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得白马啸西风
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喜欢一个人,哪里需要那么多理由。我只知道,当我还是个分不清玫瑰和蔷薇的小女孩时,他就在我生命里了。
一.白马啸西风
我清楚地记得那年的银杏叶是从十月开始落的。我穿黑色的小外套,有毛线小球的中靴,一跳一跳地踩在阳光投在大地的光斑上。
那时候我有点儿小聪明,上课认真听课,放学从来不做作业,每天都往“有间小店”里蹿。我正沉迷于织一条灰黑色的格子围巾,但是我手很不巧,织一排错一排,最后就只有端一条小凳子在人家铺里坐着,随时向老板娘请教。
“老板娘,我这排怎么又织出了个洞?”我无辜地举起手中的半成品。
“你笨呗。”有笑声从书架的另一头传了出来。
我探出头去,在暗黄的灯光下看到一个男孩子的剪影,他站在书架后面,影影绰绰地看不太清。
“你懂什么,我这叫艺术。”我顶回去。
“得了吧大小姐,我就在这里看一本神雕,你织错了四行,织漏了十二针,而且每一行换针都要找老板娘帮你打!”
他一边笑着一边走到我面前,他将黑色套头衫的帽子扣在头上,手里抱了一叠武侠小说,脸凑到我面前:“灰黑色,打给男生的吧?”
于是我的脸很不争气的红了,为了转移话题,我看了看他手中的书:“你喜欢金庸啊?”
“我一直觉得武侠小说不应该分派,”他耸耸肩,“都看啊。”
“我喜欢他的一个短篇,好像全集里才有,《白马啸西风》。那些都是很好很好的,可我偏偏不喜欢。”
“纵有万般非吾属,伴得白马啸西风。”他笑着用书敲敲我的头,“上课去了,下节体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