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补

垃圾箱,并盖上了盖子。那里很少有人去,现在又不是垃圾清理时间,它应该还在那里。

我不相信罗薇所谓的提携——谁能找到猫证明谁的嫌疑最大。我可不是笨蛋,我只想赶在欧莉莉告发我之前。让这只猫自己回到罗薇的身边。

它不会说话,所以罗薇永远不会知道绑架它的人是谁。

走进巷子。我立刻松了口气——和我离开时一样。垃圾箱安静地立在巷道里。盖子没有被移动的迹象。

我揭开盖子,一股血腥昧立刻扑面而来!——只见阿喜一动不动地躺在垃圾箱里,白色的毛几乎全被染红了。它的鸳鸯眼依旧圆睁着,角度刚好与我上下相对——它用看着刽子手的目光看着我。

怨毒,仇恨,绝望。

它已经死了。

我几乎跌坐到地上。

怎么会这样?!我离开的时候它还在为了被囚禁而愤怒咆哮——它的身上有一道一道的伤口,皮肉开绽——我无法判定那是抓伤还是刀伤。只知道它在死前经历了极度的痛苦。

是野狗吗?它们和猫是天生的仇敌。我摇摇头,野狗不会在咬死一只猫之后还会把盖子重新盖好。

只能是人!

我打了个寒战——因为我突然想起在我做完这一切回到工作室时,欧莉莉并不在房间里,后来我在卫生间里看见了她,她正在那里拼命地挤压洗手液洗手。还有,她的衣服不是她之前所穿的那一件j

天哪!我捂住嘴,一幕可怕的场景冲出脑海:欧莉莉跟踪我。她看见我把阿喜扔进了垃圾箱,等到我离开之后。她走到了垃圾箱旁边。拿出刀……阿喜在挣扎,可惜它的对手的体积实在太庞大,而它又是一只被剪掉了指甲身形笨重的胖猫,于是它死了,它的血染红了自己的皮毛,也溅到了凶手的身上……欧莉莉冲进卫生间,她换下了血衣,做模特儿的总有备用衣服可换……

糟糕!

我惊骇地转身——必须马上离开这个地方,再晚我将百口奠辩,欧莉莉会把一切都推到我头上,她可以这样残忍地杀死一只猫,那么也难保她不会栽赃嫁祸。

也许她的嘴唇现在已经贴在罗薇的耳朵边上了。

那么。我会被毁掉的!罗薇不会善罢甘休,她会狠狠地报复我,她会把我踢出这个圈子,毁掉我的前途!是的,她一定会这么干!

“喵呜——”

一声猫叫突然在我的背后晌了起来。

我转过身,一只雪白的波斯猫已经跳到了我的脚边,它直起尾巴,用头一个劲地蹭着我的小腿。

这是猫类在表示亲近和友好。

如果不是阿喜的尸体还在我的视野里,如果不是它的体温热乎乎地贴着我的皮肤,我简直要怀疑它就是阿喜——它们长得简直一模一样!

同样的胖,同样的眼珠颜色。

是上天在帮我吗?j是上天终于开始怜惜我了吗?

我走回垃圾箱,忍住恶心摘下阿喜脖子上的项圈——正如罗薇所说。项圈的正中镶嵌着一颗小钻,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项圈上写着阿喜的名字以及罗薇的电话号码。

我蹲下来,将脚边的胖猫抱起来,放在膝盖上,它很顺服地任我把项圈系在它的脖子上,并伸出舌头舔着我的手背。

“乖!”我讨好地挠着它的下巴。“你帮我渡过这关吧,你就做一回替补吧,你现在就是阿喜了,放心吧,你的新主人会对你很好的。她会给你吃好吃的巧克力,你帮帮我好不好?”

“喵呜——”它叫道。似乎是在回应我的话。

我抱着它朝摄影工作室里走,有几个女孩子正在走廊上唤着:

“阿喜——阿喜——”

我躲在她们看不见的拐角处,把怀里的猫轻轻扔了出去。

“喵呜——”它配合地大叫着。

“啊!它在那儿f”女孩子们欢叫起来,我听见脚步声冲过来。立刻躲了起来。

一阵喧闹之后,猫被带走了。

我猫在暗处数了两分钟,然后回到工作室,罗薇正把她那涂了厚厚脂粉的脸贴在猫脸上:“阿喜宝贝儿!你可急死我了!”

我的心咚咚急跳——她似乎并没有发现这是一个冒名顶替者。

再看欧莉莉,她的脸色纸一般白。似乎马上就要晕倒在地。

“嗷鸣!”替补阿喜却明显不喜欢罗薇的亲热,它的表情又戒备又愤怒,尾巴陡然变粗,发出了一声可怖的号叫,一爪挥向面前的女人。

罗薇倒在了地上,她捂住左眼,不停地在地上惨叫翻滚着。

鲜血从她的指缝间冒了出来。

我惊呆了——事实上,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

接下来是一片混乱,罗薇在混乱中被送往医院。那只行凶的波斯猫被罗薇的助理狠狠踢了一脚,它惨叫一声之后就再也没有了踪迹,估计也在混乱中逃走了——戴着那条价值两万元的项圈。

剩下的工作人员都在面面相觑。

“这广告明天可要交啊,罗薇那丫头之前磨磨蹭蹭地耽搁了好几天,现在又闹出这种事。怎么办?客户那儿可不能再拖了,要不得付违约金了!”

“还能怎么办,找替补吧!”一个声音冷冷地说。

“找谁?”

我抱着胳膊,坐在椅子上发抖——不仅仅是因为突然发生的惨剧,也因为惨剧之后的这些凉薄——纵然是罗薇也无法避免这些凉薄。

“她!”摄影师刘成指着我。“刚才试镜的时候她的感觉最好!”

眼神们包围了过来。

“就她吧!”做主的人发话了。

刘成走到我身边,拍拍我的肩:“能行吗?”

我点点头——我必须点头。这是我的机会,虽然它已经染上了鲜血。

“妈。我回来了。”

我打开门。母亲正在厨房里。

“我来吧。”我系上围裙。

“别,快去把作业写了,”母亲头也不抬地唠叨着,“挣钱归挣钱,功课也不能耽误啊!要是没个文凭将来你可怎么办?你蛄说得也不全对,这一行吃的是青春饭,年轻时能挣钱。老了可昨办?”

她是对的。

青春一纵即逝——可以摧毁它的不止是时间。还有死亡和伤痛。医院里传来消息。罗薇的左眼废了,眼珠被摘除了。这意味着她的事业结束了。‘

她除了做模特儿之外什么都不会——也没有大学文凭——她只能靠她年轻时挣下的钱养老了。但我怀疑那样奢侈的生活让她能剩下什么。

人们总以为自己还有时间挥霍,但是没有人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上一分钟的罗薇还在耀武扬威,下一分钟她便只剩下绝望。

这是意外!

我反反复复地对自己说,但是这两个字无法抵消我的愧疚。而我除了愧疚之外什么也支付不起。

我把头埋在书里,开始痛哭。

“咚!”

厨房里传来一声重响。

我奔过去。母亲脸色惨白地晕倒在地上。

拍丝袜广告的一万元报酬救了我母亲的命。

这件事让我明白一个道理: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如果那只替补猫没有出现,那么罗薇就不会发生意外,那我就不可能成为她的瞀补,如果我拿不到这一万元,我就没有办法及时支付手术费,那我就会失去我唯一的亲人。

我宁可失去全世界也不愿意失去我的母亲。

她的病很重。需要很多钱才能治好。

我不停地接拍广告——公司开始包装我,因为丝袜广告的效果出乎意料的好。我的形象被印制在丝袜包装上,几乎每个

上一页 1 2 3 4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