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如刀

“其实选谁都一样，谁让他是我哥们儿呢。”我口是心非，把攥在手心的巧克力递给王离，“这是你回答问题的奖品。”

“是我最喜欢的酒心巧克力呢！今天真是个幸运的大日子，我该去买彩票的。”王离喜笑颜开地说，“我没有准备奖品，那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

“问吧，问吧，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挥挥拳以示仗义。

“你站在巷子口从五点等到七点，饱受寒风折磨，就是为了找我一起过选择节？”王离慢悠悠地似乎在风花雪月。

我整个人瞬间石化，嘴巴张大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刀尖又开始猛烈晃动，一阵心绞痛后，我平静下来，“这么说，你都看到了？”

王离点点头，“五点钟爸爸正好起床给我做早餐，厨房的窗口正对你站的位置，是他讲给我听的，你从五点就开始傻傻地站在那里。”

“那你怎么说？”

王离嚼着巧克力说：“没说什么啊，我说你是我好朋友，你站在那里一定是等我一起去上学，所以我只吃了一口麦片粥就跑出来了，幸好有你的巧克力，要不然我要饿肚子了。”

我心里还是很感激这个可爱的姑娘的，我走在王离的右边，一直走到学校门口，虽然一路无语但阳光打在王离的身上，再延伸到我身上，我感到暖洋洋的，舒服极了。

5

跟任非凡讲起这些的时候，他笑到五官变形，他说：“赵小农，我不得不说，这个时候的你是我认识的最弱智的赵小农。”

“不是弱智，我只是害怕。”我的解释看起来很苍白，其实听起来那是更苍白。

任非凡说：“赵小农，你都鼓足勇气跑到她楼下去受冻了，还没有勇气讲出你的心底话，看来我得多买几个包包，刺激刺激你。”

“别别别，你要是再买包，我可真和你拼命了。”看来还是任非凡了解我。

接下来的日子，没有后顾之忧的我开始每天到王离楼下等她一起上学，这件事情似乎让我的心情日渐明亮起来。王离说：“赵小农，你让我好为难啊。”

“为什么？”我不明就里。

“我喜欢每天有人陪着一起上学，这让我有一种温暖的感觉，但是爸爸每天都要问我巷子口那个傻小子跟我是什么关系。”

“那你直接跟他讲啊？”

“可是讲你是我同学已经没用了，普通的同学没有人会坚持做这样的傻事情的。”

“那我们是什么关系呢？”

王离低下头去，我看到她的侧脸慢慢红起来，我想她一定是鼓足了勇气才开口跟我探讨这样的问题，我不该让她失望才是，可是我不确定哪一个才是她想要的答案，我只好诚实地说：“王离，其实我喜欢你。”

终于说出口了，压抑在心底的沉沉心事终于烟消云散，那把尖刀似乎也悄悄扭转了方向，心突然就不疼了，处于一种深重的麻木状态。

“你不说，我就不知道。”王离依旧低着头，阳光下的她就像一幅朦胧的油画，散发着无尽的诱惑。

“我记得你说过的话，你说你会全力保护自己，所以我不确定，我害怕被拒绝，我害怕那种失去的感觉。”

那个时候，我都怀疑那个声音是不是发自我的胸腔，那样的酸涩甜蜜，那样的超脱灵魂。

然后，有个声音低低地传过来，她的声音很小，却一个字一个字地打在我的心上，她说：“或许死一次也是不错的，在这样青春年少的季节。”

我看着王离的眼睛，认真地说：“亲爱的，跟我在一起吧。”

王离不说话，只微微晃动她的手臂，晃动的指尖偶尔划过我手背的肌肤，一股强电流瞬间传遍整个身体，我只一抬手，就牵住了王离的手，那只柔若无骨的手蜷缩在我的手心里小心地冒着细汗。

我不敢相信，我终于还是出刀了，我成功了。

不过我要告诉你，那种感觉太过美妙，所以我把我的故事写出来，鼓励你们也要勇敢起来，所以，请出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