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遇芭芭拉
“魔鬼芭芭拉,有钱了不起?”桑平气得冒泡,拉着嘉棉要走。
这时嘉宇却走到舞台中央,说:“我要把最爱的一块蛋糕给嘉棉,谢谢上天让我遇见你。”然后他走向嘉棉,喂她吃下蛋糕上那颗心形巧克力。
那晚,芭芭拉喝醉了,一起来的小杰子却不见了。
03.风吹过谁的夏天
歌唱大赛,芭芭拉有参加。
在台下,嘉宇接了一个电话,然后对嘉棉说:“北北的鞋子不见了,没有办法唱歌。”他很为难,“你的鞋子能先借她?”
“嗯。”嘉棉脱下鞋子。
“不要走开,等我,很快回来。”
她看着嘉宇穿过人群走到后台去。她的嘉宇,带着她的鞋子,去拯救芭芭拉。
等了很久,嘉宇没有回来。
台上有人唱起《人鱼公主》。嘉棉看看自己的脚,不禁觉得好笑,自己,不正像那条人鱼吗?
可是没多久,她的王子,嘉宇,却和芭芭拉出现在台上,牵着手对唱《风吹过的夏天》。
芭芭拉本来是要和小杰子唱的。
厉害的芭芭拉。鞋子不见了,给她。然后男主角不见了,也可以给吗?
嘉棉什么都没听进去,只能麻木地坐着。没有鞋子,她连落荒而逃都做不到。
结束了,退场。直到颁奖,芭芭拉拿了第一,嘉宇还是没有回来。
好像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曲终人散。灯光暗下来,人群散乱离开,嘉棉逃了出来,光着脚。
王子是不会让他的公主光着脚的。
嘉棉是那样的胆小,悲伤也不能让人看见,只好挑黑暗的角落走。
忽然身后有了脚步声,以为是嘉宇,不想却闻到了烟味。
“一中的女生都流行光着脚诱惑别人吗?”一个穿着白色T恤的男生把一口香烟吐过来。嘉棉举手一挡,他抓住她的手,凑近来问:“我禁不住诱惑怎么办?会犯罪的。”
嘉棉死命扯回自己的手就开始跑,快得脚快抽筋。但头发还是被扯住,痛得她尖叫,大叫一声救命。
没想到居然真的冒出一个高高的身影,但他也在抽烟,嘉棉心里更加绝望。
高个子走来,白T恤男生松开她的头发,大骂狠话。
高个子也不回答,只是走过来拨开嘉棉凌乱的刘海儿看了一下,然后就一把揪起T恤男的领口,狠声低吼:“谁说这是你的马子了?滚!”然后就一把搂过嘉棉,等着他离开。
“你谁啊你?我……”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荒唐吧”混!滚!”
这声音,听出来是谁了,那个本来要和芭芭拉唱歌的男生,小杰子。
“喂,你还好吧?”
嘉棉只是低着头不说话。他拨开她的头发,指尖冰凉,她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他欺负你了?”淡淡的烟草味道,却令人觉得有安全感。
嘉棉摇摇头。
“别怕。”他说,“没事了。”
“嘉棉姐。”
嘉棉听见后面传来最不想听见的声音,然后转身,却看见最想看见的人,陆嘉宇。
嘉宇一直在找她,慌得要死。
“陆嘉宇,你就是这样照顾她的?”小杰子劈头就问,然后转向芭芭拉,“北北,你看,这就是你的追求?什么时候才要死心……”
“你闭嘴!”芭芭拉竟然上去扇了小杰子一巴掌。
但他好像一点也不生气,只是转头盯着嘉宇。
嘉棉害怕他们会打起来。但她很快听见嘉宇对小杰子说:“谢谢你,最重要的是嘉棉没事,她没事……”
嘉宇轻轻拉过嘉棉,说:“对不起。”声音竟有点哽咽,“我刚才快疯掉了……你会原谅我?”
“嗯。”嘉棉点点头,泪落下来。
嘉宇抱起嘉棉离开。那一晚,嘉棉惊心动魄地进了三个男生的怀抱。
04.风波
桑平在饭堂扇了芭芭拉一巴掌。大霍死死抱住桑平,她才没有做出太疯狂的举动。
芭芭拉跌坐在地上,大叫:“陈桑平你疯了,我又不是故意的。嘉棉都原谅我了,她又没有被强暴!”
可想而知,众人关注的焦点只在最后一句话。
恐怕连着三届的一中学生都会记得这场风波。
父母被请到了学校,家里乱翻了天,母亲坚持要带嘉棉去医院。根本没事,但不能不去,嘉棉一向是好孩子,她不想他们再伤心。
结果,大家都在传,保送大学的种子选手路嘉棉,果然去了医院。
也许你们猜得到,结局和蹩脚的小说一样惨。
家里禁止他们交往。
回家路上就只有嘉棉一个了。确切来说是还有跟在一百米后的嘉宇。他们的恋爱游击战开始了。但打得十分疲倦。
大霍在饭堂看到嘉棉,问:“你和队长没事吧,他好几天练球都不在状况了,昨天还被巫婆骂个狗血淋头。”
当然,大霍没有告诉嘉棉他为什么被骂。后来她才知道,那是因为嘉宇翘课去打游戏,吃七嫂炒牛河。和芭芭拉。
晚自习的时候,嘉棉偷偷约了嘉宇在顶楼的楼梯口见面。
“你不能把心思专注在球和学习上?”
“你约我出来就为了要说和巫婆一样的话,”嘉宇说,“那还不如不见。”
不如不见。这句话像一根生锈的铁钉,生硬地敲进嘉棉心里。
我要原谅他。嘉棉对自己说,但却开不了口,天知道她有多难过。
“嘉棉,我觉得这样下去很辛苦……”
“我不怕,嘉宇。”她说,坚定地看着他,“我不想轻易误会然后轻易错过。”
嘉宇很惊讶她的直白,轻叹了一口气:“那么久没有见我,你想我吗?”
“嗯。”
“有多想?”
“就……”很想啊。嘉棉刚想说,嘉宇就开始亲她,而且,似乎不是浅浅掠过。
“嘉宇……”
“嗯?”他还是抱着她,她无法适应,竟推开了他。
嘉宇似乎清醒过来,捏起嘉棉的下巴,说:“路嘉棉,我们能活多少年?你为什么不敢好好地谈恋爱?要等到我们其中谁要离开你才会觉得要珍惜?”
“什么,谁要离开?能活多少年?”
“北北说的,你不会懂的。”
又是芭芭拉。
“嘉棉。不管我做了什么,你会原谅我吗?”
“嗯……”她想了一下,“应该,会吧。”
“真的?不管做什么?”他坏坏地靠近,意味深长。
嘉棉赶紧捂住嘴巴,说:“有待考虑……”
他就笑了,说,“我答应你,但是你不准再变成老巫婆了,也不准躲着我。”
芭芭拉也不好过,瘦得下巴尖尖的。不敢见嘉棉,好不容易才可怜兮兮地出现,说:“嘉棉姐,我们去逛街吧。”
于是就陪她去。买内衣。芭芭拉说:“做女生要对自己的胸部好一点,给它们穿最漂亮的外衣才对得起它们。”嘉棉似懂非懂,只是笑笑。
在最顶级的店里,她们看见一件叫做“蝴蝶”的文胸,是那一季的主打,两个女生喜欢得发出赞叹。但,果然,“蝴蝶”的标价比它展示的位置还要高。
芭芭拉说:“我买来送你好不好,算是赔罪。”嘉棉摇摇头,她看得出芭芭拉也很喜欢,“还是你买吧,难得是白色的。”
“不要,我要等我最心爱的人买来送给我!”芭芭拉脸上洋溢着坚定的幸福,拉着嘉棉离开。
05.预习原谅
回家路上,依旧是一前一后的两个人。
有一天,路嘉棉觉得不对劲,在转角她停下来,她发现身后跟着的竟然是小杰子。他的头发已染回黑色,衬得一张脸更加干净,也更加苍白。
“怎么是你?”
“怕你一个人回家不安全,这是我唯一能补偿你的。”
“没有人要伤害我啊。”嘉棉有点无措。
“嘉宇说他要准备奥数竞赛,叫我这几天替他送你回家……反正,我也可以锻炼身体。”
最后还是答应了。回家路上小杰子有时会低低地唱歌。芭芭拉说的没错,小杰子的声音真的很好听,像云端天使的沉吟。
桑平的摄影得了一个国际大赛的一等奖,她不说是什么比赛,只说得了奖,请大家去唱K。
唱到一半芭芭拉说不舒服,走了出去。嘉宇和桑平在唱歌。嘉棉担心,只好跟出去。
芭芭拉走进了一旁的小巷。
嘉棉犹豫了很久才慢慢走近。看见他们在接吻。小杰子和芭芭拉。
“北北,我们才是同一类人。我会活得比你久,照顾你,我们……”
“你爱我吗?”芭芭拉打断他,不带任何感情地说:“爱我就给我闭嘴,什么都不要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