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只在夜里哭
张成不同风格的人,算是人气最高的。加上之后论坛做采访栏目做活动我和骆翘合作过几次,便有点惺惺相惜的感觉了,于是两个人相约见面吃饭。
我就是那次见到蒋鹏的,彼时蒋鹏有几天的假期刚好在家陪骆翘,骆翘便和我打了招呼带蒋鹏一起。
那天我从餐厅的左边走来,看到餐厅的右边,骆翘挽着蒋鹏的手谈笑风生地走来,暴烈的日光下,蒋鹏的白T恤和骆翘的红裙子相得益彰,两个人像一对从画里走出来的璧人。骆翘的头发被风吹得乱糟糟,蒋鹏低头说话时会不时地帮她抚一下头发,宠爱溢于言表。
我也有过爱人,也有过这样的温暖,可是最后残留在我回忆里的,却是窘迫,失望,痛心,别离,甚至是嘲笑和难言启齿的羞辱。
所以在那一刻,不得不说,我对骆翘是羡慕的。
羡慕她可以无所顾忌地牵着所爱男子的手走在大街上,羡慕她难过的时候可以俯身在他的肩头痛哭,羡慕她大声笑大声歌唱,羡慕她可以所爱之人,也全心爱她。
二
顾盼拍我的肩时,沉淀在回忆里的我惊了一下。她冲我眨眼睛问,晚上你跟魏星沉打个招呼载我们去。
我开车去不一样吗?我才思敏捷地反问。
那不行,我就算对你的车技放心,对我的容貌也不放心。毕竟那地方不太安全啊。顾盼摸着头发臭美。
我看了看不远处的在和陈咪说笑的魏星沉,无奈地答应了顾盼。
因为我和顾盼准备送骆翘一份神秘“礼物”,但这份“礼物”的地方比较隐秘偏僻,也不太安全,所以必须得找个男人去,而这份礼物我们又都不想被段飞看到。
以前我们有什么需要男人的地方都会第一时间叫上安慕楚,但看安慕楚那个小崽自从进KTV后就坐在艾而蓝的旁边没动一下,艾而蓝沉着脸,估计还在为吃饭时的事生气。所以也只能选魏星沉了。
我想了想,给魏星沉发了个短信,到门外一下。
魏星沉很快便出来了,脱离了包厢里的暗色灯光,过道里明亮的灯光把他的眼睛照得格外澄澈,他疑问地看着我,怎么了?
我把事情大概给他交代了下,他和善地点头说,好。随意得简直不像之前那个冲我蹦的精英男。我便也诚挚地冲他道了谢。
就在我准备推门进去时,突然身后有重力席卷而来,我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被重力一把推到了一边,紧接着胳膊一紧,我的头重重地栽进一个硬硬的肩膀上。
我莫名其妙地捂着头转过身,看到一个喝醉了的人跌跌撞撞地走过去,大概他刚刚扶墙没站稳,所以一把推在我身上,魏星沉跟我面对面地站着,应该看到了酒鬼走过来,适时地拉住我,才导致我的头没撞到墙,只撞到了肩膀。
我只得自认倒霉地揉着头,魏星沉问,你没事吧?
嗯,没事。我抬头看着魏星沉波光潋滟的眼应着。
星哥哥……一声兴奋的声音从身后门里响起打断了我们的交谈,魏星沉转过身,陈咪从门里蹿出来,看到魏星沉身后的我时愣了一下打招呼,呃……尘埃姐也在啊……
不过转眼又兴高采烈地拉着魏星沉说,快快,我点了首歌,你陪我去唱。
魏星沉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发说,好。说着进了包厢,陈咪随后跟着他进去。她进门前回头看了我一眼,像是审视。
我面无表情地迎上她的眼,没有跟随一起进去,而是拉上门,站在门外抽了一支烟。
生日宴进行得很顺利,很多人都喝高了,骆翘这种酒量好的也有点跌跌撞撞,段飞一直陪在她身边,给她端水递水果,不时心疼地说,知道你高兴,少喝点。
我看着段飞忽然觉得他特可怜,他不了解骆翘,所以他不知道,其实骆翘一喝多,就证明她不高兴。
顾盼也跟个男人似的在跟朋友划拳,她短短的头发和瘦弱的身姿像一个小男生,其实所有人都以为顾盼是因为失恋才一怒之下剪发为蓝颜。
只有我跟骆翘知道,其实只是因为台里要求她剪的,因为她主持新闻节目,台里说短发才彰显大气,成熟稳重。顾盼垂死挣扎,最后还是胳膊拧不过大腿,我跟骆翘陪她去剪头发时看她哭得跟个泪人似的,也怜惜得不得了。
本准备隔天安慰她一下,但隔天再见她,她就变了回来,不过再也不是我们认识的顾盼了。因为当初那个温柔可人的美女突然豪迈了起来,说话什么的不是“你奶奶的”就是“你大爷”,弄得我跟骆翘一度认为,顾盼不是剪了个头发,而是变了个性。就连安慕楚都私下里问我跟骆翘,是不是他把顾盼伤害得太深了。
我俩嗤之以鼻,你想多了,人顾盼现在谈的男朋友就是喜欢她短发就喜欢她豪迈,你别自作多情了,爱干吗干吗去。
这世上男人真奇怪,怀里拥着新欢,心里惦记着旧爱。
不过安慕楚在KTV没坐一会儿就走了,他走时,我刚好在外边抽烟,艾而蓝脸色很差,安慕楚也皱着眉头,看起来挺生气。我侧身并没有打招呼。自从安慕楚跟艾而蓝在一起后,我跟他就没怎么说过话。我习惯了泾渭分明。
不过进包厢时我还是问了下顾盼,安慕楚跟艾而蓝吵架了吗?
顾盼还没接口,骆翘就生气的骂,吵什么架啊,TMD,唱情歌怎么了?!
我迷茫地问怎么回事。骆翘跟我讲了下,本身她点了情侣歌跟安慕楚对唱,但唱到一半别人喊她喝酒,她顺手把话筒丢给了顾盼,让她接着唱。毕竟她有什么东西丢给我丢给顾盼习惯了,所以也没往深处想。
而顾盼喝了点酒,也在兴头上,更是自然地接着唱了起来。谁管男声部分究竟是安慕楚还是楚慕安的。但艾而蓝立刻不乐意了,一张小脸皱巴在一起,更让她不爽的是,安慕楚竞自然地接着跟顾盼对歌。
艾而蓝实在咽不下这口气,虽然安慕楚是她抢的顾盼的男朋友,但好歹她分得清自己才是现任,于是她愤愤不平地站起身,拿起包就朝外边走,安慕楚跟着追。
唉,我当多大个事。我转身对正在沉默喝酒的顾盼说,艾而蓝也够不容易的,江山易攻不易守啊。
顾盼冷笑,抢来的东西能安心吗。就像一个偷了宝藏的小偷,即使拥有也心怀不安,毕竟她自己是抢来的,所以怕别人效仿她。
散场时,顾盼已经恢复正常,倒是骆翘有点微醺。
我和顾盼把骆翘从段飞手里接过来,一再保证把她顺利送回家,因为骆翘妈经常在窗口等她回家,所以骆翘基本没让段飞送过,段飞最后恋恋不舍地把骆翘交给了我们,临走前还不忘买了瓶绿茶交待我,她要是吐了好漱口。
关上车门时我朝他开了一眼,他冲我和善地笑了笑,那一刻我忽然觉得或许段飞比蒋鹏更适合骆翘,因为在稀薄的年华里,段飞这样的男子,才是用来温柔岁月的。至于蒋鹏,如果可以的话,就当是惊艳了时光,相忘于江湖怀念吧。
魏星沉在我的指导下顺利地把我们带到郊外的某个废弃建筑物边,一起下车时,他东张西望查看周边环境。我轻蔑地说,别看了,你很安全,我们三个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不是,我就怕你们三个不把我怎么样。魏星沉淡定地解释。
我无言以对。顾盼轻笑了起来,因为刚刚在高速上吹了点风,所以骆翘基本酒醒了,开始幸灾乐祸起来,她说,这话像是在说“求合体”。
我还求失身咧。我嘴巴贱地快言快语。
那不是刚好,一个求失身,一个求合体。顾盼慢腾腾地说,你们可以将就“车震”一下。
车震是什么?我天真地转过头问顾盼。顾盼一把推开我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