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果(2)

我看了看于池子,脸色苍白的她正在努力的张大嘴对我做着嘴型:“怎么办?”

怎么办?只要知道她在哪里,把我“凉拌”或“热拌”都统统没有关系。

我愿意哦我愿意。

趁河马打电话的时候,我不小心扫了一眼斯嘉丽,发现她也在看我。毫无疑问,她长了一张美女的脸,可是我对这类美女一向不感冒,更何况她眼睛里射出的某种光芒,让我觉得浑身像长了刺般的难受。我迅速移开了视线,脑海里迅速升起一个成语:敬而远之。

(8)

那天,斯嘉丽很快被她的班主任领走了。留下我和于池子,在河马的办公室呆站了差不多有半节课,她一直都没有出现。中途河马阿姨好像一直都在打她的电话,不知道是没通还是没人接。最终,她无奈地对我们挥挥手说:“先回教室去上课吧!”

啊!她到底去了哪里!?

“对不起啊,连累你。”从教务处出来,于池子跟在我后面假惺惺地道歉。

“别假惺惺的了。”我说,“也不看看自己身板,是当太妹也要有条件的,知道不?”

她嘻嘻笑:“就是啊,你说高二那个肥婆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呀,就她男朋友那个条件,值得本姑娘去抢吗?我要抢也要抢你这样的帅哥,对不对吗。”

“别拍我马屁,没用!”

“别告诉我妈。”于池子说,“我给你一百块。”

我朝她伸出手,她嘿嘿笑着说:“先记账上。”

算了算了,看在她曾经多次接济我的份上,这一次我算她免费好啦。再说,我也不是那种多嘴多舌的八卦男生,动不动就把知道的事情统统传出去。损人不利己,毫无意义。哪知道于池子又出奇招,拉住我的胳膊说:“这样吧,我给你一千块。”

“干吗?”天降横财,我吓了一大跳。

“扮我男朋友一个月。”她放开我,朝我伸出五根手指头,“还可以附赠五次作业。”

“怎么扮?”我说,“难不成给我一张韩庚的面具?”

她哈哈大笑:“就是制造点小绯闻啥啥的,我不是怕那个肥婆再来烦我吗。”

“你早上脑子被打坏了?”我问她。

她不答我,眼睛却又忽闪忽闪的,像是要掉下泪来。我最怕她这一套,赶紧转话题:“你说小耳朵老师知道这件事会不会生气呢?”

“我,才,生,气,了!”莫名其妙地朝我扔出这五个硬邦邦的字以后,她撇下我,飞快地跑进了教室。

晚餐时间又看到斯嘉丽,她居然换了一条裙子,和白天那一条完全不一样。如果要我形容一个把几条裙子揣在书包里来上学的女生,很遗憾,我只能想到“变态”这两个字。她站在食堂的门口等于池子,两人见面时居然还轻轻拥抱了一下。如果我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好像就是在昨天,于池子才告诉我她不喜欢斯嘉丽,看来女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善变的动物,此话真是一点儿都不假。

只是不知道我心中的那个她变来变去,会不会有一天会喜欢像我这样的男生?

有个很潮的词叫啥来着,姐弟恋?

思念是一种病,而我无药可救。

天中的食堂很大,我胡乱打了点饭菜,挑了一个人相对少的地方坐下,食不知味,只为对付一下其实早就咕咕叫的肚子。饭吃到一半的时候,斯嘉丽端着盘子坐到我身边来,轻声问我:“可以聊几句吗?”

我含糊地“唔”了一声。

“于池子饭都吃不下,走了。你误会她了,她一点儿也不喜欢那个横刀,她喜欢的人就是你,你这样对她,她真的难过死了。”

“你说什么?”我问她,“我怎么对她了?”

她张大嘴,惊讶了半天后说:“难道你听不明白我在说什么?”

我摇摇头。

“你果然狠心。”斯嘉丽端着她的盘子站起身来,经过我身边的时候,她低下声音说,“我们今晚有报复行动,参不参加随便你。”说完,她迈着袅袅的步子走远了。

报复?!我看她们真是疯了。

在食堂管理阿姨痛心疾首的目光下,我把只吃了一半的饭菜倒掉,走出去,经过大操场,拐到办公楼。在她办公室的门口,忍不住又再一次放慢了脚步,我该死的想象力又在作怪了,真希望此时此刻,她能捧着讲义和一大堆作业本从里面忽然走出来,微笑着对我说:“替我拿一下好吗?”

可是,没有她。出现在我面前的人是阴魂不散的于池子。

“斯嘉丽跟你说什么?”她靠着墙问我。

“你离她远点。”我警告她。

“为什么?”她说,“有人对我好,你很不舒服是吗?”

“随便你怎么讲。”我说,“但你记住,你要是敢跟着她去做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马上就打电话给你妈。”

“你凭什么呢?”她直着脖子问我。

“你说呢?”我反问她。

“斯嘉丽说得对,就是因为我对你太好了,所以,你才会肆无忌惮地伤害我的骄傲,我的自尊。但是,段柏文,我告诉你,你不要太自以为是了,我不是你想象中那样的,不是的!”

朝我喊完这几句,她转身扭头跑掉了。

我真想骂娘。

那天,小耳朵老师一直没出现。关于她没来天中上课的原因,先后出现了三个版本。

第一个版本是:她病了,发高烧。

第二个版本是;学校派她去省里参加一个青年教师培训班去了。

第三个版本是:她去北京结婚了。

按我冷静下来后的思考,这三个版本都不成立,我昨晚才见过她,她好好的,不可能生病。而学校要送她去培训,她不可能之前不跟我们交代一声。要是说到结婚,就更不可能了,像她这样的极品女人,怎么可能把人生的这种头等大事搞得像到菜场买根葱那么简单?

不记得是在哪本哲学书上看过一句话了,当某件事情被爆之无数个真相的时候,那个真正的真相往往潜伏在最深处,所以,我宁愿相信她只是有某件急事要去处理,所以才会耽误了今天的课程,明天只要连上两堂语文课,这一切就会像没有发生一样,人生依然风平浪静,完美继续。

想到这里,我浮躁了差不多一整天的心终于渐渐地安静下来。

体育课上请人喝了几瓶水,才发现身上现金告急,我跑到自动取款机去取钱,上面的余额是0.88元。看来我爹完全忘了要给我打款这件事。我给他打电话,竟然还是关机。实在不行,又只能开口跟于池子借点钱渡过难关了。

只是没想到,“玩失踪”也会成为一种传染病。那晚一直到晚自习上了一大半,于池子都没有出现。说实话,我还是有点担心她的,因为我猜不出斯嘉丽口中的“报复”行动到底是什么,以于池子有限的智商而言,在这类游戏中沦为别人的棋子实在是一件太可能的事。

我掏出电话来打她的手机,她没接。

我又给她发了一个短信:“有事,速回电。”她也没理我。

下课的时候经过九班教室,发现斯嘉丽抱着几本书站在他们教室门口。直觉告诉我她是在等我,我装作漫不经心地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她果然对我说话了:“想知道于池子在哪里,跟我来。”

说完,她抱着书往前走去。

我想了想,决定跟在她后面去看个究竟。

也许是怕我跟不上,她走得很慢。我们七拐八拐,来到了小操场的假山后面。这里是学校最偏的一个地方,据说由于被爆常有学生情侣在此约会,校方已经加强了夜间对这里的巡查。听说也就是在上周,我们的副校长大人就化身便衣警察,在这里抓了不少现行。我开始有些怀疑——于池子如果不是疯了,肯定不会在此时此刻跑这里来撞枪口。

斯嘉丽走在我的前面,我这才发现她穿了一件白色上衣,头发很长,缓缓而行的样子,像极了一个女鬼。我心里升起一种将被暗算的不良感,于是我大声喊她:“喂!”

更可气的是,她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转过头对着我嫣然一笑说:“你是不是害怕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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