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人绮想
文/麦尔班尼
人偶与人类的区别,真的只是一个灵魂。
不要以为时间能够掩盖真相,总会有人记得,那年夏天你干了什么。只有对他人心怀包容和友善的人,才能得到真正的平静。
既喜欢残酷的黑暗系小说,又喜欢清新的治愈系小说。对自己的未来创作目标,也是希望能在这两种风格间切换。
一、
“咦?这么早就要关门了吗?”
我停下正在拉卷帘门的双手,转过身看说话的人。长时间待在昏暗房间的缘故,连微弱的夕阳都逼迫我眯起眼。
是张生面孔。一个青年,正抓着太阳帽。
“先生你有什么事吗?”
“我想定做一个木偶。”说完这句,青年突然笑了出来,“居然叫我‘先生’,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比我大一岁,是吧,罗翼?”
既然他能直接叫出我的姓名,定是认识我的人。可我实在想不起他是谁。
见我不说话,青年自报家门:“我是林泽洋呀,小时候我们经常一起玩的。”
“哦!”经他一提,我恍然大悟,“原来是阿洋!好久不见!”我重新审视他的脸,这才发现确实跟十多年前那个颧骨突出的男孩很像。
我请他进屋,顺便解释道:“‘先生’只是对客人的尊称而已,无关年龄。”
林泽洋扫视着周围,兴奋不已地说,“好多漂亮的人偶。”
不同制作程度的人偶,包括成品、半成品,甚至仅是毛坯,挨着墙摆放了好几圈。而人偶的规格,从拇指般大小到婴儿般大小不等。大部分是木制品,也有布娃娃那种在布料里面填充棉花的。
“只有你一人在做吗?”
“曾经收过几个学徒,但都走了。纯手工制作确实很累。”跟他闲聊几句之后,我进入正题,“对了,你说你要定做木偶是吧?装饰品还是玩具?”
林泽洋的表情一下子严肃了起来,他摇摇头说:“都不是。我希望你做一个至少——”他站起身,把手放到胸部的中央,“至少这么高的木偶。可以吗?”
我想了一想说:“那差不多是现实中小学生大小了……我很少做这么大的木偶,不过并不是说办不到,只是会多花点时间。”
“时间不是问题,做得跟真人越相似越好。”
我还是搞不懂他的目的,“你到底想拿来做什么?”
“具体说起来有点麻烦,但还是跟你讲明白比较好。”他紧皱着眉头,似乎在组织语言,“你有听说过‘调和所’吗?”
“不知道,是什么机构吗?”因为名字里带“所”,我便如此猜测。
“是的,一个能把两个人的某项指标调成均匀的地方。比如说把胖的人和瘦的人调和成正常体重。”
我大概懂了,点头道:“好厉害啊。”我从来不怎么关注科学技术方面的新闻,就算有人跟我说现在有一种喝下就能治好癌症的药水,想必我也不会过多地感到惊奇。
“我前一阵子去过那里……”说到这儿,林泽洋又停了下来,过了十几秒继续说,“还是先不讲调和所的事情。跟你提一个人,你还记得许崎吗?当年搬家到我们那里的大块头。”
“嗯……有印象。”
自从刚才想起了林泽洋,童年的事情一并从记忆抽屉里翻了出来,包括他口中所说的“许崎”。
“那你……”林泽洋低着头,“那你一定没忘记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吧?”
气氛一下子阴郁了起来,寒意透过我的皮肤直达骨髓。
“那件事,我自然想忘都忘不了。”
说起来,那也是一个蝉鸣纷扰的夏季。
二、
刚放暑假的某天下午,我和几个年龄相仿的小朋友在公园玩水枪。在林泽洋的建议下,我们决定去吃冰棍。
在去小卖部的路上,迎面过来一位穿着朴素的妇女,她手牵着一个差不多跟她等高的男孩。妇女叫住了我们:“你们好,我们是昨天搬到这里来的人家,以后咱们就是邻居了。这是我的儿子,希望你们能多找他玩。”她轻轻推了推男孩,男孩往前迈了一小步,憨憨地抹着鼻子自我介绍道:“我叫许崎,现在读小学四级。”
“骗人的吧?我还以为是初中生呢。”有人难以置信地说。
包括我在内的其他人,心里一定抱有类似想法。因为那个名叫许崎的人,不仅高出我们好几个头,连体格也健壮魁梧,完全不像岁数与我们相近的孩子。
从那天起,许崎隔三差五跑来找我们,每次都问同样的问题:“我能和你们一起玩吗?”
我们以置之不理的方式拒绝他的加入,因为他像个异类。然而,这种对峙的关系很快有了转机。
一次,许崎拿着冰激凌出现在我们面前,笑嘻嘻地说:“你们知道冰激凌的正确吃法吗?”他独自走到沙坑旁,抓起一把沙子撒到奶油上面,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他的嘴里不断发出“咔嚓咔嚓”牙齿与沙子摩擦的声音。
我们先是愣愣地看着,然后有几人开始窃窃私语——
“喂,你们看,他在吃沙子!”
“这家伙,搞不好是弱智吧?哈哈哈!”
不知道许崎本人有没有听到,他只是一个劲说着“太好吃了”。
渐渐地,大家认定他就是个白痴,于是开始接受他。他们喜欢以各种方式捉弄许崎,以打发无聊的时间。
看透许崎本质的人,只有我。是的,只有我清楚他一点都不傻,这些行为全部是他伪装出来的。这点只要读懂他的眼神就明白了。在我看来,他的眼睛跟人偶的眼睛一样,表面覆盖着虚假的薄膜。
惨剧发生的那个傍晚,我们去的是一栋偏僻的别墅。据说,别墅曾经的主人是个大富豪,但在几年前突然破产,一夜间带着妻儿不知逃往哪里去了。时间一长,无人打理的别墅便变成杂草丛生的废邸,就算是大白天,也异常阴森可怕。
一楼已在一个月前被我们“攻克”,这次的目标是二楼。我们翻过别墅外围的铁栅栏,静悄悄从正门潜入。从前的富丽堂皇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现在只能看到厚厚的灰尘以及无处不在的蜘蛛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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