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魔
些林嘉年根本就没有弹过的节奏音符。
林嘉年自己都无法相信。那些美丽绝美的音符竟然是自己弹出来的。
直到自己被抬到救护车上,他忽然明白了那个男人所说的话。很多年前,那个和自己同样视古琴如命的人,他是长门秀臣,对,一定是他。
现在,世界安静下来。长门秀臣究竟死了没有?他教给米朵的那首曲子,真的是完美无瑕。难道,他也是因为沾上了那个男人所说的血舞。才会如此完美吗?
林嘉年抬起双手看了看,上面被白色的绷带缠了好几圈。就是这双手,半个小时前,曾经弹出了疯狂的曲目。
古琴大赛就要开始了。
我一定要拿冠军。即使,即使是长门秀臣来了,我也要打败他。林嘉年心里默默喊道。
窗外,起风了,吹到窗台上。沙沙作响。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林嘉年醒了过来。
他看见一个人站在自己床边。
他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衫,长发遮掩在前面,看不清样子。
“你是谁?”林嘉年坐了起来。
“长门秀臣。”男人说话了,声音空洞沙哑。
“你,怎么是你?”林嘉年呆住了,他有些恐惧地蜷缩了下身体。
长门秀臣没有再说话,转过身,走到了窗户旁边。那里,摆放着一把古琴。
窗外,月光明媚,落在长门秀臣的身上。雪一样洁白。
曲子响了起来,正是林嘉年今天在课堂上弹的那首。只是,在怒吼的琴声中多了一丝哀怨与忧愁,仿佛是一个怨灵在呜咽哭泣。
林嘉年屏着呼吸,看着限前惊人的一幕。
长门秀臣的身影随着琴声的急促,慢慢闪出了红光,最后化成一具骷髅。两只干枯的白骨手指依然在拨动着琴弦。
啊,林嘉年坐了起来。
没有白骨,没有琴声,没有红光。
刚才是一场梦。
可是,为什么林嘉年却觉得如此真实,甚至连每个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呢?
林嘉年惊醒的同时,米朵也从噩梦中醒了过来。
墙上的钟表显示,时间是凌晨三点。
窗外,一片漆黑,没有梦里的月光,更没有琴声,没有长门秀臣。
这是梦吗?米朵擦了擦脸上的冷汗,心里自问。
10 故事背后的故事
凌晨四点,古琴学院杂物房。
米朵站在门外,看着门把上的铁锁,她不知道里面究竟有什么?
这个时候,一个人影从走廊旁边走了出来。悄无声息地走到了米朵的身后。
米朵伸手动了动那把铁锁,铁锁竟然当啷一声。掉了下来。
吱。米朵推开了门。黎明前的月光洒进来,整个房间被铺上一层银色的光芒。一把古琴静静矗立在窗边,有风吹进来。地上的纸屑沙沙作响。
米朵走到古琴边,轻轻拨了拨琴弦,古琴发出一个沉闷的音符,在暗寂的房间里显得分外肃穆。
这里就是长门秀臣曾经嗜琴如狂的地方,无数个夜里,他在这里抚琴吟唱。可是,他的离开究竟是什么原因?为什么要来自己梦里?
啪。身后忽然响了一下。米朵一惊,回过了头,房间里依然空荡荡的。门半开着,走廊上传来声控灯惨白的光亮。
有人,是有人把声控灯震亮了。
米朵站起来,往门边走去。
走廊里空空如也,回过头。
就在这个时候,门突然自己关上了。
米朵转身,看见一个人影站在本来门的后面。
“高老师:”米朵惊声呼叫了起来。
高老师没有说话,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月光照在她的脸上。显得莫名的阴沉。
“你为什么来这里?”片刻后,高老师问道。
“我又梦见了他,我。”米朵有些惶恐,不知道该怎么说。
“长门秀臣已经死了,为什么,你总要来这里?为什么?”高老师歇斯底里地喊了起来。
“我,我不知道。”米朵有些害怕了,她从来没见过高老师如此神情。
“你不是想知道吗?我告诉你。我全部告诉你。”高老师大声喊了起来,“长门秀臣不是死于心力交瘁。他是被我杀死的。因为,他不理我,他整天光知道摆弄那把破琴。我一恨他,恨他的冷漠,与其这样。还不如让他死。”
米朵觉得全身颤抖。她没想到高老师会这样说,更没想到长门秀臣故事的背后还有这样一个曲折。
“米朵。你还小。你不懂什么叫爱。爱比恨更可怕。我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个秘密,所以把这里换成了杂物房。可是,为什么你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来这里。你以为,你那首曲子真的是长门秀臣教你的吗,那是我给你母亲的音符,等你睡着的时候,让你母亲在你耳边轻声念的。这是一种条件反射,从心理学上来讲,是一种梦症记忆。长门秀臣已经死了,怎么可能把曲子传给你。”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米朵惊呆了。
“因为,你母亲给了我一大笔钱。她希望你能在选拔赛上找到自己的信心。她爱你,所以我才成全她的。”高老师说道。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米朵喃喃地说道。
“现在。你既然知道了一切。你既然一直想见长门秀臣。那么,我现在就带你去见他。”高老师说完,眼神突然变得可怕起来。
米朵往后退了退。脚下一软,栽到了地上。
高老师巨大的影子瞬间覆了上来……
11 古琴大赛
林嘉年看着自己的双手,眼睛里闪出了血一样的光芒。
古琴大赛就要开始了,这次的冠军一定是他的。
电视上的寻人启事依然在继续,被媒体和专家认为最有可能夺冠的米朵竟然在五天前失踪了。警方、学校找了很多地方都没有任何消息。
林嘉年嘴角掠过一丝冷笑,走到了古琴边。
那是一把红色的古琴。血一样的颜色,甚至,琴弦上还泛着红黑色,像残留的干血。
在警察寻找米朵的同时,城市里同样发生了两起命案。被害人全部是被琴弦割破喉咙,失血过多身亡。
这些都是林嘉年做的。血舞,是用特定的人血洗浸琴弦。这样,可以让琴声变得悲伤。如同死在琴弦上面的幽灵在哭泣。
一切准备就绪。林嘉年抱起古琴走出了家门。
舞台很华丽,评委的阵容要比选拔赛更加豪华,几乎融合了所有古琴艺术上的专家。他们很多是为了听米朵的琴声。
主持人开幕前,说,直到现在,米朵依然还没有找到。这将会成为这次的古琴大赛上的一个谜。
林嘉年冷笑一声,轻声说道:“即使来,也是枉然。今天的冠军不可能是别人。”
灯光暗了下去。舞台上的帷幕拉开了。古琴大赛正式开始。
选手一个一个表演完毕,终于轮到了林嘉年。他抱着古琴,站了起来。走向台的时候,他看见旁边一个角落站着一个人,正是那个琴魔。
“林嘉年,你表演的曲目是什么?”主持人问。
“血色广陵散。”林嘉年抬起头,冷声说道。
“血色广陵散,是你自己原创吗?”评委席中有人问道。
“当然。”
琴声响了,起先是激烈的高音,然后缓了下来。林嘉年怒视着眼前的琴弦,疯了一样拨动着双手。
美妙的琴声瞬间传播到整个大厅里,所有人都被吸引住了。
血色广陵散,让本来就悲伤无比的音符变得更加悲伤。所有人都沉浸在忧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