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鲜花陪青春一路走来
文/郎 宇
[蝴蝶兰] 幸福逐渐到来
至今,还清晰地记得四年前认识苏寒时的情景。那时,已是2003年的岁尾,我经常一个人穿厚厚的棉大衣走过很多条街到市郊的花卉温室,不厌其烦地问那里的老板,“蝴蝶兰这种花到了吗?”去得久了,那里的人都认识我,离得老远就会大声地告诉我,“现在还没有蝴蝶兰这种花,要不你就买别的,花还不都是一样,只是装饰而已!”
我笑笑,不说话。
其实蝴蝶兰和别的花不一样,因为它的花语是幸福逐渐到来。幸福的定义是什么,我想谁也不会知道。曾看过一篇文章,里面说,一个穷人解释幸福说“缺少什么,什么就是幸福!”仔细想想,也有道理。
还记得那一天,刚踏进温室,迎面就看到了一盆高茎紫花的蝴蝶兰。老板笑眯眯地对我说,“这是最后一盆了,专门为你留的!你爸爸的病好了吧?”
他临了的一句话让我一愣,我爸爸的病?还没等我想完,身后已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让开,让开!”我不自觉地向一旁让开了一步,眼看着一个身材消瘦,头发枯黄脸色苍白的女生从身边跑了过去,“蝴蝶兰到货了?”
老板明显一愕,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我,一拍脑门喊了句,“天啊,竟然有两个小姑娘要买蝴蝶兰?”听了他这句话,那个女生转头奇怪地看了我一眼。印象里,那天苏寒穿了件破旧褪了色的棉大衣,不过却洗得干干净净。表面穷困潦倒的苏寒给我的第一个感觉就是坚强。
那种谁也无法打败的坚强。
我微微笑了笑,苏寒回了一笑,就飞快地转过头去,“我要买蝴蝶兰,给我装起来!”
老板一脸为难的神色,“你们两个都要买蝴蝶兰,可是只有一翁!”苏寒一呆,回头看了我老半天,慢慢地靠了过来,“那个……你能把花让给我吗?虽然知道自己的这个要求很过分,但是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一定要这盆花!”
我点点头,虽然只是第一次见卖弄,但我想,我喜欢苏寒给人那种坚强地感觉。而且,刚才老板说的你爸爸的病,也许是对着苏寒说的吧?那么,这份寄托着幸福的小花,我心甘情愿地让给苏寒。苏寒付了钱,怀抱着花盆转身看着我,幸福地微笑道,“谢谢你,我叫苏寒!”
看到她的笑容,我也笑了起来,转回身走出温室。其实苏寒直到今天都不知道我也很需要那盆名叫蝴蝶兰的花。因为认识她的那一天,正是法院开庭宣判爸妈离婚的日子。我把幸福拱手送给了苏寒,然后转身面对自己的不幸,我也想变成苏寒那样坚强的人,不再怯弱地只会逃避。这世界上,有很多事都不足逃避所能解决的。这世界上,也有很多对夫妻像爸妈一样,可以同患难却无法共富贵。
不过,那年寒冷的冬季里因为一盆花,我认识一个叫苏寒的女生。
这是2003年记忆里最为明亮的一幕。接下来的几天,家里被忧伤和分别搞得乌烟瘴气,妈妈收拾了所有的行李,临行前,她抱着我哭了好久,“悠然,妈妈离开你,并不代表不爱你,你依然是我的女儿,好好地生活,知道吗?”
那时,我想起苏寒那双坚定的眼睛,点了点头。
[文心兰] 隐藏的爱
妈妈和爸爸离婚后,给自己重新定了位置,她白天去市里的敬老院照顾老人,晚间去夜校学习,看着她每日发自内心的笑声,我也不得不承认,象征着幸福的婚姻有时候真的会成为一个人的枷锁,而当一切都放开的时候,反而会寻找最初的梦想。就像现在的妈妈,再不是爸爸口中那个只懂柴米油盐的粗俗女人。
中学的生活总是拥挤的,即使把时间分得清清楚楚,也总有种不够用的感觉,恨不得一天有48个小时才好。偶然一天,在校园里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小蝴蝶,小蝴蝶!”我莫名其妙地转过身,就见到苏寒,她飞快地跑到我身边来,“真没想到,我们竟然是一个学校的呢!可见缘分这东西,还真是奇怪!”
我也很足惊奇,“是啊!”顿了顿,又问,“你爸爸的病好了吗?”
苏寒一愣,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问,笑嘻嘻地说道,“这个你都知道,她的病好多了,谢谢你!
我们并肩向校门外走去,路过花坛的时候,看到安宁坐在花坛边认真的看书。他穿着洁净的白衬衫,正午的阳光从他背后射过来,给人一种清爽的感觉。微风扫动他额前的碎发,也泛起了我心底的涟漪。安宁,那个笑容明朗,眉目清秀的男生名字无数次地出现在我的日记里,我想,在每个人的青春最初,都会喜欢上那么一个人,即使他不会陪你走到最后,即使根本不会长久。
或许偶然记起他,你会发现,当时的喜欢,只是一种感觉,是世上最为纯净的心动。
苏寒推了推我的肩膀,微笑道,“小妮子动心了?”
我的脸一热,“你别胡说!”
“真的是胡说吗?”苏寒不以为然地看着我一脸羞涩地红,“那你脸红什么?”
我把头垂得低低的,脚步飞快。
2004年的春风带来了崭新的一页,也为过去的种种不幸画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
[蒲公英] 再次重逢前的分离
说起我和苏寒的友谊,林微总是带着一脸的不屑。我和林微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他爸爸为我爸爸工作。“悠然,你可真白痴!”林微点我的鼻子,“苏寒是学校里出了名的贫困户,她处心积虑地接近你,不就是看上了你家的背景?那样的女生,你还是离她远一点吧!”
我浅浅地笑了一下,避开她的手指,“苏寒不是那样的人!”
苏寒的家的确不富裕。她爸爸卧病在床不能工作,生活全靠政府的补贴。蒲公英花开的时候,我去了苏寒的家。残破的屋子被打扫的一尘不染,因为她爸爸的药费,苏寒几乎变卖了家里所有的东西,唯一的家具和摆设就是一张床和一架钢琴。
苏寒指了指钢琴,“我小时候的梦想就是成为钢琴家,那时候我爸爸还没有生病,妈妈也在。买这架钢琴的那天,我激动的哭了,也暗暗发誓将来一定要成为受人尊敬的人。不过,很多事都在时光的流逝中改变,也证明了梦想的脆弱。还没来得及完成,就被我忘记了!”
我握住她冰凉的手,“不是忘记了,而是你根本不愿意想起!”
苏寒苦涩地笑了笑,“有什么关系?去年我几乎想把它也卖了,可是爸爸不同意!”然后她坐到钢琴前面的椅子上,弹了一首莫扎特的曲子。她白皙的手指抚过那些黑白琴键,像是跳跃的精灵。
那一下午,我和苏寒都没有再说话,苏寒的曲子一直没有停,一首止,一首起。我惊讶于她的才华,不禁钦佩地微笑起来。
那盆蝴蝶兰,被她安放在窗口,阳光洒落在上面,映亮了凝结于花瓣上的水珠。
我一直没有问关于她妈妈的事,每个女生在成长的时间里,或多或少,都会有自己的秘密。我虽然好奇,却不想知道谜底。就像安宁,他也是我最美的秘密。
我喜欢追随安宁的影子,安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