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腾杀
的疑点。我们也很好奇,”龙池眯缝着眼:“不过好奇的是你到底用了什么方法……”
催眠是一种可能,我的书架上正放着三本与催眠相关的书籍,这是我写作时的参考书——不过幸好集体催眠这种高难度的技术不是通过读读书就可以学会的,所以不必担心它们会成为呈堂证供,剩下的另一种可能性就是麻醉药物。但人体对任何药物都有一个吸收和反应过程,设想场景:凶手进入屋内,在最初药物还没有完全起作用的时候,也应该会造成某种程度的恐慌才对,可是屋子里如此整洁。完全没有人在本能反抗时所导致的混乱迹象。我是一个对声音很敏感的人。风吹动树叶的声响都会影响我的思考,这种事我怎么可能没听见?
警察问过我,1点到2点之间在做什么,那么这就应该是法医鉴定的披告时间了?唔,我继续分析着,受害人住在十五层,电梯公寓临着大街。对面又有不夜城,灯火辉煌的,凶手不会采用这种方法才对,即便是从外面进入的,外墙也应该留下痕迹才对。警察不会没有发现。如果是通过撬门进入。就应该在受害人都沉睡之后进行,从尸体的穿着整齐状况来看,他们都还没来得及换上睡衣裤,那么凶手撬门应该很快被发现。他们有足够的时间尖叫,报警。可是没有,这就说明,凶手很有可能是得到受害人的允许后进入屋子的,半夜1点,什么样的人能获得这种允许?不可能是陌生人,警察会怀疑邻居倒是情有可原。
我回忆着当时屋子里的情景,墙上和窗帘上有喷溅的血迹,有两处的高度都超过两米,如果身体的姿态是躺着的,喷溅高度应该达不到才对,也就是说,至少有两个人是站着被割喉的!
从理论上讲,麻醉药进入人体之后,首先会分布到脑、肺、肝、肾等高灌流器官,然后以较慢速度分布到肌、肠、皮肤等血液灌流较差的部位,吸入性的更应该如此,大脑中枢应该首先就被麻醉。那么四个人应该同时立即失去意识晕倒在地,怎么还能站立着让人割喉呢?
除非凶手当时支撑着受害人,如果是这样,凶手至少是两人,而且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受害人的衣物上应该要留下凶手的衣物纤维才对。
我立刻将这一点指了出来。
“我相信要做到这一点,那应该是更强壮更高大的人,受害人身上的衣物纤维的分布高度应该也可以说明凶手的身高,我相信你们很快就能证明,我不是凶手!”
2
我的推论大概和警察最终得出的结论是一致的,因此第二天我就被放了出来。
“知识就是力量,这句话真是一点儿都没错。”我忍不住对家里人大发感慨:“幸好平日里总是接触这些知识,要不然我肯定不会这么快就洗清冤情。”
老妈白了我一眼:“要不是你好端端地非要自己多事去租个电梯公寓一个人住。家里人就给你作证了,还用你在那儿费劲巴拉地解释什么?早就跟你说过不要写这种类型的小说,什么杀人啦,恐怖啦,变态啦,夜路走多了,迟早撞上鬼!看吧,我说得没错吧。这种事就惹上了吧?”
“哪儿跟哪儿啊!”税申辩着:“我冤不冤啊?!我不就是看见一只蜘蛛被吓得叫了一声吗?我怎么知道叫一声也会惹祸上身啊!这叫无妄之灾。踉写小说有什么关系啊!不写小说,我看见蜘蛛就不会叫啦?!”
“你写这些东西,这些东西就要来找你!”老妈挑起眉头:“要不然,十四层楼,那蜘蛛无缘无故就爬到你那儿去了?别人它不找,就找你?!”
“这是什么理论啊!还当过物理老师呢!”我哭笑不得:“迷信!”
“这就是物理。”老妈瞪着我:“磁场相近!你从小就招这些。隔三差五地生病,不知道多折腾人。住个校差点儿被蜘蛛咬死。去医院上个班,不是这儿痛就是那儿痛。吓得医生都不敢做了。你这种人啊。就属于那种负面能量接收器!”
我愣住了。
仔细想想,还真是这样,我出生时先天不足,过敏性体质。严重哮喘,整个童年印象最深的就是在医院里打针输液,家里一半的开销就是我的医药费。不管搬家到哪儿,最先交上朋友的一定是那附近医院的医生护士……直到18岁之前。差不多有三分之一的时间都在病床上躺着,偶尔身体状况不错的时候出去郊游,身边还总会无缘无故冒出一只蜈蚣啊、蝎子啊、蜘蛛啊,甚至有一次还遇到了一条小黑蛇……搞得朋友都戏称我为“五毒教教主”。除此之外。我几乎天天晚上都会做稀奇古怪的梦。事实上,后来我写作的很多素材都直接取自于我的梦境。
进了医学院之后,由于学的是中医。常跟着同学一起练习养身功法,健康状况原本已经有了极大的改善,可没想到一到医院开始实习。就立刻故态复萌。最古怪的是。我到皮肤科,就会莫名其妙地起红疹;到急诊科,总会觉得时不时地感到身上有刀割痛:最可怕的是到了肿瘤科,当时刚好收治的肝癌病人特多,我竟然就感到右下腹的肝脏部位常常隐痛,但是检查指标却又显示一切正常,最开始以为是心理因素作祟,但是大半年过去了。这种状况却越来越严重,身体素质越来越糟糕,再后来听说心血管科的主任医生突然得心脏病死了。而他根本没有心脏病史!这件事促使我下决心离开医院。那主任死的时候五十五岁。在心血管科干了差不多三十年,是业内很著名的专家,居然死于他最擅长治疗的疾病,我突然有一种强烈的感觉,他和我其实属于同种人,不过他的情况比我要好,好歹熬了三十年才出现恶果,换了是我,怕用不了两年就挂了。于是实习一结束,我马上就转了行,到一家公司做了行政文员,之后,又做了自由撰稿人,致力于我最钟爱的写作事业……
难道,写这类小说真的会吸引负面能量?我不禁打了个寒战,要不改写言情小说得了?问题是。一个负面能量接收器写出的言情小说,会不会把自己的感情生活也惹得情海生波,一波三折?
该死,那只蜘蛛当年不会是因为爱上我才咬我的吧?
3
三天之后,另一桩离奇命案发生后的第一时间。我再次被传唤到了警察局。幸运的是,那时我正在一家小诊所里输液。医生和护士都为我做了最完美的不在场证人。我的嫌疑终于彻底洗清。
和上一次一样,这桩命案也上了社会版的头版头条,死者也是被人用手术刀片割断了颈动脉,周围邻居也没有听到任何异常的动静,现场没有任何反抗过的痕迹,在死者的尸体旁边。有一只同样被割喉的花公鸡,死者的脸上被涂满了鲜血,后来鉴定的结果是,那并不是死者的血,而是那只公鸡的血。
亲身的经历加上天生的好奇心促使我仔细地研究着字里行间的每一个信息。报纸上对死者作了一个简单的介绍,宫姓男子,男,26岁,白族,职业,养殖场主,经营多种农副业。养鱼、养牛蛙、养猪、养蝎子……产品供应给本市多家餐饮机构,在死者家中的保险柜里发现了十万元现金……
先前死去的那一家四口和这个养殖场主的家中财物都没有被盗窃,说明凶手并非为了钱,那只花公鸡实在有些蹊跷,报上列举的那宫姓男子所饲养的物种中,独独没有鸡。就算是受害人养的,凶手为什么要多事杀一只鸡?如果是凶手带去的。他杀人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