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大人,巴黎见!

地问:“王,受伤了没有?”

“不碍事,”赛提笑道,本来就漂亮的眼睛笑起来的时候更加好看,仿佛世间的光华都聚于他眼里,“对了,图雅公主,为了庆祝你的到来,今晚皇宫里有个盛大的宴会。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带你去吧。”

苏小墨潜意识里不喜欢这个人,她看了眼赛提绅士地朝她伸出的手,发现除了那个不符合她审美观的圣甲虫指环之外,还多戴了一枚蛇形的黄金戒指。她翻了个白眼,法老大人,你还能再恶俗一点吗?

苏小墨嫌弃的眼神让赛提很是不满,他挑挑眉,带点威胁意味地盯了苏小墨一眼。

苏小墨丝毫不以为意,红唇一弯,对着他甜甜地笑。

这是一个纯正的笑容,没有暗讽,没有心机,也不像其他女人刻意带出的妩媚,恍惚间有种圣洁的味道。

赛提一怔,有点失神,提手挽住少女的胳膊,缓缓地走向举行宴会的前殿。

手臂上传来的温热让少女脊梁一僵,啊啊啊啊啊,他碰到我了!那种粗俗的暴发户般的气质要传染我了!天要亡我啊!

感觉到苏小墨的抗拒,赛提面色有点不好看,故意收紧了手,放慢了速度。

好不容易走到前殿,臣子和侍女们纷纷向他致意。他走到王座前,示意苏小墨坐下,却发现那个少年也跟上来了,还牵着他王妃的另外一只手,似乎还有跟王妃同坐的打算。

这人!赛提剑眉一挑,抬手指向席下离王座远远的一张桌子:“你,去那边坐。”

楚恒淡定地坐下,望向苏小墨,嘴角一扬:“我是她的嫁妆,不归你管。”

说得好!苏小墨赞许地看了他一眼,转过身用手指捅捅赛提:“那啥,你也坐下吧。”别站着挡住光线……

总算这女人有点良心。赛提满意地坐下来。

酒过半巡,赛提拍拍手,数十个舞姬踏着舞步轻盈地进入大殿,轻纱曼舞,铃音销魂, 面纱下半掩的容颜绝色倾城。

大臣们看得眼也不眨,连赛提也目不转睛,唯独旁边的楚恒扑哧地笑了。苏小墨黑线:“平时倒不见你笑,现在看艳舞,你傻笑啥呢?”

少年姿态优雅地抿了口酒,慢悠悠地说道:“我笑那女子衣衫太少,遮不住藏在腰间的匕首。”

苏小墨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咦,真的,薄薄的纱衣下,隐约可以看到小巧的匕首。不过跳舞要带匕首干吗呢?

苏小墨还在想着,舞姬已经听到楚恒的话,事不宜迟,再拖下去恐怕其他人也会发现藏着的匕首了。她目光一暗,借着旋身的空挡换个位置,慢慢地靠近王座。

就是现在了!她飞快地抽出匕首,直向赛提刺去。

异变突生,侍卫要救驾也肯定来不及了。赛提抿了抿嘴角,手一伸,顺手扯过坐在旁边的苏小墨,挡在自己身前。

沦为挡箭牌的苏小墨情急之下还不忘翻了个白眼,本来匕首就已经离自己不远了,更何况还有个无耻的赛提同学扯着自己不放。

苏小墨估摸着这一刀肯定捱定了,不过都是要死的人了,怨气肯定要发泄一下的。恶向胆边生,她大吼一声:“我靠,赛提你个乌龟王八蛋!老娘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楚恒一听,再次扑哧地笑了。

平时怎么不见你笑得这么欢!苏小墨无比哀怨地看了楚恒一眼,靠,老娘都要死了,你没什么话要跟老娘交代交代吗?

少年朝她眨眨眼,飞快地从阔袖中掏出一颗玉珠,往上一抛,嘴中念道:“戌犬出列!”

众人只听得“轰”的一声,眼前突然涌起浓浓的烟雾,朦胧中,似乎有一个庞然大物站在少年身前。待要看清,耳边又传来冲天的号叫,吓得心跳几乎停了几拍。

拿着匕首的舞姬再训练有素也只是个少女,被从未见过的妖兽一吓,手一软,匕首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侍卫们这才反应过来,涌上去拿下舞姬,押在一旁等候法老的发落。

苏小墨爽快地挣开赛提拉着自己衣服的手,迈开脚步就要向楚恒走去,冷不防纱裙又被人拽住。

什么情况?苏小墨回头一看,年轻的法老扯着她的裙角,攥得牢牢的,丝毫也不肯松开。

……他觉得,要是一松手,少女或许就再也不回头了。

当然苏小墨没有一颗七窍玲珑心,她敲破脑袋也不会想到,世上就是有人这么反复,上一刻还无情地拿自己当挡箭牌,下一刻又生怕自己消失不见。

她翻个白眼,我靠,这人有完没完啊,刚刚差点把我弄死了,现在又企图扯掉我的裙子害我丢脸,无耻,太无耻了!

她转过身,一根一根地扳开赛提的手,然后毫不留恋地扑向楚恒,伸出两只爪子在他脸上揉啊揉:“小恒子护驾不力,该当何罪?”

楚恒收回戌犬,扒下她的爪子,淡淡地瞄了赛提一眼,又把视线收回来,说:“虽然今晚比较惊险,但是你反应又比较迟钝,所以应该没有受太大惊吓,不过你还是早点休息吧。”

一句话说得如此九曲十八弯,苏小墨呆了。

八、最终的穿越

数着指头,时间倒也过得挺快。

苏小墨整个人窝在床上,把日子算了又算,最后长叹一声,可怜兮兮地问:“小恒恒,你那软骨散的药效过了没有?”

我,我还有三天就要嫁给法老了,再不跑就没时间了,你还在磨蹭什么?

知道她心里想的什么,楚恒一本正经地说:“我就是想看看哪天你不在,我好偷偷地作法,然后一个人跑掉。”

苏小墨朝他龇牙咧嘴:“你敢?”

楚恒忙着捣鼓手中的符纸,头也不抬:“你不就是仗着我不敢吗?药效早在夜宴的时候就过了,不过作法是要看时辰日子的,你着急也没用。不过时间倒是很巧,后天有个吉时。”

确实很巧,刚好在出嫁的那天。苏小墨撇了撇嘴,正要说什么,忽而一个女仆进来施了施礼:“公主,王请你去大殿。”

这法老事真多。夜宴过后,苏小墨对赛提的印象更加不好了。

她拖着楚恒,磨磨蹭蹭地来到大殿,这才发现此刻大殿里站满了大臣,像是在商讨什么要事。

赛提眼尖,看到苏小墨走进来,忍不住笑了:“图雅公主,我有事找你商量。”

苏小墨问道:“什么事?”

满殿的大臣都静下来,赛提洁了洁嗓音,说:“我提议将三天后的婚礼提前到今天,公主觉得怎么样?”

提前到今天?!可是作法的吉时在三天后!苏小墨正要反对,赛提就笑了:“既然公主点头了,那大婚就在今晚举行,哈哈哈,幸好我提前准备好了……”

苏小墨怒了,点你妹!我明明眼睛都没眨!

大臣们看到法老高兴了,自然也乐见其成。于是,这个商量是否应该提前迎娶公主的会议,在公主反对的目光中,完美地落幕了。

“怎么办啊怎么办……”苏小墨回自己的宫殿之后,苦恼地走过来又走过去,楚恒拉住她:“你动来动去,晃眼,扰乱我布阵。”

“啊?布阵?”苏小墨好奇地凑过去看,“不是吉时也能施法呀?”

楚恒忙着摆弄阵法,头也没抬:“能,不过损耗大一点,时间也久一点。你去门口守着,别让人进来捣乱,失败了可就要再等几天了。”

苏小墨一听,顿时觉得世界光明前途远大。她赶紧关上门,在门外叉腰守着,活生生的一尊门神。

楚恒一捣鼓就是好几个小时,苏小墨也就一站就是一个下午。之前被赛提派来监视苏小墨和楚恒的侍卫在暗处看了好久,终于觉得不妥,图雅公主为什么要守在门口?房间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越想越觉得不得了,于是赶紧跑去通知法老。

听了手下的报告,赛提急急忙忙赶去苏小墨的宫殿——他总觉得,要是错过了一点点,图雅就要离他而去了。

与此同时,房间内传出了楚恒的声音:“进来吧,阵法好了。”

苏小墨欣喜地冲进去,只见房间中央有巨大的蓝色光环,楚恒站在旁边,长发束冠,月白的长袍,嘴角噙着少有的笑,温柔地朝她伸出手。

赛提赶到的时候,刚好看到少年和少女双双迈进时空之门最后的影像。影像里少女的身影娉婷依旧,年轻的法老站在留有余香的房间内,低声呢喃:“图雅……”

卷外

教堂里面传出动听的吟唱声,钟声一响,无数白鸽扑翅飞起。

跟往常一模一样的早上,连面包店里飘出来的香味也跟昨天没有丝毫差异。

谁也没有留意到,街角突然出现了两个人。

罕见的雪肤墨发,少年月白色的锦袍,身形纤细,嘴里抱怨道:“果然不是吉时,谁知道把我们传到了什么鬼地方。”

他身旁的少女细眉杏眼,从怀中掏出刚刚在偏殿顺手牵羊过来的炸豆球,在少年眼前晃了晃:“这是欧洲,肯定比古埃及好玩多了。”

少年皱着眉,望着她手中油腻的炸豆球:“……你连这个也带来了。”

“这算什么,我还把这些也带出来了,”少女邀功似的不断地从袖子中裤兜中掏出各式的宝石和首饰,以四十五度角明媚地仰望,“小恒恒,放心吧,以后我养你!”

少年远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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