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任星辰白蓝色
“刚才把你吓着了吧,都是我不好,立架子的时候没仔细检查检查。”
见我不说话,他继续自顾自地说道:“你喜欢刚才的那个男生吧,为了他连命都不要了,我什么时候也能遇到这样一个女生就好了。”
瞧见了吗欧莱,连路边随便一个小小的粉刷匠都知道我对你好,你难道不感到羞愧吗?
知道吗欧莱,后来那个粉刷匠为了表达歉意,还请我吃了一顿饭,期间他特意跑到奶茶店里为我买了整整三杯橙子味道的奶茶,他傻笑着对我说:“左蓝,刚才我刷油漆的时候听见你说你喜欢橙子味的了,三杯够不够,你刚才流了那么多眼泪,需要补补水。”
我看着眼前这位名叫曾朗一的男孩嘿嘿傻笑,泪光突然就模糊了他的脸。欧莱,当时我就想,要是眼前这个细心的男孩名叫欧莱该多好啊。
三 其实有时候我真想这个世界上能有两个欧莱,一个我自己留着,一个送给你。
曾郎一开着他的那辆小甲克虫来学校找我是在周一。
他将后背靠在车上,笑着对我说:“左蓝同学,听说你偷别人的信被抓了,丢不丢脸啊你,你要想收信,把地址告诉我,我写给你就是了。”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将一只巨大的阿狸公仔塞到我的怀里,说:“店里刚到的,听你说过你喜欢阿狸就拿了一个给你。”
欧莱,请原谅我在跟曾朗一成为朋友之后一直没有告诉你他的真实身份。也许在你心中他一直都是一个粉刷匠而已,其实不是,他是一个贵公子,那家精品店就是他开的,那一天,他是自己动手往墙上畫图案的时候遇见了我们。后来,我一直没把真实情况告诉你,是怕你面对他的时候有压力。
我把公仔接过来,歪着脑袋恶狠狠地瞪着他。果不其然,在相视了几秒之后,他乖乖交代说他之所以知道了我偷信的事情,是因为钟小白打电话告诉了他,让他好好管管我。
他上前一步,盯着我的眼睛对我说:“左蓝,你现在不会还想着欧莱那王八蛋吧?”
他这么一说,我就恼了,举起手中的阿狸,使劲往他头上砸下去,说:“曾郎一,你跟我有什么关系啊,你有什么权利管我,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后来,我将公仔扔到他的车上,就跑回了学校。
下午放学的时候,我看见一群人围在学校门口,挤到前面才看见,曾郎一居然把那只大红色的公仔挂在了校门口的栅栏上,上面还粘了一张字条——主人,请不要抛弃我。
看到这一幕我突然就笑了,走上前去,踮起脚,将它摘下来,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欧莱,你什么时候能像那个小小的粉刷匠一样对我用心,哪怕只有他的几分之一。
曾郎一第一次跟你交火是在你转校后第二年的六月,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来形容你俩的那次遭遇,反正后来他就是大言不惭地用“交火”这两个字来形容的。当时我坐在楼下的小院子里,羡慕嫉妒恨地看着钟小白读你从烟山寄回来的信。自从那次我被绳之以法以后,她变得更加张狂,开始喜欢拉着我一起去保卫室里取信,而且当着我的面直接拆开来看。
她曾不止一次地对我说:“左蓝,你猜信里说了什么?欧莱今天一个人在海边的沙滩上写我的名字呢,他还做了一个漂流瓶,将我们的名字写在一起,塞进了里面,那样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她说:“左蓝,欧莱说我们考大学的时候一定要报考同一所学校,毕业后我们就结婚。”
她说:“左蓝,其实有时候我真想这个世界上能有两个欧莱,一个我自己留着,一个送给你。”
以前,她耀武扬威地对我说这些的时候,我总是装作漫不经心的,其实我心如刀绞。
然而那一次,正当我换了一个稳当的姿势,等待着她夹枪带棒的打击时,她却一下子蹲在地上哭了起来。淡蓝色的信纸轻轻地掉在地上,她用双手捂住眼睛,肩膀一抖一抖,我看见你的信里还夹了一张美女的照片,差不多就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了。
四 你们学校的那群瘪三居然在保安的带领下向着我们的汽车扔石头噼里啪啦阵乱响之后那辆小车就面目全非了。
你个王八蛋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居然要劈腿。
于是我就恼了,大呼小叫地要去烟山找你替钟小白报仇。我之所以那么恨你这个白眼狼,并不是因为我跟钟小白的关系多么好,在我眼里就算她被踹成柿饼也不关我的事,但前提是你踹了她之后找的新女朋友应该是我。可是,你丫却开辟了新的根据地,我怎么能够不恼火呢?
那一次,我们逃了课,本来打算坐火车去烟山找你的,可是曾郎一却自告奋勇地当起了我们的司机。
他的小小甲克虫在高速路上兜了好几个大圈子,终于在八个小时后成功地进入了烟山境内。在你的学校门口,我用钟小白的手机给你发短信,因为那时候的她已经哭成一团了,根本就拿不住手机。
你在半个小时后才姗姗来迟,而且是牵着照片中的女孩的手来的。我一看你那样眼睛立马就喷火了,一下子冲上前去,就要替钟小白教训那个女生。结果,你也有可能是本能反应,只轻轻地伸了一下腿,我就被你踹到地上了。
我大哭小叫,说:“欧莱,你怎么能这样朝三暮四,你对得起钟小白吗,对得起她给你写的那么多信吗,你TM对得起我吗?”
结果你却不为我撕心裂肺的话语所动容,只是轻轻地把那个女生拉到身后,蔑视地上的我说:“我就不明白了左蓝,我和钟小白之间的事情关你屁事。”
知道吗欧莱,你说这话的时候我本该跳起来殴打你的,可是在你说出口的那一瞬间,我身体里的骨头像散了架一样,再也没有力气了。一直躲在车里的曾郎一仿佛看出了我的意图,一下子从车里跳下来,来了一段助跑之后,蹦蹦跳跳地,突然就跃起来踢到了你的屁股上。我本以为他费了那么大劲能踢到你的脸呢,结果这家伙不争气,居然只够到了你的屁股。
他恶狠狠地看着你说:“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试试?”
后来,你果真没有再把那话说一遍,而是转身对着不远处学校的保卫室大喊:“来人哪,社会青年来我们学校欺负学生了。”要说你也真够没种的,那样卑鄙无耻的话怎么能从那么性感的一张嘴中说出来呢。
你话音未落,几个手拿橡胶棍的小保安就从保卫室里冲出来了,而且正从路口经过的学生也开始慢慢地向我们这边聚拢。看样子,你们那学校挺护犊子的。
在这种情况下,曾郎一大叫一声不好,然后拉起我和钟小白就钻进车里,接着手忙脚乱地发动了汽车。
欧莱,那时候我能做什么呢,虽然你的话深深地刺痛了我的心,可是我又不是你的谁谁谁,我也只能转过身来,用一种幽怨的目光谴责你。
那一次,虽然及时发动了汽车,可是曾郎一的那辆小小甲壳虫最后还是落得了遍体鳞伤的下场。因为你们学校的那群瘪三居然在保安的带领下向着我们的汽车扔石头,噼里啪啦一阵乱响之后,那辆小车就面目全非了。
后来,我们心有余悸地将车子开上了高速,一直趴在后座上哭个不停的钟小白,居然猛地坐起身来,蓬头垢面得像个鬼似的对曾郎一说:“曾郎一,我做你女朋友吧。”
不知道为什么,当她说那句话的时候,我的眼前突然一黑,差点没撞到挡风玻璃上。可是欧莱,我一直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