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表演秀

文/小 陌

  小陌我又来啦,跟各位生米问好。

直接奔主题,本期文章《小丑表演秀》堪称我的小说里最难产的一篇,这篇稿子反反复复改了很多次,前后经历了一个多月,终于在一个周末的早晨完成,我如释重负。

这个稿子的灵感来源是湖南卫视的《变形记》栏目。其实这档栏目我在高中的时候就有看过,当时确实给了我很大震撼。写这篇稿子前,我又在网上看到了相关的视频,然后突然想写一个这种题材的小说,希望通过这种“交换”的生活来探讨接受交换的主人公内心深处的心理状态,那些镁光灯无法触及的地方,恐怖却最是猖獗。

我就不在这里装文艺了,生米们还是看小说吧!

猩红色.死亡倒数

黑色像是一个妖娆的男子在空气里缠来缠去,他的脸从黑暗中慢慢透出来,然后又悄无声息地氤氲散开。

吴雅黎感觉自己的喉咙里瞬间溢满了嘶哑的风,它们揉进了黏稠的血丝,像是沥青一样缓缓铺张到整个喉咙壁上,渐渐地拉扯着不再流动。

那个瞬间,突然有一张脸靠了过来,如此的靠近,呼吸气流甚至都没有任何的起伏。

她不知道他是谁——

她感觉眼前的这张脸像是被施了咒语,如此诡异,如此魅惑。

她开始分不清那是一张脸还是一张面具了,她只是知道他是一个小丑,一个最后胜利的小丑,他站在那里耀武扬威,用这样一种方式宣泄自己的胜利。

小丑将脸靠得更近了,吴雅黎甚至能够感觉到她耳边的气流,小丑轻轻地说了一句:“小丑的表演秀,开场。”那个瞬间,吴雅黎感觉呼吸一紧,咕嘟咕嘟流出来的血液像是被释放了一般迅速喷涌出来。

她能够感觉到那种急促的召唤,然后小丑优雅地朝她笑笑,喊出了让她震撼的两个字:“妈妈!”

这两个字像是一股电流,瞬间击穿了吴雅黎的脑壳。她皱了皱眉头,她记得这股声音的,她张开嘴巴,刚刚想喊出那个名字,瞳孔却猛得睁大,那股疼痛像是一张电网一般瞬间拉满全身,所有的恐惧拥挤在喉咙里,却全都在这一刻消失殆尽。

她的身子慢慢地沉了下去,所有的知觉像是回缩一般全部聚集到心脏,然后“扑通”一声,如同一个气泡突然破掉了继而消失不见。

他将脸靠了过来,轻轻地亲吻了一下吴雅黎的脸,冰冷的面具靠在她湿热的脸上。

她像是想要看清真相一般,努力地瞪大眼睛,却终是被这庞大的黑暗吞噬。

一股闷绝的割裂声从升腾的猩红色里透了出来,然后他起身,从黑暗中走出来,脸上依旧戴着那张小丑的面具,他是喜悦抑或悲伤,无从而知,然后便渐渐消失在另一片黑色中。

吴雅黎躺在那里,像是一具脱线的木偶般失去了弹性,光线由下往上,却在打到脖颈的位置时戛然而止:她的头——不见了。

丧白色.黑之葬礼

路小北因为巨大的丧母之痛又一次昏厥了过去,他戴着厚厚的孝帽,拥挤的丧白色孝服穿在身上,来参加葬礼的亲友们都为这个年少丧母的孩子而深深悲痛。

丁姗用宽大的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自从伯母去世之后,路小北被痛苦折磨得如同变了一个人。她实在不忍心再看着男朋友如此痛苦,她想要替他承受,替他分担。

路劲跪在灵堂里面,和周围的亲友不断地为前来吊唁的人回礼,像是一个被设定了程序的机器人,不断地鞠躬,答礼,然后礼毕。

妻子被残杀的事情让他一直耿耿于怀,他发誓一定要找到杀人的凶手。他如同被打了一阵消瘦针,身子迅速虚弱下去,此时,他更加担心的是自己的儿子路小北,他现在已经深深陷入这股无尽的痛楚里,所以他要佯装坚强,即使只是佯装而已。

最后一个来吊唁的是负责这案子的朱响警官。他特意换了一身黑色便服,路劲将他送出去很远,他的眼窝深深陷了下去,嘴巴也都干裂了,如果现在说他是一个意气风发的著名企业家,谁也不会相信。

“人死不能复生,你也别太难过了。”朱响沉重地安慰了这么一句,他知道这一句毫无作用。

路径虚弱地点点头,然后抬头说:“你不用担心,我会好好保重身体的,起码我还要看着杀害雅黎的凶手被绳之以法。那个畜生!”

朱响叹了口气说:“关于这个案子,嫂子身上的几处伤口并不致命,最多导致她昏厥,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凶手割走她的头颅应该是导致她死亡的直接原因。”

路劲不免咬了咬牙,现在的他恨不得立刻抓到那个家伙,然后将他碎尸万段。

“最重要的是凶手的作案动机暂不明确,因为受害者的身体没有受到侵犯,钱财之类的东西也没有被带走,所以凶手为什么杀人,还要取走她的头颅,这种行为让人很是费解。”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路劲感觉朱响是在推卸责任,他的语气立刻变得冰冷。

朱响显然听出了路劲的意思,他有些微微的无奈,说心里话,他这些年经手的案子也不少了,但是像这种诡异的案件还是第一次碰上,他说出了自己的推测:“我觉得仇杀是最有可能的,所以请你好好想想她是否有什么仇人,或者得罪过什么人。”

路劲脱口而出:“她哪有得罪过什么人,更别提什么仇人了,每天她最多是打打麻将,或者逛个街,根本很少接触外面的人。”

朱响回答说:“不过还是请你仔细回忆一下,毕竟她生活的圈子你是最熟悉的,也给我一个调查的方向,好尽快破案找出凶手。”

路劲只感觉胸腔闷闷的,他忍了下来,然后低头说:“我会的。”

朱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想起什么就和我们联系,我先走了。”看着朱响远走的背影,路劲阴沉着脸,然后啐了一口:“什么东西!”

魅紫色.挑衅

路小北若有所思地躺在那里,盯着偌大的天花板,依旧没能从那场巨大的疼痛里醒过来。他现在唯一的信念就是抓住杀害母亲的凶手。

丁姗走进房间的时候,他甚至都没有察觉,她将熬好的安神汤端了上来,轻轻推了推路小北的胳膊。路小北扭过头,然后摇了摇头说:“我不想喝,我只想一个人安静一会儿。”

丁姗将安神汤放在床头,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说:“这信是给你的。我刚刚在整理信件的时候发现的。”说着将信放在了床边,起身走了出去。

路小北叹了一口气,将身子转了过来,目光无意中打在那封信上面,紫色的信封充满了诡异的魅惑,而且更加怪异的是信封上只是写着“路小北收”四个字,没有收发人的地址。

路小北突然心生一股好奇。他坐了起来,将那封信拿了过来,像是在拆开一个巨大的秘密,他抿了抿嘴唇,然后将放在里面的信纸掏了出来。

“第一重惊喜:妈妈。”信里面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路小北的心猛地一沉,继续读了下去,“我想你现在肯定还沉浸在巨大的悲伤里无法自拔,不过我还是要迫不及待地向你询问,我表演秀的开场,你有没有觉得很亮眼呢?”

路小北感觉喉咙里瞬间聚满了无名的怒火,不过他还是忍住了,“这第一重惊喜,我相信你肯定会终生难忘的,现在我奉上你想要的照片。”落款的名字是“小丑表演秀:开场”。

他立刻从信封里掏出那几张照片,上面印着自己母亲的头像,但是仅仅就只有头像而已,因为在那狭窄的画面里,他看到的是一张无助的脸,一颗孤零零的人头,被毫无情绪地摆在桌子上,那双死寂的眼睛痛苦地盯着路小北,仿佛诉说着什么。

路小北只是感觉浑身痉挛了一般痛苦,他满脸痛苦的表情,然后突然惨烈的号叫了一声,将照片从手里扔了出去,像是在抛开一股瘟疫。

路劲和丁姗迅速跑了进来,他们看见蜷缩在床上的路小北,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兽,眼神涣散。路劲立刻跑了过去,搂住浑身颤抖的路小北说:“小北,小北,不要怕,爸爸在这儿呢。”然后他看着路小北恐惧的脸说:“告诉爸爸,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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