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珊瑚海

文/苏格蓝

珊瑚海

演唱:周杰伦&lara

海平面远方开始阴霾/悲伤要怎么平静纯白/我的脸上始终挟带/一抹浅浅的无奈/你用唇语说你要离开/心不在/那难过无声漫了下来/汹涌潮水你听明白/不是浪而是泪海

毁坏的沙雕如何重来/有裂痕的爱怎么重盖/只是一切结束太快/你说你无法释怀/贝壳里隐藏什么期待/等花儿开/我们也已经无心再猜/脸上海风咸咸的爱/尝不出还有未来

转身离开/分手说不出来/你有话说不出来/海鸟跟鱼相爱只是一场意外/我们的爱 差异一直存在/回不来/风中尘埃竟累积成伤害/等待竟累积成伤害/转身离开 分手说不出来/蔚蓝的珊瑚海错过瞬间苍白/当初彼此不够成熟坦白/你有我的不够成熟坦白/不应该/热情不再 笑容勉强不来/爱深埋/珊瑚海

音乐像清冷的水从记忆的花洒流下来,流过我的身体。你给的温暖经过第四个季节洗清了所有的泪痕,与我们有过约定的时间竟不说一声便悄然离开。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一场等待,等到最后还要别人把结局写出来。

<一>2005年夏 贝壳里隐藏什么期待

一个中午,我在做化学题,你站在我身边问:“你的家乡叫牡丹江,对么?”我抬起头,看见你纯净的微笑:“是啊。”“那这张CD你拿去听吧。”你将一张CD放在桌子上,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有些莫名其妙,拿起CD看了看,是南拳妈妈的《2号餐》,上面有一个很熟悉的名字——牡丹江。把它放进CD机,听着这首清新而古朴的民谣,我感到满心温暖。

来到这个海滨城市一年多,每天安静地听讲,做功课,放学去图书馆,回宿舍,一个人单调地生活。只能把我的家乡,那个生活了十六年的地方和那些属于我童年的大街小巷写进厚厚的日记里。在这之前,我只知道你和我一样喜欢听音乐,一样在卓越网预订一期接一期的《岛》,一样在学生会工作却从未打过招呼。还知道你有一个有趣的名字——深信。

<二>2005年秋 海鸟跟鱼相爱,只是一场意外

我们在校园广播里用自己的声音演绎着《夏至未至》,演绎那片浓郁而繁茂的香樟,演绎那份从未到来的夏天里永不说再见的感情,演绎那段青春岁月里的成长与爱。我们被陆之昂深深吸引,因为他是不可复制的陆之昂。

我们坐在七楼的天台上,用同一部CD机听音乐,听ELVA精彩的动感节奏,听FAYE放肆的女权主义,听五月天的温柔倔强,听南拳妈妈的青涩足迹。一个个夜晚在流动的音乐中布置漫天星光……

我们在每个星期日的下午到学校门口等14路公共汽车,在空荡的车厢里打开车窗,让我的胡言乱语和你明亮的微笑随风飘散。

我想下一站应该是穿着厚厚面包服的冬天,那时许下的心愿会化作轻绵绵的雪,一层层铺在脚下,记录这一路走过的痕迹。

我们在音像店里疯买一阵,出了门才发现钱包空空。你无奈地看着我:“刚才就告诉你,同一张CD我们买一份就够了,你非要买两份。”我气你的没心没肺:“买一张怎么分?”

“很简单,我们一起听。”

我扬起脸看你:“如果有一天我们不在一起了呢?”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尽管我努力告诉自己不要去想,不要去想曾经一个人的生活就像是电影院门口的一张海报,是你的到来使银幕瞬间拉开,让电影温暖了整个舞台,虽然我知道总有一天电影会落幕,回忆会散场,那些曾经幸福的过往只会成为寂寞时的话题。

过了许久,你轻轻叹了口气,笑了。

“以琳,如果有一天不在一起了,你带走你的,我带走我的。”

我知道你在告诉我结局,因为当你转身离开,两个人的难过无声漫了下来。汹涌潮水,你听明白,不是浪而是泪海。

<三>2005年冬 海平面远方开始阴霾

冬天像一只大鸟,挥开翅膀,盖住整片天空,露出片片梳理整洁的白色羽毛。

我穿成北极熊的样子在宿舍楼下等另一只“北极熊”,我们说好,圣诞联欢要合唱那首《珊瑚海》。这是从未有过的忧伤旋律,它刻画了一场深刻的爱,一场无奈的别离。

来到这个城市,我还没有去海边走走,只是有一次在爸爸的办公室,透过落地窗,看见远方一片无边的蓝……

<圣诞联欢>

圣诞联欢,两千人的大礼堂热闹非常。华丽的舞台,绚烂的灯光,画着笑脸的气球满场飘荡,穿着厚实的“圣诞老人”骑着电动车满场飞舞。同学们精心排演的节目很精彩,台下掌声不断。

我正在想我们两个没有彩排过,万一出丑怎么办?台上打起一束蓝光,随即泛滥成一片流动的蓝音乐前奏响起。你从后台走来,面对台下灿烂地笑,而我还站在台下的音箱边发愣。然后看你身处这片湛蓝中向我走来,像王子一样深情款款地鞠躬,伸出手邀我上台,伴着你的歌声走上台用心地唱。

“转身离开,分手说不出来……”你牵起我的手,轻轻地握着。而我,想起你满满的如向日葵般的笑容,想起你干净像薄荷糖一样的眼睛,深信,我们可不可以把时间留在今天,留在此刻,因为牵着你的手,我看见了预示一生幸福的黄昏……

音乐停止,我回过神来,听见阵阵掌声,看见你的眼里,倒映着我的泪。窗外,怎么开始飘雪?

晚会结束,你送我。两个人踩着新下的脆雪,声音咯吱,咯吱。我的思绪还停留在刚才的旋律,你牵过的左手暖暖的。

“以琳,一个星期以后我要去韩国参加冬令营。”

“嗯”

“要去一个月”

“嗯”

“我会打电话给你的。”

“嗯”

“我在码头坐船走,记得要来送我。”

“嗯”

“你为什么一直‘嗯’?”你奇怪地看着我。

该死,我该怎么告诉你此刻我心里的温度太热,烧得我有点晕眩。到了宿舍楼下,我以“嗯”代替“再见”,转身就跑,留下你一脸的问号。

<码头送别>

今天一定要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去码头送你。这是我第一次来到这座城市的海边,鲜活的蓝色铺展到天边。

远远看你穿成个“粽子”站在那里向我挥手。我一路小跑,来到你面前。“这么漂亮,想和我旅行结婚?”你笑个不停。换成平时,我一定会让你化上“彩妆”,可在深伯伯和深伯母面前,我只能红着脸笑。你拉我到一边:“以琳,每天晚上八点都要在家等我电话啊。”我用力点点头。

接着是深伯母一番叮嘱,汽笛鸣响,你走上船,向我们挥别。我才意识到,接下来一个月将会看不见你,于是大声喊:“一个月以后,我来接你,要保重啊!”

那艘白船渐行渐远,你的脸越来越模糊。码头上泊着许多船,仍然忙碌着,喧闹着,告别了深伯伯深伯母,我匆匆离开,不想看见那艘船变成湛蓝背景中的一个小白点。

我还要去见他——爸爸。

<关于爸爸>

打车来到他的公司,小雪姐姐在门口等我,她是爸爸的助理。不愿听到别人面无表情地说:“苏小姐好”,所以拉着她快走。进了电梯,按下十二楼,我终于吐出一口气。在微微晕眩里,我的感觉更加强烈——爸爸是一个谜,妈妈不愿解开,而我不能解开的谜。

12楼到了,小雪说:“以琳,苏先生安排了一些事情,我不陪你了。”

“谢谢你,小雪,你去忙吧。”

爸爸房间的门虚掩着,我轻轻推开,看到爸爸靠在沙发上睡着,下巴青色的胡茬,头发有一点乱,微微皱着眉。再看桌上,一堆文件,一杯咖啡,电脑没有关。我走过去关上电脑,轻轻把文件整理好,又到饮水部重新冲了一杯热咖啡。回来的时候,爸爸已醒了,正端起电脑前的那杯凉咖啡,我把热咖啡放到他手里:“爸爸,你累了,喝热咖啡会舒服一些,我喜欢喝凉的。”我端过凉咖啡喝了一口。爸爸笑了:“以琳,爸爸这里总是很乱。”我坐在沙发上叹气:“爸爸,你总是不肯休息,难怪妈妈生气。”又喝了两口咖啡,冲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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