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之绊21G
感觉很轻松。我想起昨夜那个梦,耳边回荡着女孩说的“幸福就是这样被抓住的”。会带来幸福的,为何只是那些飘散的樱花瓣。
幸福吗,我开始问自己,在梦里,我发现自己心中微微荡起如柳絮点入静湖中漾起的涟漪,小小的欣喜,是因为那个可爱的女孩。而我会做这个梦,并瘟觉到这丝小小的幸福。也许只是因为我缺少一个可以真心爱我。并且让我真心去爱的人。
坐在床上怔忡了一会儿,然后我带着也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猜想,没有再作过多思考,打点打点就去上班。
然而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第二天夜里。我再次做了同一个梦,还是在樱花树下。女孩带着一身清雅的芬芳扑进了我的怀里,她无声地对我说:“好暖啊,难道你的体温比常人要高一点儿,而不是37℃?不然为什么我只有抱你才感觉这么暖?”
又开始说些呆话了。奇妙的是,梦里的我听了之后只是笑得温柔。
“其实这份温暖。是因为有你的拥抱。”我忽然想要多了解她。“你究竟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梦里?”然而这样的话到了嘴边,除了化作微笑,就只剩下一个小心翼翼的拥抱,就像第一次在窗台边栽种的玫瑰。娇嫩得让人心疼,想要爱抚,却又害怕一个轻触会碰落红唇般的花瓣。面前的这个女孩,在这一瞬间给了我这样微微颤抖的小小的紧张,因此,我终是没有问任何问题,就当我们曾经认识过好了,我只是抚了抚她的发,梦里的我静静地拥抱了女孩。
然后是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我连续拥有了五天的樱花梦。连同事都奠名其妙地问我为什么这个星期心情突然这么好,是命遇桃花了吗?
梦里面遇到的也算是桃花运吗?
我甚至上网查了樱花的花语。樱花是生命、幸福的象征。有人说,梦见樱花败落,多与爱情有关,也许会开始一段新恋情。
心里开始变得日益焦躁,我想我已无法满足仅仅停留在梦里的奇缘。我要了解这个女孩。于是在这个星期天,我又驱车驶在那条环城公路上,两个多小时后,我第二次踏进了那家时空缝隙的café。
“欢迎光临!呀。是先生您啊。”
Bartender热情地冲我打招呼。我直接向Bar台走去。
“看来。我已经迷上了你的‘灵之绊’了。”
年轻的Bartender微笑地拿出煮咖啡的壶和咖啡粉。他边煮着边问我:“您想学吗?”
“这需要不少技巧,我一定做不到。”
“也不是那么难,”Bartender插上电壶,“其实做‘灵之绊’有一个诀窍,一心想着自己喜欢的人,如果感觉幸福的话,很容易就可以做到。”
我只不过是随便说说,没有真想要学,我的目的本来就不在这里。不过Bartender的话给我提供了不错的开始。我顺着他说:“你也有喜欢的人吗?说说看吧,怎么认识的?”我开始打探起来。
Bartender愣一会儿。然后他低着头一边倒咖啡一边安静地点了点头。
“是很温柔美丽的女孩,名字叫做艾缈,在两年前的四月认识的,就和现在差不多,那时我还在大学里。我们学校种着一大片樱花。每年这个时候都开得很绚烂,总会有很多人来观赏,因为人太多了,考虑到安全和卫生,学校开始控制起来,除了本校的师生以外,不允许其他人进来。然后那天在校门口,一个女孩在和门卫争论着什么,当我走近时,她忽然就拉住我的胳膊,对门卫说‘就是他’,然后什么也不让我解释,就拉着我进去了。”他说着的时候笑得很淡,是嘴角若有若无地勾起的那种笑。
“看来她真的很喜欢樱花啊。”竟然真的是樱花,我没想到我会连这一点也梦到,
“是照片上那个女孩吗?”我颔首向柜架上的相框示意。
年轻的Bartender点了点头。
“的确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啊,你每次做‘灵之绊’的时候想的就是她吗?难怪可以做得那么出色。”
“其实‘灵之绊’就是在她的启发下发明的。”
“看你这么幸福的样子,整天都在想着她吧。估计做梦都尽是她。”
我偷偷开始观察起他的表情。他只是若有若无地微笑。
“这么可爱的女孩,会不会每天都梦到她?”
我自己的行为已经很异常,像暗自把这个Bartender当做假想敌一样,语气中竟然透着些酸味。我怀着这样自私的心情向Bartender隐瞒了一切。
“这个倒不会。”他很老实地摇摇头,“难道先生您有过这种情况吗?”
“呃……以前的确是有过,当时我也很奇怪,不知道是为什么。”我含糊地编着谎话。
“啊。这样您可以问一问。这里每个人都对这种事情颇有研究。”
他刚说完就有人凑过来了,是个二十多岁的女孩,没想到灵学研究会里也会有这么年轻的女孩子。
“是关于梦吗?这个说法就很多了。一般来说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不过梦也有预示作用,周公解梦也是这种说法,如果是长时间都做同一个梦的话,这种预示作用一定很强,搞不好和命运有关,比如说和前世今生有关——如果您愿意相信这种说法的话。”女孩半开玩笑地耸了耸肩。
怎么会相信,难道说这个才见过两次面的Bartender的女朋友竟然是我前世的情人?一般人都不会想当然地接受这种不着边的说辞。
“不过您也别总是一个劲儿地问我们Bartender的私事啊,难道是有什么企图吗?这样我们的Bartender就得小心点儿了,遇上一个强劲的对手哦。”
女孩开始冲Bartender做鬼脸。
我心里开始紧张起来。但脸上仍然笑着说怎么可能,这只是个人的毛病,好奇心重了些。我表现得一如既往的冷静。
“小奇别随便开这种玩笑。这没什么关系,”年轻的Bartender脸上溢出忧伤。他说,“小缈也已经去世半年多了……”
(三)惊梦悟心痛
事情居然会这样。离开“时空缝隙”后,我怔忡地回忆着Bartender的话。
第一次在陌生café里的照片上见到的女孩后来居然数次出现在梦里,然后在一个星期后了解到,这个女孩已经死了半年多了。
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灵”这种超心理现象?但是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梦里呢?就算是梦到的话,也应该是那个Bartender啊。莫非真的像那个被称作小奇的女孩所说。她和我的前世有着什么关联?
竟然开始产生这种风花雪月的想法。我自嘲地苦笑起来,站在喷头下甩甩头发上的水。穿上睡衣睡觉。
然而那个梦竟然再次出现。
这次不再是樱花树下,而换成了公园外面的卖冰激凌的小车旁。女孩指着小车问我:“要吃吗?”
“路边摊会吃坏肚子的,去冰激凌店不好吗?”还没等我说出口,女孩就跑向小车。“香草味的可以吗?很不错的。”女孩头也没回地问了一句,就擅自买了两支香草甜筒,将一支塞给我,然后自己先尝了一口,发现我没吃她便又催促我快尝啊。
艾缈一直紧紧地注视着我尝了一口冰激凌,然后问:“怎么样?”
其实味道真的谈不上好,不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