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苍蝇不停搓手

“好,只要他在,我就是掘地三尺,也会把他找出来。”杰克掐灭烟头看着雪莉,炙热的眼神中有着别样的意味,“你觉得,我们之间除了生意,还可能有其他发展吗?你的眼睛很特别,很漂亮。”

“我看你还是现在就把定金还我好了。”雪莉站起身来,伸手去拿桌上尚未收起的支票。

“别别别,咱们只谈生意,生意。”杰克赶紧把支票收好。这是近两个月来第一次接到工作,他很需要钱。

“三天,如果没有第一手的消息,我就打电话给银行让支票作废。”雪莉完全是公事公办的口吻,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好。三天。”杰克也收起吊儿郎当的态度。认真地点了点头。

一只苍蝇不知从哪里钻出来,嗡嗡嗡地飞来飞去。这么冷的天,哪来的苍蝇?

杰克正想着。苍蝇忽然停在雪莉的咖啡杯上。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瞬间,但雪莉似乎已经看到了那只苍蝇正在不停地搓着手。对于肮脏的生物,她是极端排斥的,忙挥手赶走,随手抓过一份报纸卷成圆筒,硬是把苍蝇拍死在地板上才肯罢休。

“希望下次我来的时候不会再看到苍蝇。”门被雪莉摔得山响,留下杰克有些茫然。她这是发的哪门子火?

人一紧张就容易热和渴,目送看美女顾客离去,他端起杯子一口喝干了里面的咖啡,完全没有发现杯沿上的小黑点。那是刚才苍蝇停过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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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时间很快过去,杰克再出现在雪莉面前时,眼前这个满脸皱纹、秃顶、憔悴的男人,看上去有五十岁了。

“你确定不是杰克的父亲?”雪莉差点儿认不出他,唯一眼熟的只剩他身上的皮夹克。

“那天你走后我就不太舒服,这几天可是带病工作哦,你可以考虑再给我一些加班费。”杰克虽然面如菜色,说起话来却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腔调,“这就是你要找的人,我已经找到了。”

杰克甩出一叠照片。雪莉眼前一亮,这的确是她要找的人。

“他是一个月前来的,在山脚下租了个小公寓。每周有三天去医院看专家门诊,是名医生。我找医院的熟人看过他的档案,他叫瓦格尔,外科大夫。有欧洲通用的行医执照。”杰克一边介绍着,一边拿出文件夹,那里面有他偷拍的资料。

看得出,杰克为了交差还是付出了不少努力,他欣赏着雪莉满意的表情。却咳嗽不止。

“你该不会得传染病了吧?这两天我看镇子里不少人咳嗽得厉害,新闻说禽流感又卷土重来了。”雪莉想起昨晚看到的本埠新闻。

“你见过禽流感还毁容的吗?我也不清楚怎么回事,总之这三天内我没一分钟舒服的,就算是半夜三点,我也能听到一大群苍蝇在耳边嗡嗡。根本睡不着。”杰克没精打采地抱怨着。

“苍蝇?”雪莉提起了兴趣。

“是的,就说现在吧,这里根本没苍蝇。可我还是能听到一大群苍蝇在叫。我终于理解你为什么讨厌苍蝇了。”杰克耸耸肩。苦笑道。

“真有苍蝇啊,你看。这蛋糕上就有一只,你看不见吗?”雪莉指着蛋糕上的一个小黑点说。

“从昨天起,我眼前就经常冒出飞来飞去的小黑点,这算是幻觉吧。我听说这删飞蚊症。”

“可是这里真有一只苍蝇,这几天我看到的苍蝇也越来越多了。”雪莉嫌恶地挥了挥手,赶走了那只苍蝇,她是绝对不会再碰那块蛋糕的。

苍蝇独特的进食方式可以每分钟排便四五次,碰上丰富的食物,甚至可以在十一秒内完成进食消化到排泄的全部过程,正因为食物混乱,霍乱和痢疾,还有数百种细菌性感染都跟苍蝇有着直接的传播关系。

“可以把余款付给我了吗?我想去趟医院。”平日里最爱和美女们调侃的杰克也开始缩短对话了,他的确很不舒服。

“当然可以,如果你的病情有消息。请跟我保持联系,我也是有执业执照的医生,没准能帮点忙。”雪莉马上掏出支票簿。她觉得杰克身上发生的变化很是蹊跷,想找出原因。

“谢谢你,我不多说了,现在肚子又不舒服了,我得尽快去医院。”临走时,杰克忽然想起了什么,用那双充满血丝的眼打量着她,“对了,你为维森塔尔中心工作?”

“你调查我?”雪莉敏感地问道。

“不是,只是随手在网上找了找你的资料而已。”杰克疲惫地笑笑。“放心,我是犹太人,我感谢你们所做的一切。绝对保密。那家伙是逃亡的纳粹战犯吗”

“早点去医院吧,你真的很需要治疗。”雪莉和善地笑笑,打算结束对话。

“很奇怪,你看起来像日耳曼人……”杰克被雪莉难得一露的笑容迷住了。那白暂的皮肤,亚麻色的头发,衬得一双碧眼宛如天人。

“老板,埋单。”雪莉假装没听见杰克的话。把桌上的照片全都揣进包里。

告别杰克后,雪莉并没直接回酒店,而是根据杰克给的地址去找那位瓦格尔医生。根据杰克给的工作时间表。今天是瓦格尔医生的工作日,这个时间段,他应该还在工作,人一定还在医院。

雪莉做好了准备,包里硬邦邦的那个东西能给她安全感。那是一把已经装好了消声器的枪,就算出现意外,她也可以随时保护自己。虽然对方是个花甲老人,但他绝对是真正的恶魔,成千上万的人死在他的手上。虽然中心有规定,抓到人后必须交给警方,按照合法的步骤进行引渡回国,再交法院和陪审团进行公平公正的裁决。但这一次,她希望出现意外,她想亲眼看着那恶魔死在自己面前。

没想到病人出奇的多,保安都出来维持秩序了,必须挂号才能进入接诊区。为了不打草惊蛇,也为了给自己更多时间做准备,雪莉挂了个号。坐在候诊区的时候,她一遍遍地在脑海中演练着即将出现的可能。

身边的病人。有人不停地咳嗽,有人虚弱得直不起腰来,雪莉还看到了杰克,他已经躺在长椅上睡着了,脸色铁青。虽然病人这么多,但广播里还在一个劲地呼叫着住院部有需要,护士们也忙得谁也顾不上。

等了好一会儿,雪莉有些担心,没看到瓦格尔医生的办公室里走出病人来,刚才明明有个大妈进去了的,为什么要这么久,

趁护士们不注意,雪莉来到接诊室前,从门缝里看进去。哪还有医生,那位大妈仰脖坐在椅子上,浑身是血。她的喉咙被切成了两段,根本不能呼吸。也不能发出呼救。

雪莉心道不好,来不及施救,冲到走廊大叫了一声有人杀人。就朝着走廊另一端的医院后门追去。那个老狐狸不知何时得到了风声,等到雪莉追出门。他已经跑得无影无踪了。

雪莉手里还有住址,赶紧叫了辆计程车朝那边追去。赶到后才发现那地方只是个空架子,看起来像有人住而已。狡兔三窟,更何况是逃亡了几十年的老狐狸。那恶魔一定有其他的藏身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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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莉又做了那个梦。穿着党卫军制服的士兵驻守在小楼的大门外,阴森刺骨的实验楼,黑气缭绕。

雪莉像个幽灵飘荡在走廊上,在她身边,有无数同样看不清面目的幽灵在飘。他们相互指点面露惧色,围绕在一扇漆黑的铁门外。等待着什么。门里,有撕心裂肺的惨叫传出。

那扇门终于开了,门缝中可以看到,雪白的实验室墙上挂满各种颜色的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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