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像杀
约会!我跟我叔叔说,他怎么都不信,现在果然就死在这个女人手里了!”
“说荒(谎)!我没有!”塔亚忽然出现在沈唯蒙的身后。她狠狠地把沈唯蒙推倒在地上:“我没有杀死我先生,我没有青(情)人,你这个人坏,为什么要冤枉我?”
她的中文说得很不流利。很多词语的发音都很古怪,但是她愤怒的表情为她的语言做了极好的注释。
立刻有警员上去制止:“不许动!当着警察面还这么嚣张?!”
“看见没有?!”沈唯蒙指着塔亚大叫:“露原形了!没读过书没教养。当初我叔叔是看她可怜才娶了她,她不知道感恩还恩将仇报,害死我叔叔!警察同志我跟你们说,她们那个村子的人是出了名的又穷又贪财,女儿都想方设法嫁给有钱人,结了婚就想方设法地往家里盘钱。和一个女人结婚就相当于和全村人结婚,等到老公的钱被榨干了就一脚踢开,还有些女人,专门用邪术害死老公,好带着遗产回家做有钱寡妇……”
“你冤枉我们!你冤枉我!”塔亚的样子简直是要气疯了,她毫不顾忌自己的形象,狠狠地用脚踢向沈唯蒙,不过因为有警察的阻止,她自然是什么也踢不到的。然后她开始用她的家乡话大声开骂了,不过没有人听得懂她在骂什么。
至少这点沈唯蒙没说谎,她的教养实在不怎么样。
沈彦平为什么要娶这样一个女人呢?萧左纳闷地想,中国年轻漂亮的女人多得是,依照他的身家条件,不难找到一个才貌双全的女子,可是他却不远千里地找来一个名声和内涵都算不上良好的女人,这实在太奇怪了。
“警察同志。她扎的那个布人应该还在她身上,我一直看着她,她没机会藏起来的!”沈唯蒙急急地说:“不信你们搜!”
塔亚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
虽然邪术之事难以置信。但是按常理推测。配偶总是会排在嫌疑人的第一位,而塔亚的确是有谋杀的动机,再加上她现在的反应十分反常。于是李龙杨的神情已经变得十分严肃了。
“希望你能自己作出合理的解释,否则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
塔亚把手伸进自己的胸衣,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白色的小布人,只见布人上用泰文写着几个字,上面还插着几根金色的针。
“啊!那就是我叔叔的名字啊!”沈唯蒙惊呼起来:“我专门学过泰支的。”
“那不是……害人的,”塔亚用双手急急地比画着:“那是。那是爱情降,我们泰国的爱情降,我下降头不是为了要害死我先生,是为了不让他变心……”
“得了吧!谁不知道扎小人就是诅咒人家死啊!”沈唯蒙嗤之以鼻。
“在我们泰国,这就是爱情降,扎上四十九天,他就会爱我一年,不变心,”塔亚哭着说道:“你看到的那个和尚就是一个降头师,我去求他,他给我做了这个爱情降,我害怕他变心。我害怕他不要我,我,我,我爱他。”
“爱一个年龄跟你爸爸差不多的人?”沈唯蒙冷笑。
“我就是爱他!”塔亚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大喊了,“他也爱我。他顾照我的家人。给钱他们,让他们生活得很好,他娶我,他对我好,要送我去读书,我为什么不能爱他?他就是,就是我的神!我愿意像仆人一样伺候他一辈子!我怎么会想让他死?他死了,我的生活就毁了,钱有什么用?我不要他的钱,我要他活过来!要是我知道是谁害死他。我一定给他下降头。下血降!最毒最毒的降!”
塔亚的最后一句话充满了怨气,敢当着警察说这样的话足以证明她现在已经完全让悲痛冲昏了头脑。
塔亚精神崩溃地号哭着扑向地板上的尸体,她晕了过去,几个警察手忙脚乱地把她扶了出去。
如果这是场戏。那么这个泰国女人可以去拿影后奖了。萧左想,现在也可以解释沈彦平为什么会娶她了,如果这个女人真的把他当做神来崇拜和伺候,沈彦平一定很享受这样的感觉。
如果沈彦平死于人为,先不去管死因。动机是什么?
萧左分析着。遗产继承的顺序是配偶、子女、父母,然后是其他亲属,沈彦平没有子女。父母早逝,沈唯蒙这样不遗余力地指控塔亚是凶手,恐怕目的并不单纯,如果塔亚无法继承遗产,那么钱财很自然就会落到沈唯蒙的手里。这个动机是可以成立的,可是李默非传话说要延迟仪式的时候是八点二十八分。那个时候沈唯蒙已经离开书房了。而沈彦平还好好地活着,八点四十的时候,他正拿着酒杯去花园,就算法医推断的死亡时间有几分钟的误差,他仍然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不光是他,当天宴会上的所有人都是一样,都不可能到书房去杀死沈彦平,而且还采用如此大的“凶器”。
唯一一个无法证明自己行踪的人仍然只有塔亚,她一个人待在花园里,萧左记得书房的窗外刚好有一棵树。通过那棵树是不难到达书房的窗外的,但是沈彦平一直在书房,窗户又正对着他的书桌。塔亚怎么可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溜进书房呢?就算她进去了,又怎么能无声无息地杀死了沈彦平?沈彦平总不可能躺在地上毫不反抗地等着那尊佛像砸烂他的头吧?那她又是如何举起那个连大力士都难以抬起的四面佛呢?她又是怎么离开书房的呢?门窗都是反锁的,难不成她用法术穿越过去的?而且这一切需要在几分钟的时间里完成。
再假设下去塔亚就不是人类了。
萧左直直地望着那扇落地玻璃窗,窗子被不锈钢架分成六格,其中下面三格是无法打开的,上面三格是可以推开的。上面三格有扳扣,现在正从里面锁着。外面的窗台大约有40公分宽。
萧左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该死!这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诡计了!
李龙杨被萧左拉到了一个僻静处。
“问一个问题,要是窗玻璃被打碎了,我们平常会怎么办?”
“你什么意思啊?”李龙杨纳闷且郁闷,他知道萧左不会在这种时候提出白痴级别的问题,但他没耐心猜谜:“直说!”
于是萧左只好揭秘:“玻璃碎了,只能换新的啰。可以在屋子里换。也可以在外面换啊!”
李龙杨立刻明白了:“你是说。凶手把一整块窗玻璃直接从窗框上取下来,然后等人到了窗外,又把窗玻璃装回窗框?”
“旧的玻璃取下来时百分之九十都会损坏,如果我是凶手,会事先再准备好另一块新的玻璃做备用,重新安装反而会更简单,这个技术不复杂,”萧左说:“以前我看见别人装过,如果大小计算合适,最多5分钟就可以完成。一般人都会惯性去注意窗户有没有损坏或是有没有上锁,因为这是进出最直接的方法,但是有很多人是不怕麻烦的。因为麻烦的方法往往是最安全的方法。”
李龙杨走到窗户前,和技术人员一起仔细察看,最左边下方的一块玻璃很明显比其他玻璃要新一些,这一点证明了萧左的推测。
“那么。凶手就是用这个方法让自己从这间所谓的密室里消失的,”李龙杨眯缝着眼:“这个人必须精确计算窗户的尺寸,一丝一厘都不能差,说明这个人至少是可以自由出入书房的。能做到这点。又有作案时间和动机的人只有塔亚,可是她怎么做到移动那座铜像去砸死沈彦平。而沈彦平又毫不反抗的呢?”
“除非塔亚有同伙。而且还不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