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的秘密
人了。
3
刘哥接我回家的路上，我坐在副驾驶座看着窗外问：“爷们儿，你觉得倒追怎么样?”
“女的追男的?我总觉得女孩上赶着不叫事儿。”刘哥把车速降下来说。
“你不是一直很在意男女平等这事儿吗?而且强烈要求我要比男生还强。”我看向刘哥的侧脸，那微有点凸起的鼻骨。再摸摸自己的鼻子，果然那也是鼓的。
“可是女生总是吃点亏的，比如当年我跟你妈，如果当时分手了，她肯定比我伤心欲绝多了。”刘哥很认真地说。
我点头，听着刘哥第一次从旁观角度解释爱情。他俩的事我早在八百年前就背得滚瓜烂熟，那是周小妹的初恋。
“但是你们这个年代不一样了，所有孩子都成熟，你付出真心，人家未必。你玩得转吗?”
我大笑，摇头说：“玩不转。”
“那不就得了。”刘哥踩紧油门。周小妹正在家中做饭，等着迎接我俩。
可我还是给周小妹看了滕毅的照片。我去踩滕毅的博客，打开相册，介绍每一张定格画面背后的故事：“这是他之前的发型。现在把头发剪短了……这是在他们男生宿舍……这是上次篮球赛别人抓拍的，球进了……这是街拍，还挺有明星范儿吧……”
“没了，这最后一张。”我正要关掉页面，却被周小妹夺过鼠标。她从第一张照片开始又看了一遍。
“他多高?”周小妹目不转睛地盯着液晶屏问我。
“178吧……”我心虚地说。
“不可能。你看这张t’周小妹往前倒了两张，是滕毅的一张全身照，“也就176撑死了。”
呃，这个女人，要是她知道照片的比例尺是多少，肯定会赶快精确算一算。
“这孩子眼睛有问题，有点耷拉。”周小妹继续翻照片，应该是第三遍了，“不过据说男生长这样的眼睛招桃花。难怪把你勾措上了。”
“学识够渊博的呀……”我奉承道。已经不忍心去看那些照片了。我感到滕毅快被周小妹扒个精光再照个X光片。
周小妹终于恋恋不舍地退出相册，转而看滕毅的博客主页，还抱怨：“怎么连个日志都不写，叫什么博客?难道就放点儿照片就行了……个人资料游客还不能看，真是……你能登录你账号看他的资料鸥?”
“不行。那样有‘印儿’，来访纪录里他该看见我频繁出现了。他资料你问我呀!”我对周小妹的兴致勃勃有点发怵，但悬着的心总算放下。
滕毅是邻班的男生，我一直对他有点印象，但是不感兴趣。在学期初的篮球赛中，我们两班对决，我发现他运球过人的时候头发跃动。和流川枫有几分神似。后来他把头发剪短了，我觉得他特丑。但是就在上个月，我在楼道里信步走着，突然有人从后面拍我的肩，我回过头时滕毅已经擦身超过我，悄声留下一句“你掉东西了”在空气中飘荡。
我回过头，血液凝固，湛蓝色的正方形女生用品赫然躺在我身后脚下。我本能地一脚踢开，然后看向滕毅的背影。滕毅恰巧进班门前回头看我一眼，将我把卫生用品一脚踹远的一幕尽收眼底。他错愕地一愣。随即消失在他们班后门。
“你生理期了?这次肚子疼了吗?”周小妹听到这迅速打断我，重点关注我的身体状况。
“没有没有，顾不上了这回。”我摆摆手说，真杀风景。
4
“也就是说，那一秒你就被丘比特的爱之箭射中了……”听我讲完。周小妹托着下巴喃喃自语若有所思，很柯南，很福尔摩斯，“你到底看上他哪儿了?打篮球好?”
“不不不，我已经走过迷恋篮球王子的年龄了。”
“发型帅?”周小妹又试探性地问。
“他剪完头我真觉得特丑，所以我觉得这才叫真爱。”
周小妹停顿很久，然后突然望向我：“你愿意嫁给他吗?”
我想了想：“如果他敢娶，我不介意。”
周小妹没说她介不介意，只是郑重地拍了拍我的肩：“你认真了。”
我吐吐舌头，全部招供。后来我向他借书，秋波暗送。再后来我给他发短信，百般取悦。再再后来我约他出来压操场，送明治雪吻巧克力。对周小妹，我全盘托出，因为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愿意把一颗心呈裸奔状捧给她任由参观。
“你也不跟我商量一下就自己行动。”周小妹作势要戳我的太阳穴。
我一闭眼干脆自觉讨打，但是周小妹许久没动静。我闭着眼想这丫头不会哭了吧?莫非觉得我翅膀硬了，要飞了，不要她了?想到这我一时更不敢睁眼，怕一睁眼看到周小妹内牛满面的样子。
“来，喝了。”周小妹的声音。
我睁眼看见周小妹从厨房走回来，端着一杯冒热气的红糖水。我鼻子一酸：“啊……长胖怎么办啊，滕毅比我瘦多了。”
“红糖水不长胖，再说，不把身体养好怎么有劲追人啊。”周小妹递杯子过来。
我接住，沉甸甸的。
随后我每周向周小妹汇报进展，周小妹却对我极不信任：“我怎么觉得你这么不靠谱呢……给你出个测试。你想和我吃什么? 1 盖饭； 2 肯德基； 3 炸酱面； 4 甜点； 5 冰激凌； 6 你去死。你要是敢选你去死我就跟你断绝关系!”
“我哪敢啊?甜点!”
“别说，还挺准。答案啊，1 普通朋友；2 知己；3 夫妻；4 密友；5 情人；6 死党。”周小妹补充道，“我跟你爸选的都是炸酱面。”
“这么神奇?你从哪知道这测试的?”我好奇地问。
“一本妇女杂志。你给那谁发过去看看。”周小妹原来在给我支招。
我感激涕零，小心编辑，慎重发送，静候回复。隔了一会收到滕毅发来的两个字：“5吧。”我和周小妹大喜过望，再把答案核对几遍发过去。
“他什么反应?”
“呵呵。”我面无表情地读道，“就这俩字。没了。”
“‘呵呵’是什么意思呀?”周小妹有点儿着急地问。
我无奈地笑笑，回想起这段时间滕毅对我的不温不火，冷淡中夹杂着热情。热情中又穿插着冷淡。我对周小妹说：“我放弃了。他本就是一个测试，我读不懂，也没有答案。以后也省得你在家帮我猜他的心，想怎么对付他了。”
周小妹一怔，随即给了我一个略紧的拥抱：“也好。第一次心动的故事大都没有结果。”
5
两个月后的一天，滕毅估计是脑袋烧坏了竟然发短信给我：“最近好吗?”
我有些抵触，又很难过，怯生生地回复：“怎么?”
“问问。”
“还好。”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就什么也不用说了。其实现在这样挺好的，真的。你不用觉得什么。”我觉得我真是太贴心了，被他拒绝了还劝慰他：“放心，你没伤我。”
“哦，我只是想给你发了。”
妈妈呀，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孩子，任性霸道到如此地步。我只是想给你发了……这么说来，我还自作多情了，他不是来说抱歉的，而是来挑衅的。我忍着怒意使劲按下手机键：“那你早点儿休息吧，晚安。”
“你还记得晚安的潜台词吗?”
我怎么可能不记得?那是我说给你听的，晚安的拼音是wanan。是我爱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