吴辰是全系唯一一个缺席的学生。
他再怎么准备考研或在单位实习,也不可能不为他的大学四年画圆满句号的。
这个周四的晚上,我面对一桌佳肴却没什么胃口,风羽问我怎么了。
“跟我前男友吃过那次晚饭后,他就消失了。而且是很不正常的消失,因为昨天系里的论文答辩都没来,太奇怪了。”
“是吗?不过反正他在不在对你而言没什么区别啊,因为你看到他也会当他隐形啊。”风羽淡淡地说。
“这么说是没错啊,但是感觉怪怪的,好像那晚吃的是最后的晚餐似的。”我舀了一碗鸡汤,又没什么胃口地放下。
“你不是已经彻底放下对他的包袱了吗?用不着感觉怪怪的吧。你会关心一个陌生人的行踪和去向吗?”
“问题是他不是陌生人啊!”我被风羽漠不关心的语调弄得有些烦躁,“他是我同学。是我前男友,是一个我认识的活生生的人啊!”
“哦。”
我对风羽的无动于衷开始有些激动:“你怎么这样啊?!万一他出了什么事呢?你女友死了,你还想着带花去为她扫墓。我前男友消失了,我应该像没事人似的吗?”
风羽看着我。瞳孔亮晶晶的,仿佛眼底跳动着两小簇黑色的火苗,微微笑了起来:“我没有女友。”
我一怔:“你不是跟我说过你女友在大雨之夜为了去喂流浪猫而被雷劈死了吗?”
“被雷劈死的事情,发生的概率小到微乎其微,反正我是没遇见过。”
我看着风羽,一种完全的令人不安的陌生感油然而生。
“我有的只是‘前女友’,就是你看到过的那个女子,她是绝对的‘前’女友。因为我不会再看见她了。”风羽看着我,慢悠悠地笑道,“大概你的‘前’男友会跟她一样,会不会再出现还真不好说了。”
他的眼神。他的语调,他的微笑,让他的整个人好似一块巨大的寒冰,使房间一下子变得冷飕飕的。
而那只好像幽灵一般的黑猫悄无声息地适时出现,更让我感到如掉冰窖。
风羽摸了摸跳到他身上的黑猫,说道:“不过,除了女友被雷劈死是个谎言外,以前我跟你说的,都是真的。前女友的劈腿和自以为是。还有流浪猫的毒发身亡过程。”
我声音发抖,牙齿格格直响地问道:“那么,你为什么要毒死那些猫?”
“猫是种很爱干净的动物。总会用舌头把皮毛爪缝舔得干干净净,所以那几只猫在清理自己时,不小心舔到了我在它们爪子上涂的剧毒。我想你大概要问我为什么要把剧毒涂在它们爪子上吧?很简单,为了毒死我前女友。但是往往在她到来之前,它们却自己先把自己毒死了,很可惜。”风羽爱抚着黑猫,“不过还好我改进了方法,所以它还好好地活着,而该死的也确实死了。”
我仿佛真的被雷电击中一样,说不出话,动不了身。
风羽轻轻拿起黑猫的一只前爪,按了按脚掌上的肉垫。几只尖利的爪子仿佛小刀子一样亮出来:“你看。像不像毒蛇的利牙毒蛇利牙中的毒液能让野兽致命。却对自己毫无伤害,这在我当厨师的时候就感到很好奇。后来才知道毒蛇的牙并没有毒,有毒的是上颚中的腺体所分泌的毒素。在腺体与牙齿间有管道相连通。当毒蛇咬到猎物,牙齿刺入猎物皮肤后,腺体就会受到刺激而分泌出毒素,毒素从牙齿中的管道传到牙尖,注入猎物体内。多奇妙的致命器官!”
我看着那蛇牙一般的尖利猫爪,脊背一片冰凉湿冷。
“所以一开始的那些猫在我的简单操作下送了命,倒也挺可怜的。不过它们到底没有白白死去,它们身上负载的任务,它成功完成了。”风羽爱怜地抚摸着黑猫,他修长的手指随着动作一会儿陷入黑色的皮毛中仿佛被吞没,一会儿又完好无损地出现,如此这般,循环往复。
“年轻女孩总是喜欢问为什么,你为什么不吭声呢?”风羽看着呆若木鸡的我笑道,“那我只好自己接着说下去了。”
“其他人就算有我的想法,也难以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