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少盺PPC再变个魔术哄哄我
“名满全球?”PPC苦笑:“得了吧。即使真有机会出名,恐怕也是恶名。像我这种不爱学习,又无特长,不被老师喜欢不被女生注意,甚至报考哪类学校都说不准的差生,能做什么呢?”
“你热心又帅气,还会变戏法,何必把自己说得一无是处呢?”
PPC的眼睛在刹那间闪过晶亮的光彩,但只是片刻。他很快又黯然地垂下头去:“我那几招小孩子都学得会的白痴伎俩,当时不就是看你心事重重想逗你开心吗?”
“能耍小花招诱骗我吃掉芒果,畅言心事,还从偌大的海滩上挖到一只许愿瓶,又随身带着纸和笔,帮我达成重要心愿的人,在今天这么多的游客中,能做到的又有几个?纵使许愿瓶之前是别人放的,纵使你的小花招并不高明,可你才十几岁,还有那么多方向可以选,那么长的路可以走,为什么要放弃呢?”
PPC把头埋得很低:“莫珊柠,别说了。我真的好懦弱,连你这个小姑娘都不如……”
“谁说你懦弱了,你那是温柔嘛!为了庆祝PPC同学翻然悔悟茅塞顿开,我决定为你画一幅画以示留念……”
微曛的夕阳,微蓝的海水,微笑的少年,恰恰符合红黄蓝渲染出的绚丽境界。可事实上,那幅画我发挥得真差。半路出家刚刚学画的我第一次面对真人创作,更何况,每次目光触到他的眼睛时,我的手都会不自觉地抖啊抖。
PPC却很满意地把一团糟画稿收起来:“这是15年来第一次有人为我画像呢。我说大画家,你要多学些美术技法啊,这次的算是人物素描,等下次见面我打扮得酷点你就给我王子气质的漫画,哪天我发了财带你云游天下你就帮我画人物风景画,等我老了、走不动了,你就给我画长着白胡子的油画……”
我笑得前仰后合:“你真逗,好的,我一定好好学……”
又是在夜幕降临时分别。我已走出好远,他的声音忽然穿透苍茫的暮色传入耳中:“谢谢你送我这么珍贵的礼物,记住,PPC的中文名叫楚天长……”
◎魔力北极光,五彩欧若拉◎
此后整整两年,我依然会在闲暇时分徘徊在沙滩上和泰坦尼克号边,我等的船一直都在,可我等的人却再也没来。升入高中后,学校离家有十几站的距离,怕我来回奔波耽误学习,妈妈为我办了住宿手续。
高一秋天里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下午,楚天长忽然出现在教室外。他递给我满满一袋子零食,问我可不可以跟他出去一趟。
我翘了一节课和一节晚自习。吃完肯德基我们去了海边。他爬上泰坦尼克号,吹响口哨,对我张开双臂:“来呀,我开着泰坦尼克号带你兜风!”
我随即也爬上高高的船头。坐在我身后的楚天长把声音压得很低:“莫珊柠,我想跟你说我的一个想法……当然,你有权利拒绝……”
我的脸霎时变得很红,他会说他喜欢我吗?回绝他,便是不尊重自己的心;可答应他?除了他的名字,我甚至对他一无所知。
楚天长微翕着嘴唇,好半天才吐出一句话:“我……可以抱着你照张相吗?”
心中的石头轰然坠地,我点点头。
夜幕中的海滩,人们已渐渐散去。身后的他试探性地把手臂环在我的腰间。耳边掠过的清凉的风和脚下涌动的潮水,使得那一刻,我竟不可自已地伸开双臂。《泰坦尼克号》经典的飞翔动作被我们这对不是恋人的人演绎。
出乎意料的是,楚天长没有把我揽进怀里,反而抽回了放在我腰间的手臂。“刷”的一声,一道白光划破了微蓝的暮色。我转过头,原来是他用手机拍照。
“这款手机的自拍效果还过得去。”他翻出照片。
“你真莫名其妙,做事不按常理出牌,不打招呼玩消失也就罢了,还搞什么神秘自拍。”我嘟着嘴巴埋怨。
他扶我跳下大船,然后把手机装进休闲裤的口袋。月光下,他的脸忽然严肃起来:“当初,我觉得你说的挺有道理,这两年我就去读了一所职校。学校太滥,也不好意思和你联系。前不久,我家人托关系总算把我送进了一所二流大学。学校很远,也许一年只能回来一两次。虽然不是什么名校,还是以补录的名义进的,可相对我那么差的成绩而言,也算是不错的结果了。你当时对我的肯定和鼓励功不可没,走前除了跟你告别,我还要送你一份礼物。”
我下意识地看向他,他却两手空空地迎风而立,冲我笑道:“既然你说我神秘莫测莫名其妙,那我的礼物出场当然也要充满悬念。你来猜下,存有我们合影的手机装在哪边的口袋呢?”
哟,他放手机时我还真没太在意这个小细节。看看他足足有六个口袋的米色休闲裤,可左边和右边靠近腰部的口袋似乎都鼓鼓的,于是我碰运气似的指指右边的口袋:“这里。”
楚天长把手伸向右边的口袋,缓缓地掏出手机,我兴奋地大叫:“随便一猜就猜到喽!不过这不能算是我聪明,顶多是运气好而已!”
“恭喜你——答错了!”
我的嘴巴张成O形:“不是吧,手机明明是从这边拿出来的啊。”
“那你自己翻下,看有没有我们的合影。”
我接过来,手机好像是新的,信箱是空的,文件夹里也只有一张照片。阳光快乐地在树叶间跳舞,穿着海蓝色衬衫的楚天长远眺丛林,明净澄澈的眼神清爽得仿佛能倒映阳光。我承认他的帅照让我眼晕,但我还是生气地说:“哼,耍弄我!不肯承认我猜对就删除照片!”
“好啊,那我现在想把合影找回来,你是不是要配合我再登一次泰坦尼克号呢?”明月朗照下,楚天长的脸上一扫戏谑的表情,那丝丝极力压制的愠怒吓得我呆立在那里,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莫珊柠,你哭啦?”
我不理,依旧嘤嘤地哭。
相隔数步的楚天长忽然快步过来,揽住我的肩,他用微凉的手指擦去我脸上的泪:“傻瓜,我发脾气的样子有那么吓人吗?”
“不。”我止住悲声,“我一点都不在乎到底有没有猜对,我哭,是为你删除了我们的合影。你拍下来时我以为你会用心珍藏,可如若早知道你会这样草率地对待它,就算你再把我押上大船我也不会那么傻地配合你,还笑得那么白痴!”
“你呀!如果它的消失让你哭泣的话,那它重新出现是不是可以让你重露笑颜呢?呶,你看——”
抬起头时,我分明看到头顶右边中蓝衬衫少年融进了绿意的帅照,而左边则是我们在泰坦尼克号船头摆飞翔POSE的合影。哇,魔术真神……不对!再高明的魔术师充其量也只是玩障眼法,我眼前好像有两只一模一样的手机屏幕在闪烁耶!
抬起手来,是看得见摸得着的诺基亚新款音乐手机的塑料外壳。我惊诧得近乎石化,楚天长把拿在他右手中的手机放进我的手心:“弄巧成拙,还让你因为你的礼物掉了眼泪,我这个魔法少年真不够格。”
“给,给我的?不行,零食和小礼物没什么,贵重的东西我不能收。”
“听我说,如果拿父母的钱买礼物送女生,我于心不安。这些钱是我在职校实习时存下的,买手机送你是因为我真的担心在网络和QQ发挥不了作用的情况下你遇上麻烦该怎么办。如果你拿我当很好的朋友,就经常给我发短信;当普通朋友,遇上节日要记得彼此问候。可如果你有想不开的事或是解决不了的事,不管把我当很好的朋友还是普通朋友,都要给我电话。”
我的心既温暖又感动,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颤抖。他在一边提醒:“你还没问我的手机号码呢。”
按下尾数为520的11位数字时,又一个美丽而神奇的现象发生了:两只手机除了分别响起悦耳的彩铃外,它们下端坠着的鱼形感应器,居然同时闪烁着五彩的光!
“莫珊柠,把这里想象成极夜吧,那么这两道光就是五彩欧若拉!”他附在我耳边温柔地说。
魔法少年真有本事!居然可以在东经119°、北纬35°的日照变幻出极夜和极光!我揉着眼睛欣喜地称赞:“你给我这么多惊喜,我怎么报答你呢?虽然你今天帅得就像漫画里走出来的王子,可我没带画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