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腾杀
的图腾物,你用同样的手法报复他们!为了保护你的族人。就可以伤害其他的人吗?那个孩子太无辜了。那个老人又有什么错呢?”
瓦熙说道:“我要让其他的蛙族人安全地活下去!”
“我的族人难道不无辜吗?他们那么善良,那么虔诚地活着,为什么要遭受这样的灭顶之灾?!”瓦熙也激动起来。眼睛狰狞到血红:“我要让这些无知的人也尝尝同样的滋味!我就是要惩罚他们!反正他们也不是我的同类!”
“你可以选择其他的方式,说出来,也许人们就不会…”
“就不会再把蛙类当做食物。就不会再吃鱼、吃鸡鸭鹅兔、吃猪肉、吃牛肉了吗?就不会剥下狐狸皮来做围巾了吗?就不会再砍伐森林。就不会再开挖矿石了吗?就不会再自相残杀了吗,”瓦熙摇着头:“我不这么认为。这只能是一场战争,我的力量有限,我只能尽量保护我的族人。”
“你不怕我说出去,”死亡就在眼前。我反而镇定了下来:“或者,你打算告诉我之后就灭口?”
“我并不是滥杀者。”瓦熙摇摇头:“你并没有伤害过我们。我也不怕你说出去,因为没有人会相信你,因为我将从来不曾存在过。”
说完这句奠名其妙的话,瓦熙的嘴角边再次露出了诡异的微笑:“再见了。你可以把刚才我们的对话写进你的小说。然后你会看到,就算把真相说出来。世界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随着他的手在我的肩上轻轻一拍,我的眼前立刻出现一片光亮。
“伤口包好了,注意不要沾到脏水。”
我愣愣地看着眼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那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瓦,瓦熙医生呢?”
对方的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来:“什么瓦熙医生’没这个人啊!”
我在做梦吗?我恍惚地走出治疗室,门外有几个医生正在聊天,正是我刚剐采访过的几个。我走过去问道:“请问瓦熙医生在哪里?”
“哪个科的?”其中一个问道。
“外科。”我回答道:“瓦片的瓦。康熙的熙。”
“哈哈!”所有的人都笑起来:“这位小姐,你一定是弄错了,没这个人,医院里没有姓瓦的医生啊!”
“小姐?”我睁大了眼,对方的眼神里没有任何认识我的迹象,可就在之前,他们还那么热情!
我走出医院,很快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
朱震教授,他正望着大门发呆。
他一定是接到电话后赶过来找我的!我欣喜地跑过去:“朱教授!”
朱震吃惊地看着我:“怎么,你认识我?”
我被这句话骇得倒退了好几步。
“唔,唔,朱教授,你怎么会来医院?”虽然心里已经猜到了七八分,但我仍然不甘心地问道。
“啊!”朱震挠着头:“我也不知道,觉得好像要办什么事,但是又想不起来。唉!年纪大了就是这样。哦。对了,小姐,你看起来很面熟,你是不是听过我的讲座啊?”
我失魂落魄地往回家的路上走着。
是的。瓦熙走了,而且把关于他的一切从所有人的记忆中抹去了,虽然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真是讽刺,我得到了真相。但是别人却失去了真相,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任何人相信我说的话了。
路上的行人再也不是我曾经见过的样子了。
我在他们的脸上辨识着,这一次突破皮相的观察,在过去我也曾有过一刹那的联想,但是远不像这一次这般惊心动魄,我居然看到了几乎我所有认识的动物:猫、狗、猪、鹦鹉、狐狸、老鼠……甚至蟑螂!
他是对的,尽管我们有着同样的外表和表情,但是我们不是同类,从来不是。
附近影院贴出了新海报,海报上是一个举枪的男人,男人被身后一只巨熊的影子笼罩着,片名叫做《偷猎者》。
我打了个寒战。
也许就在下一秒,那只和我有着血统联系的狼就会葬身于这样一支猎枪之下,子弹射入它的头颅,它倒下,在痛党还没有消失的时候。他们已经剥下了它的皮毛……
……当医生看见我的尸体时,他们会疑惑我大脑里的一片混乱,但最后他们会把这诊断为一个不幸爆裂的血管瘤——脑力劳动者常见的猝死原因…
“妈妈,这个真好吃!”
小区花园里坐着一对母女,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手里拿着一只鸡腿津津有味地啃着。
她的眉宇眼神之间竟像极了她手里的食物,当它还活着的时候。
我忽然觉得恶心。
以及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