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骄傲的倔强
文/骨 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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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咬了一下嘴唇，没能忍住：夏扬，我喜欢你。
他回头，似笑非笑：那好啊，你来追我吧。
黑色过往
浅蓝色泪光
青色的鸟在紫色的鸢尾花丛中死亡
白色指节
血红色眼眶
你的伤，在我的肌体之上
灰色坟墓
金黄色梦想
粉色心思与绿色歌谣一起埋葬
我的体温
微凉
不适合陪在你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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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喜欢上了夏扬，笑容炫目得灼伤人眼的夏扬，唇角总弯成诱惑弧度的夏扬。
认识夏扬是因为欧阳。
那一天。六月，盛夏，骄阳似火。
我坐在双杠上看欧阳打球。他大大的书包挂在那里摇摇晃晃，我左手拿着水，右手拿着毛巾，俨然一温良乖巧体贴的小媳妇。
欧阳在校队，篮球打得不错，再加上着实有几分姿色，身后总黏糊着一群咋咋呼呼的小丫头。我的任务是看欧阳打球，顺便打发走腻死人的Fans。
发呆的时候一个篮球重重落在脚边，吓了我一跳。抬起头，夏扬就这样跃入我的视野。
他穿着敞开领口的黑色衬衫，校服系在腰间，有要命的桀骜不驯。从操场那边走过来，一路风生水起，他仿佛踏着时间的罅隙，一步步走过来，直走进我心里——刀削般挺直的鼻梁，优美如石雕；黑如点漆的眼睛，有着若有若无的温度。
我看着他捡起球扔回去，然后转过头，声音低柔：“借下毛巾好吗？”
我忘记那是欧阳的毛巾，着魔一样递过去，木偶般机械。
他微笑，擦汗，还回毛巾说谢谢。我说没什么不客气，他便转身回到场上。彼时，我尚不知他叫夏扬，不知道这个美少年就是川也中学大名鼎鼎的人物，那个顽劣的优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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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遇奈奈，也是在双杠上。
那是不久之后的一天，我刚从欧阳口中得知夏扬的名字。酝酿着心情，期待着相遇。我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看男孩们在操场上挥汗如雨。我不吸烟，打火机是欧阳朋友的，装身上打球不方便，交我代为保管。
这时有人轻拍我的肩，我回过头，看到一张华丽的少女的脸。原谅我这么愚蠢的形容，但我真的不知该如何描述那一种美丽。没有小女孩的单薄清秀，眉与眼都熠熠生辉，如华丽的梦境。
她冲我微笑：“小妹妹，借个火好吗？”
我迟疑地捏着打火机。想了想，还是把它递给她。
她点燃一根细细长长的烟，深吸一口，吐出一个烟圈来：“谢谢。”她拉过我的手，把打火机放在上面。
我感觉到她的手的温度，非常轻柔的温暖。
“你……你是哪个班的啊。”她回眸一笑，指指自己的衣服，做了个夸张的姿势：“小妹妹，我早就不上了！”
我忽然有点结结巴巴：“那你是……怎么进来的啊。”
要知道这里毕竟是学校，不是想进就进想走就走。她很潇洒地晃一下脑袋，指着那边的高墙，很有女侠的感觉。
我目瞪口呆：“可是，你来做什么呢？”我觉得我好多话，可把持不住的好奇心让我问上没完。她耸耸肩：“老实说，你很烦人。”但她脸上没有烦的样子，依旧是清闲的微笑：“等我男朋友呐。”
我尚未回神，矫健的人影一闪，已从场地那边奔过来。出现的人那么英俊，对我有核弹般的杀伤力。可他却把手放在奈奈的肩膀上，笑得懒散：“奈奈，你不乖，不是说好我去找你么。”
正是夏扬。
我的心狠狠地坠下去，直坠入无边的深渊里。然后瞬间结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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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得知夏扬就是奈奈男朋友的时候，天昏地暗。呆呆看着她顺势牵过放在自己肩头的手，整个人靠在他怀里，打着哈欠：“我就喜欢和你对着干。”夏扬哈哈大笑起来：“奈奈你坏哦，当心让海曼笑话我。”
我看他，有些失态：“你知道我？”
我知道自己和他们相比是平凡的人。我的成绩也算不错，但不能和夏扬比；我的相貌也算漂亮，但不能和奈奈比。人是有劣根性的，总向上看，所以我难以想像他会注意我。
他的眼睛里是坏坏的笑：“你是特别的女孩，和我们奈奈一样。”
前半句让我的心止不住的雀跃，可后半句，我认识到问题的残酷：我们奈奈，奈奈才是他的女朋友。
“小妹妹，我们走了，很希望有机会再遇到你。”奈奈挥手，笑容如花般摇曳生姿，夏扬和她一起转身，留给我一个修长英挺的背影。
我咬了一下嘴唇，没能忍住：“夏扬，我喜欢你。”
我的话吓了自己一跳，手心里全是汗，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他们没听到……没听到……
可我的声音是那么大，已经转身的两个人立刻停了下来。他回头，似笑非笑：“那好啊，你来追我吧。”奈奈的身体一僵，却没有回头。
我的心跳就这样漏了一拍，我发现夏扬的眼神，有依稀的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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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安静地听着我絮叨，等我说累了去喝咖啡的时候，才开口。
“小曼，你可想好。”我一怔，抬头对上那忧伤的眼睛。“小曼，你是不是真的不在乎奈奈。”从她幸福的撒娇的懒洋洋的表情，我知道她多爱他。可我无声地坚持着。
这十六年里唯一让我心动的人，我怎么会放过。
“小曼。”手从我肩头滑下，忽然握住我的，轻轻的，但是坚定的。“那么，如果是因为我呢？可不可以为了我，忘了他。”
我错愕地看着他认真的表情，想从那张熟悉的脸上找到一丝嬉皮笑脸。欧阳，你不是认真的，对不对？这个与我青梅竹马亲密坦荡如兄弟一样的人——要我，忘了喜欢的人？
紧握着我的那双手，有灼伤人心的温度，而欧阳的眼睛沉静，亮而微凉。我反应不过来。
“小曼，我喜欢你。”
沉寂。静止了的时空，凝固了他的温柔和我的表情。
“欧阳，你说什么？”我终于开口笑了。
“小曼，我说我喜欢你。我不想你爱上别人。”他心平气和，像是陈诉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真相。
我怔怔怔怔地看着他，他一眨不眨地看着我。目光对接中我败下来，终于忍不住夺路而逃。
不知不觉走到学校门口。我的心忽然剧烈地跳动起来。我想起奈奈就是这么潇洒地翻进学校的，手不由自主地攥紧。仿佛感应着某种召唤，我心一横，绕到操场那边，翻了过去。
更准确地说是摔了过去。
原来翻墙也不那么容易。我趴在地上，眼前全是小星星。我想起小学时候，我和欧阳在他奶奶家摘苹果，我不知怎么从梯子上摔了下来，流了好多血。郁闷的是，我还没喊疼，欧阳就哇哇大哭起来，问我痛不痛。
我躺在地上，傻傻地笑。总是有这样那样的人，和我开着不愿意接受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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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不只我一个孤魂野鬼。”
忽然响起在耳边的声音让我跳了起来。脚下又是一个趔趄，却被一双修长的手稳稳地扶住。依旧是那戏谑的声音：“没想到海曼你也会怕鬼。”
心跳定下来，我闭下眼，怀疑自己一直没有睡醒。这是夏扬的声音。在胸前画个十字，我小心地睁开眼，看到他微笑的光华夺目的脸。恍惚地伸出手去，触及温暖的肌肤，一下惊觉，红了脸。
“怎么你也在。”我竭力恢复状态，反客为主。他双手抱臂：“某个说喜欢我的人，没觉得最近冷落了我么？”似是而非的玩笑让我琢磨不定，心微微发烫。“所以今天我来陪你啊。”我不想自己落在下风，微笑着应答。
“海丫头，这样的风格不适合你。”他忽然叹气，声音干净诚恳。“这么晚跑出来是和谁吵架了吗？呵呵，我送你回去吧。”那么桀骜的人，此时却有兄长般的态度，我忽然觉得这感觉不对。“我喜欢你。”我固执着追随的目光,“我要和你在一起。”
他牵住我的手，避而不答：“小姑娘晚上要乖乖回家睡觉，这才可爱。”他手的温度融化了我的固执，于是任他拉着我向家的方向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