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宰

月光依旧如水般清澈,方才还海誓山盟的璧人却已形单影只,谈天痛苦地缩成一团,无声地哭泣起来。

尾声

谈天讲到这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显然他在克制着心中的情绪,我发觉他眼中噙着泪光。

“你身上的蛊毒解了?”过了一会儿,等谈天的情绪稍稍平复,我问道。

“那种高烧再没出现过,或许是解了!”谈天道,“但从此还是经常会出现莫名其妙的呕吐,比如吃了一些‘不该’吃的东西时。”

“蛊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么厉害?”我道。

“蛊神说,蛊是人类未知的细菌簇,后来我想了很久,蛊或许就是一些人类未知的细菌或病毒。”谈天道,那件事之后,他没少研究蛊。

“哦?”我愕然,无论如何想象不出令人谈蛊色变的蛊竟是微生物。

“这只是猜测,我发现所有蛊的制作过程都是将许多自然界的毒虫毒草放在一个容器里,和培殖细菌的环境极其相似,而这些毒虫身上必定携有许多对人身体有害而尚未被人认知的细菌病毒。后来在整理唐茜的遗物时,发现了一个陶罐,里面是所谓的粘粘药,化验发现是多种不明的微生物,可以扰乱人的神经系统。”谈天道。

“蛊神说的主宰是什么意思?”我问。

“或许是地球的主宰吧!也或许是人类的主宰。”谈天喃喃道。

是啊,细菌在地球上生存了37亿年,空气中、深海底、火山口、极北冰川乃至人的身体中,无处不有细菌足迹。细菌以分裂的方式可以快速繁殖,可以清理地球上的垃圾、净化水质,有的细菌可以发光,有的可以发电,其实病毒也是细菌的一种,细菌可以轻而易举地破坏人类的生命系统。或许在地球上,细菌才是真正的主宰。

佛家有这样一句话,“一粒沙中含三千大千世界”,而细菌的DNA中携有37亿年间的地球信息。人类身体的细胞组成了有思想的人类,而足够多的细菌聚集起来组成的是什么?会不会就是神?传说神可以“散则成气,聚则成形”,地球上的所有细菌或许就是一个的“散之成气”后的神,它在维持着地球生态的平衡。在人类出现之前,地球生态从未被这么严重地破坏过。人类以灵长自居,可在细菌的眼中不过是生态链中的一个环而已。人类破坏着自然,残食野生物种,地球上每天有75个物种消失,人类是难辞其咎!无处不在的细菌大神都将其收录在其信息库中。举头三尺有神明,其实神明就在每个人的身体里。近些年世界瘟疫频发,病毒不断变异,人类若不及早回头,迟早有一天会被清理出地球。而谁会想到地球的主宰竟是小小的细菌呢?

扶着船舷,望着混浊的黄河奔泻而下,我与谈天久久说不出话来。

几年前,全国抗击非典正如火如荼的时,曾见过这样一则新闻,未辨真假,大意是说病毒正在发生变异以对抗一些疫苗。看后第一印象便是“病毒难道有智慧?”在了解了病毒对药物会产生抗药性之后,我可以肯定,“病毒是有智慧的”。南方有人吃一种叫“五爪金龙”的鳄蜥,这是一种比熊猫更珍贵的物种,和恐龙在同一时期,恐龙灭绝了它都没有灭绝,然而在今天就要被人们吃得断子绝孙了。怎么办?后来,人们担心五爪金龙身上有致命的病毒,所以那些馋痨收敛了许多。非典来了,禽流感来了,疯牛病来了,猪流感来了……我们甚至不知道它们是从哪来的。人类以地球的主宰自居,然而人真的是主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