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殇
“空间计划”?那是什么?
我又在网络上搜寻这个“空间计划”,可是没有任何有用可靠的信息。不过关于那个医学研究所倒是有详细的信息:苏爱丽曾是那里的第二十四届研究员,在和她同届人名里,赫然写着:杨可、吴素珍,那是我爸妈的名字,难道他们也曾是那里的研究员,我怎么不知道?
难道所有的事件和这个研究所有什么关系吗?如果苏爱丽是那个什么“空间计划”的执行研究员,又认识爸妈,那么爸妈或许也是执行研究员,不过在他们名字后面就没有别人了!只有两把小刀的标志印在那里,孤零零的,格外刺眼!
我仔细看着那个小双刀,应该是那个“空间计划”的标志,我用手机拍了下来。晚上的时候我没有去倏宁那里,因为她临时有事没在家。
我孤独地躺在床上,死寂地盯着天花板。突然,爸妈的脸显现在了我的眼前,然后就是大片大片的血迹,接着又变成了大把大把不能被触及的割痕,像是一条条有意识的蜈蚣,朝着我的方向过来,然后我闭上了眼睛,眼前还是有那些东西,不过它们慢慢衍化成了一个标志,就是那个小双刀的标志。
小双刀的标志?它们是两把小刀还是两条蜈蚣?亮闪闪的,又好像有意识。
在哪里见过吗?好像是,好像是在哪里见过?在哪里见过呢?
【八】
“杨扬,你不可以进去!”倏宁站在我背后,说。
我转过头,看见倏宁,显得很尴尬:“喔,对不起,我只是觉得门上的标志很特别,有些好奇,所以想进去看看!”我这样解释着。
倏宁的脸还是有些阴沉,她说:“杨扬,这个房间是我爸妈原来的工作间,据说有些机密的东西,不是不相信你,不过……”
我觉得气氛有些紧张,和倏宁认识以来,没见过她这个样子:“喔,我知道了,我只是觉得好奇,对不起啦!”
【九】
“对了,就是那个标志,那个房间门上的标志就是那个小双刀,那时在倏宁家看到的就是这个标志,就是这个标志!”
我蹭地一下子坐了起来,面带兴奋。
或许那个房间里有关于“空间计划”的什么东西,那个网页上在我爸妈名字后面就没有了,可是倏宁的家里又有那个标志,如果倏宁的爸妈也是“空间计划”的一员,那么他们岂不是也有危险?
我当下没有多想,就赶去了倏宁家,我手里有她家的钥匙,然后开门进去,当时的标志已经没了,令人惊讶的是,房间的门没有关,里面还开着灯,但是朝里一瞄,没有人。可能是倏宁走的时候忘记了关灯关门吧!
房间里的光线像是冰冷的手术刀,硬生生地打到皮肤上,平整地切下去,然后聚集了大量的抗体。我不禁抖了一下,然后朝着有光源的地方走去。
没有经过倏宁的同意,我第一次走进了这个房间。房间的最里面是一个大大的书架,上面排列着很多东西,旁边是一个桌子,光源正是上面的台灯发出来的。
突然,身后吹来了一股阴风。
“谁?”我机警地转身,等了几秒,然后确定没事又转过头来。
这时,我的目光落到了暗处的墙壁,瞳孔猛地睁大,因为在我眼前,有两条扭曲的割痕,印在上面,有些痛苦,有些隆起,然后我走近,用手轻轻触摸,似乎还有体温,又有些微微的刺痛。
“这种割痕这么熟悉,反复出现三次,爸妈和苏爱丽的死亡现场都有这个割痕,在倏宁不允许进入的这个房间,同样还有这种割痕,而且还是两条。”我自言自语。
目光随后又回到了光源处。
人就是这么奇怪的动物,在他们的潜意识中,光永远是一种救赎的颜色。
我走到桌子旁,上面很凌乱,左边摆着一张全家福,倏宁在上面,旁边的应该是她的爸妈吧。说实话,认识倏宁以来,从没有见过她爸妈。
没有规则的摊着的纸,上面画着各式的图案,旁边放着一柄亮晃晃的小刀,我不禁拿过来摩挲两下,我将刀刃抽出,在冰冷的光线下透出某种阴森。
这时,我突然发现那些纸上面写的是有关“空间计划”的东西,便急于把刀子放下,却不小心割破了手指,血滴到了纸上,我一下慌了,忙在桌上找些纸巾,却把旁边一支没有搁稳的小试管打破了,里面的液体流了出来,粘到了我的伤口上,我只是急于收拾好这一切,就没有注意。
我拿起那张有关“空间计划”的纸,因为上面有很深的墨迹,应该是纸的背面写了什么,我翻过来一瞧,不禁惊讶:杨可(死)——吴素珍(死)——苏爱丽(死)——杨扬。
啊——这是什么——
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倏宁和这些案件有关——
为什么要在最后写上我的名字,难道我也要——死?
这一切和倏宁有什么关系,还有那个“空间计划”,到底有什么关联——
【十】
“杨扬,我说过,你不能进来的!”身后突然传来冰冷的声音,是倏宁。
我猛地一转身,倏宁就站在门口,我们双目相对,如同陌路,毫无生气。
“你没有听我的话,还是闯了进来,所以你不能怪我!”
“倏宁,这是什么?”我举起那张纸,“你到底在这个事件中是个什么角色,还有就是,‘空间计划’你到底了解多少?”
“你好像是在审讯犯人啊,你闯进了我的房间,还在这里吆五喝六,不觉得很过分吗?”倏宁的语气带着强大的挑衅。
“我查到了我爸妈,还有刚刚死去的苏爱丽都曾经是某医学研究所的研究员,他们都曾经研究过‘空间计划’,我想你的爸妈或许也是其中的一员,否则你这里不会有关于‘空间计划’的资料。
“我还发现,我爸妈和苏爱丽的死亡地点都有一面空荡的墙壁,高得不能触及,而且都是死于重度摔伤,在他们死亡地点的上方都有一条不规则的割痕,微微地隆起。
“我刚刚发现这房间的墙壁上也有两条同样的割痕。而且你一直不让我进来,说明你有意隐藏了里面的东西:割痕和‘空间计划’。这张纸上的名单,说明你对他们死亡的事情了如指掌,而且跟你有莫大的关系,还有就是,下个就是——我。
“所以,倏宁,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能相信你接近我是因为某种目的,但是我不得不信。告诉我,你到底是谁?”我含泪质问道。
“杨扬,你能走到这里,已经是你的极限了,因为在常理范围内,你已经知道的很多了。你比我想象的聪明哦!”倏宁说着鼓起了掌,“不过,这一切都是你自己选择的,所以你要对自己所作的付出代价。事已至此,我也不想再隐瞒什么,我的确有目的,我的目的就是——杀死你爸妈,苏爱丽,还有你!”倏宁的话像一把刀子狠狠地给了我一道割伤,血沿着皮下组织流了出来。
“什么?”我一下子愣了,“难道,我爸妈还有苏爱丽的死,都是你所为?”
倏宁点点头,又摇摇头,说:“没错!他们的死的确和我有关,不过,我不是直接的执行者,杀死他们的人其实是你啊,杨扬!”
什么?
杀死他们的人是我?
怎么会是我?
我什么时候动过手?
他们死的时候我都不在场,况且我有什么理由要杀害自己的亲人。
“你在胡说些什么?”我大声呵斥道。
倏宁无奈地笑笑:“如果要说这件事,不如先说说你所苦苦追寻的‘空间计划’吧!你的爸妈还有苏爱丽都曾经是某医学研究所的医学科学研究员,和他们一起的还有我的爸妈,那时他们正在着手开始一个叫做‘空间计划’的课题研究。所谓‘空间计划’,有些不可思议,听上去似乎和医学没有关系,其实他们研究的是一种奇异的病毒,这种病毒如果沾染上血液就会融入体内循环,能够使感染者产生巨大的幻觉,感染者的眼前会出现一面封闭的窗子,感觉周围的空间不断缩小,所以就必须寻找利器来将窗子割开一道口子,以求生路。让人更加不可想象的是,感染者真的可以割开一条异次元通道,然后他们就会钻进去,通道的尽头是一个离窗户很远的地方,而且通常是在高处,所以感染者一般都会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