濒死无踪
文/王小泉
挖哇吧
王小泉：这故事的起源是雪姐在群里的一句话……
灵雪：不是“不写稿就拉出来挨个放血”这句吧？
王小泉：（54某雪）灵雪姐和我都灰常滴热爱《大逃杀》这部经典电影，对这种必须杀死自己同伴来获得生存机会的戏码感到既无奈又……兴奋！
灵雪：绝对的！必须的！大爱啊~~
王小泉：（继续54某雪）于是和她在群里情绪激昂地讨论了半小时后，决定由我“翻拍”一个同样充满了血腥和暴力的故事……别问我为什么！因为我就是个内心阴暗的家伙！
灵雪：泉，原来你是这种人？（后退，退，退退退……）
王小泉：灵雪你别躲，你也是！再于是我苦熬三个夜晚，经历了一场血肉横飞的洗礼，兴奋而欢快地完成了这次满足灵雪变态心理的任务。总之，你可以理解为这是两个BT的圆梦之旅。
灵雪（握拳）：但是，我们是有社会责任感的高尚的BT！我们的目的不是血腥和暴力，而是要让大家从恐怖中汲取热爱生命的力量！（冷场……）好吧，我也是个内心阴暗的BT家伙……（掌声雷动ing~）5555……
她半蹲下来拎起那只断臂。
它的血已经渐渐流干，表面开始呈现出一种青灰色的样子。胳膊肘以上断裂的地方形成了不规则的创伤面。这是他的手臂，而她曾经多么喜爱这只手臂。
周围的尖叫声连成一片，女生们开始扯着自己的头发，发疯一般地哭喊。就连男生也变得不安，恐惧的神色在每个人的脸上蔓延。每个人都在后退，尽其可能地离那断臂远一些。
只有她毫不在意。她就这么看着这断臂。
她曾无数次地幻想这只手臂抚摸她头发的样子，又或者是在喂她吃雪糕的样子，等等等等。总之，这手臂应当是很温暖、很有力量的。
而现在它仅仅是泼洒下大量的血之后就失去了生命的迹象。它从他的肩膀处脱离，根本与他毫无关系了。
就在那个瞬间她突然意识到，这是个可怕的暗黑童话，真实而残忍。
她必须自己从中逃脱。
因为并没有别人可以帮她，她的王子早就已经死了。
■
几天以前，罗晓染在操场边看着季承拒绝了李浅溪。
她看见那个女生咬住嘴唇站在夕阳里，脸上有决绝的神色，罗晓染感受到了强烈的敌意。但谁也没有料想到李浅溪竟会因此选择自杀。
更没有想到，在那之后他们会集体被劫持到现在所在的陌生地方来。
她看见因抢救及时而活过来的李浅溪站在人群中显得那么瘦小，不知为何，她突然间觉得很多事都是如此可惜，说不清是因为别人，还是自己。
有个男人站在废墟之上，说了些非常奇怪的话，她并没有听得很仔细，只隐约觉得他其实长得有些像季承，而身边的季承此刻整个人显得非常僵硬，于是她拉了拉他的手。
季承低下头来，给了她温柔的一笑。
本来，这是毕业旅行的第一天。他们应当在车站集体乘坐巴士离开这里到美丽的邻市去观光。但这路途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了方向。
——他们被带到了这座废弃的小镇。
罗晓染摇摇头，心里有些闷得慌，虽然内心有些不安，但因为身边有季承，还是感觉安全很多。随即一抬起头，她便再次看见了李浅溪那充满了哀怨的眼神。就在此时，人群开始起了骚动。
“我做不到！”季承激动地喊叫起来，将她的身子搂得更紧。
什么？她有些不明白，人群里开始爆发不满的声音，季承也在一个劲的大叫，“搞什么！我们为什么要互相残杀？”
互相……残杀？
罗晓染睁大了眼睛看着季承。
“地上的东西你们可以随便选一个当作自己的武器，每人只能选一个哦！哦，最好选择分组，两人一组。不被别人杀掉走出去的那一组就算成功。你们可以选择玩这个游戏，或者，现在就一起死。”那男人继续这么说道。
季承显然被惹恼了，“你们有什么权利这么做？”
由一个人提出的这个疑问，很快就得到了大多数人的共鸣，质疑声开始在人群中爆发了出来。
突然，罗晓染感觉到了一丝异样，然而下一秒季承便用自己的手臂替她挡住了那发“零度散弹”。
等到她回过神来，季承的血已经喷了她满脸。
在枪声一连响了三次之后，他的左胳膊就已经废掉了。
——“就凭我现在即使杀掉你们所有的人，也不会有人知道。”
■
距离规定的结束时间还有五个小时。
李浅溪连一眼都没有再看过跟在自己身后的季承。
她的手腕上有一道刚被缝起来的新鲜伤口。这是她在几天之前割开又缝上的。
只要手臂稍微有所动作，疼痛就会传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可她顾不了这些了，李浅溪从地上拖起那些尸体，从他们身上寻找一些可以用来逃生的东西。
和曾经那个连对喜欢的男生告白都非常胆怯的自己相比，现在这个李浅溪已经大不一样了。又或者自从她为了季承而割腕的那一刹那，那个时代的李浅溪就已经死去了。
现在存活的，已是完全和曾经那个不一样的李浅溪了。
“你，不害怕吗？”季承的声音很虚弱，他用力地压住左手臂的动脉处，血已经不怎么流出来了。
害怕？李浅溪突然觉得这个问题有些可笑，一个已经死过一次的人，对于迟早都要经历的事有什么地方值得害怕呢？
她摇摇头，身旁的一个同学似乎还没有死透，他慢慢地爬起来，似乎是想要偷袭李浅溪。
但李浅溪一个反手，将他捉住，随后从怀中摸出匕首，顺手将其结果了。
整个过程干净、利索、没有丝毫的犹豫。
这不禁令季承感觉到了些许恐惧。又或者说，自己真的应该选择和她在一组么？
可他也只是想想而已，除了她，自己已经伤成这样还能选谁呢？
距小组离开出发地已经过去了近两个小时，这一路上，李浅溪可以算得上是遇神杀神，见敌必杀。身上的衬衫已经全部被血浸染得湿透了。
那种冷漠无情的态度让季承感觉到十分不解。即便是平常并不怎样言语的同学，那终究也是自己认识的人，为什么她就能够做到面无表情地杀掉对方呢？
但李浅溪就做得到，她将周围的尸体堆积在一处，面不改色，像是在搬运货物。
最后她点着了尸体身上穿着的衣服。
季承的脸色因为失血过多而苍白，他想象不出罗晓染是否还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也许从刚才小组分散开始，到之后的几小时乃至几分钟她便已经死了。
毕竟，她是那个处处需要自己保护的罗晓染。
■
起先，没有任何人发出任何声音。
直到季承的痛觉神经终于开始反应过来，剧痛使得他根本无法全神贯注地思考。
他感觉到了濒临死亡的前兆感受，他就这么看着自己的手臂静静地躺在一地血泊中。于是也开始跟着其他男生开始大叫，甚至可以说是在哭喊。
仿佛他正面对的是已经死去的自己那样脆弱地存在。
严重的痛感导致他的头脑已经丧失了过往的一切念想。“我选李浅溪。”他这么说着，站在这个他曾经对自己发誓根本不爱的少女身边。
那我怎么办？罗晓染问自己。她去看季承，但他根本不愿意再看她。这个刚才还在为自己奋不顾身的男孩，为什么一转身却选择和别的女生一起活下去？
她又去看李浅溪，却只看到一种无所谓的表情。
对于季承自己，也并非绝对清楚为什么要选李浅溪，只单纯地觉得，断臂的自己如果还要和那个总是需要自己保护的罗晓染在一起的话，自己一定会死。
而自己真的不想死。
于是他想到了曾经喜欢自己到为自己去死的李浅溪。
但他忽略了一点，既然他可以因为曾经逼近死亡，被自身对死亡的恐惧所震慑从而改变了对罗晓染的爱，那么李浅溪为什么不能够因为已经死里偷生一次而发生同样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