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酒师

的心意,调酒师倒是认真地打量了她一下,然后点点头:“你的确是个漂亮女生。”

同室女生得意地冲我眨眨眼,紧接着听到调酒师继续说道:“年轻的美丽脸蛋对同龄小伙子而言。魅力持续时间能有18个月。而对我这样年纪的男人来说,不超过3个月。我对你这张漂亮面孔是有过兴趣。我还记得给你调配过‘血腥玛丽’,不过从第一次见你到现在,已经快4个月了。”

调酒师含蓄地停住不说。言外之意清清楚楚:同室女生的新鲜期已经结束,就像敞开瓶口的葡萄酒一样,已经变质发酸。

我看了看她,也明白了那些女生副才为什么索然无味地离开。

同室女生不甘心,眼珠骨碌碌直转,然后说道:“你不能光看外貌嘛,说不定咱们挺能聊到一起去呢。”

“聊什么呢?”调酒师笑起来:“我对大学女生的生活不感兴趣,而你喜欢我的无非就是长相和金钱。”

“我还喜欢你的才华啊!”同室女生狼狈之下还不死心:“你调酒的手艺一流呢!”

“可你对调酒知道什么呢?你知道香槟杯和葡萄酒杯的区别吗?你知道白兰地和兰姆酒的酒精浓度吗?你知道不同鸡尾酒需要不同的搅拌手法鸡?”调酒师轻轻嘲讽地笑道:“就算是聊调酒。我们之间也无话可说啊。”

同室女生溃败,精心化妆的脸沉了下来。冲我使了个眼色让我帮忙。

“你们也不是完全没的聊啊……”我在调酒师的玩昧笑容下绞尽脑汁地想,边想边说:“你不是给她调配了专属她的酒吗?嗯,那。她的血酒在你品尝之下感觉如何?还有……对了,给那么多学生调配了不一样的血酒。你觉得哪一瓶最好喝?”

调酒师冲我深深地笑了笑,然后对同室女生说道:“这个倒是我乐意跟你多聊几旬的。”

“你的血液有一种热带雨林的闷郁气息,让我仿佛有股被什么黏稠包围的感觉。所以我用龙舌兰、绿色薄荷酒、莱姆汁按照2:1:1的比例调和基础酒水。顺便问一句,你知道这种基础酒水叫什么名字吗?(同室女生哑口无言)。叫‘模仿鸟’。模仿鸟生长在中南美洲雨林。因为善于模仿其它鸟类而得到这么个名字,单纯喝它只会觉得清凉酸涩,倒也简单爽口。但是加入你的7滴鲜血之后,酒色变得混浊,酒味变得暧昧。说实话我不喜欢它,虽然对你而言是最合适的——因为你是一个典型的喜欢追赶潮流盲目模仿的女生。而你品尝之后的惊喜表情更确定了我的调配没错。”

同室女生终于坐不住了。像那些刚才离去的女生一样悻悻地走开了。我正犹豫着要不要跟过去,听到调酒师说道:“你好朋友的血酒对我而言真不怎么样,只是增加了我的品尝经验而已。至于你问的,这么多学生的血酒中,我最喜欢哪一瓶……我可以毫不犹豫地说。没有哪一瓶让我感到惊喜。”

我有些无语,这段时间来我一直以为调酒师开酒吧的目的就是收集不同学生的鲜血,可以成功调配出让自己满意的终极鸡尾血酒。但是看样子,他很失望。

“对于一名调酒师而言,客人的满足感只是最初阶段的工作画报。现在的我,最想满足也是最难满足的就是自己。在我尝遍了所有植物原料调配后的酒水后。重复的滋味带来了味蕾的审美疲劳,所以鲜血成了我的新材料。”他盯着我说道。

“如果他们的鲜血满足不了你的口味……”我环视了一下酒吧的众多学生。小心翼翼地说道:“那为什么不用你自己的血试试呢?”

“你知道为什么学生们的血在我尝来滋味不同吗?那是因为体现了他们各自的精神状况,有的喜欢单纯模仿偶像,比如和你一起的那个女生。有的饱含娇柔脆弱,比如你的那位学姐。有的充满自以为是的骄傲,就像那个什么学生会主席。”调酒师的脸上忽然浮现出深深的嘲讽和厌恶:“至于我的血……它的滋味包含着我的过去呢,我挥之不去的那些经历……那令人感到苦到骨髓的滋味儿,是任何酒水都无法淡化调和的!”

我对调酒师的话无比吃惊,不知道说什么好。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问道:“那你还要继续开这间酒吧吗?”

“为什么不呢?”

“不为名利,血酒调配又没有满意成果,还有必要无谓地搭时间搭精力继续经营吗?”我坦白说出心中的疑惑。

调酒师看着我,嘴角慢慢翘出一丝笑意:“你为什么总是比别人想的要多呢?”

我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转了转高脚椅背对着他,结果却看到了同室女生那双充满不快冷冷注视着我的眼睛。

接下来的几天,我被她夹枪带棒的话搞得很不愉快,仿佛是我让调酒师对她没有兴趣似的。她再也没邀我一起去酒吧,而我为了莫名其妙要撇清什么,下午的课一上完就回家,连宿舍都很少去了。

[七]

学姐的好心情仅仅维持了半个多月,实习单位不知为什么不要她了,无情地把她打回到前途未卜的状态。人数众多的应届毕业生浮游在茫茫无际的就业大海里,真正能上岸的当然是少数。

户口在外地,成绩和技能平平的学姐比起我这样的本地学生更不好过。为了不让老家的父母着急。她并没有把这坏消息告诉他们。

但是现实的严峻她逃不开,毕业之后就不能住宿舍了,生活开支更是没有着落。

这天下午,学姐面色难堪地向我借钱,我虽然答应明天给她。但也清楚自己能帮的实在有限。她带着恨意和幽怨说道:“堂堂的大学生,难道最后只能靠卖血养活自己?!”

我猜到她想去找调酒师,每个月用自己的热血换来维持生计的金钱。

但是调酒师曾经说过所有学生的血酒都让他失望,这让我觉得学姐的希望不大。即使她的鲜血有细致的樱桃香,可是他肯定没什么兴趣。

晚上,我去ATM提款机那儿。虽然有些舍不得,但还是把所有的钱都取出来了,也不过是可怜的一千块钱。

第二天,按照约定时间和学姐见面,我从书包里拿出钱正要给她,却看到她笑容满面地摇摇头:“不用啦!我已经有钱了。不过还是要谢谢你,毕竟大方的人越来越少了。”

我一愣:“你哪来的钱?”

“调酒师给的呀!”

“他还需要你的血?”

“那倒不是。他听了我的困难后,立刻爽快地答应帮忙,而且说给我的钱不用还,只要我将来帮他一个忙。具体要做什么他还没告诉我,不过已经给了我整整一万呐!而且帮忙之后还会给我一万!省吃俭用的话,我起码今年不用发愁了。”学姐开心无比,紧接着嘱咐我:“对了。这事你踉谁都别说啊。调酒师要我保密的。要不是看在你对我这么好。我也不告诉你了。”

两万块钱对于学姐很多,但对调酒师来说无所谓。而学姐有什么值得调酒师要请她帮忙的呢?

“今晚跟我去喝一杯吧。当做庆祝好不好,”学姐兴致很好,一扫连日的阴霾。

我点头答应。心里想的是去问问调酒师,学姐有什么值得帮助他的?

夜晚,我在吧台旁的出现让调酒师主动打起招呼:“好几天没看见你了啊。”

我含糊应了一声,懒得跟他说同室女生的鸡肠小肚。

“你的‘紫色夏威夷’。”调酒师一边递给学姐一杯那专属她的鸡尾酒,一边又把满满一香槟杯的饮料推到我面前:“草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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