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给那段时光听
文/Pisces
叶一梵和贺翔
林悦说成思迪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啊,这句话好像是:我该如何让你遇见我,在我最美丽的时刻。
我连头也不抬地说听说过啊。席慕容的诗啊,老师才刚让我们赏析过。
她恋恋不舍地把眼从操场上拔回来,她说成思迪同学,麻烦你在和别人说话的时候看着她,这是最起码的尊重。
我抬起头来看了她两眼,我说林悦同学,我刚才仿佛看见一个穿10号球服的人灌篮了。好像是你的偶像贺翔。
果不其然,没10秒钟操场上就传来了各式各样的尖叫。林悦跟着乱叫一气,我叹口气低下头继续做好像永远也做不完的数学题。
林悦常常说我有痴呆的嫌疑。只知道埋头学习,最大的休闲消遣是发呆,说不出班里超过五个男生的名字,她说成思迪我们的青春不应该就这么单薄,以后回想起来你会后悔的。
那该怎么做?像你一样去追求篮球场上奔跑跳跃的身影,然后在考试之前抱着半个干面包在走廊蹲一夜?我是个不能亏待自己的人,不能接受这样的虐待。
林悦白我一眼不说话。我也不说话,锲而不舍地和习题奋斗。昏天暗地。
林一梵来找我的时候我正掰着右手全神贯注地验证右手定理,他拍拍我的头说咳丫头,可算找着你了。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林悦的尖叫就歇斯底里地贯穿我的耳膜。她说贺翔你好,我是你的忠实粉丝,我叫林悦。
我把叶一梵上下打量了好几遍也没明白怎么回事,林悦在背后拼命捶我的肩膀,她说成思迪你怎么认识我的偶像的,老实给我交代。
我一脸无辜地眨了眨眼,我说叶一梵你不准备解释一下这件事吗?叶一梵一脸得意的笑,他说当然了,如果你中午可以赏脸一起吃午饭的话。
下午有物理测验,我还没复习呢。叶一梵不理会我的话,他转身向我身后的林悦说,当然了,你可以带着你这位美丽的朋友。
后两节阅读理解课林悦一分钟也没停,罗列了四大项十小项和叶一梵一起吃饭的理由。她眼泪汪汪地说成思迪我后半辈子的幸福就掌握在你手里了。如果你不同意我一定不去恨你,我要杀了你。
我最终妥协在林悦没完没了的啰嗦中,头疼欲裂。自进宿舍第一天开始认识的第一个朋友就是她,虽然时间并不长,可是因为彼此都是真诚简单的人,所以一路走到现在。虽然我从未发现过林悦的话原来这么多。
中午12点,正是食堂喧嚣拥挤的尖峰时刻,以前我和林悦常常为了躲避这种拥挤故意拖到最后才来,虽然要因此忍受已经凉了的饭菜。可是今天,离下课还有5分钟林悦就迫不及待地读秒。
一路上她并没有多欢欣雀跃,她不断地问类似于我的头发乱不乱,我的脸上脏不脏之类的问题,恋爱中的女孩智商果真低得可怕。
叶一梵安静地站在食堂门口,我满脸怒气地冲过去,我说叶一梵,或者贺翔,有话快说,否则恕不奉陪。林悦站在旁边把我的脚恶狠狠地跺在脚底下,她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说成思迪你不要这么凶嘛。
叶一梵哈哈大笑,他说成思迪啊,好名字,看来无论如何这局是我赢了。我把牙咬得咯咯响,我说赢了又怎么样?你竟然告诉我假名字,我拒绝履行我的承诺,因为我受骗了。
叶一梵作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他看着林悦可怜巴巴地说,这位美女你来评评理,上个星期天我们打赌如果我能在一个星期的时间里找出她的名字和班级她就请我吃十份干炒牛河,可是今天才周三她就反悔。作为她的朋友,你怎么能看着她这么不讲信用呢?
林悦被迷得一塌糊涂,她义正言辞地跟我说成思迪你怎么可以这样子啊,愿赌就要服输的么。我恶狠狠地看着胳膊肘往外拐的林悦,我说那他告诉我假名假姓你怎么不理论一下呢?
林悦一脸的理所当然,她说贺翔可是知名人物,隐瞒姓名是一种保护自己的办法。我们要理解他才对,对不对,成思迪。
脚在林悦的脚下扁了数公分后我终于咬牙切齿地点了头。林悦满意地笑笑说,那你能告诉我你们怎么认识的吗?
没等我说话林一梵就又可怜巴巴地看向林悦,我顿时觉得日月无光,六月飞雪恐怕就要降临了。果不其然,他竟然说那天我们俩在富荣记的小吃店遇到了,她非要和我争最后一份干炒牛河,没办法我出于礼貌只好分给她一半,后来看见她的校徽就突然想打个赌。很少看见吃饭风卷残云的女生,好奇而已。
林悦一脸艳羡的表情,我无奈地摇摇头说,林一梵,你这么歪曲事实不怕我揭穿你吗?
他一脸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他说成思迪同学,其实我的本名叫贺翔,还有就是你尽管揭穿好了,我相信你这位美丽的同学是会站在真理这边的。林悦立刻鹦鹉学舌道,对,贺翔,我支持你。
我翻翻白眼压制住自己想掐死眼前两个人的冲动,这个世界真是乱七八糟一塌糊涂。
电线杆和小地瓜
林悦说成思迪你真走运,能够认识贺翔。不过你也太不地道了吧,还和他争东西吃,要是我,看着他吃就足够幸福了。成思迪你输了不能赖皮,输了就要承认。你去找贺翔请他吃饭吧,钱我全包了还不行吗?
我恶狠狠地掐她的脖子,我说林悦你清醒点,贺翔可是学校里出了名的校草,你不想活着看见明天的太阳啦?
林悦摆摆手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她说你不懂,恋爱中的人通常没有智商,多正常啊。
可是你要明白,你不是恋爱,你是单恋。
那又怎么样?只要你帮我早晚我会成功的。对不对,对不对?
我满面愁容地看着神采飞扬的林悦,我说可是我第一次见贺翔的时候他和一个女的在一块,长得很漂亮。关键是,他们还牵着手呢。
林悦安静了两分钟,她说我不怕,我可以等嘛,只要还有一点希望我就不害怕。
她的眼睛突然亮起来,拼命朝着门口的方向挥手,我顿时有抱头鼠窜的心。我说是不是那什么贺翔又来了?
是我啊,没看都知道我来了,果真有默契啊。
班里有好奇的目光从四面八方射来,林悦骄傲地站在各种各样的目光里。我哀叹一声,把头低下来。我说怎么我发现有你出现的地方就有女人永不止息的战争呢?贺翔一脸坦然,他说也不一定啊,你不就没为我殊死搏斗吗。
我冷哼一声,我说是啊尊贵的叶一梵先生。恕我还不习惯叫你贺翔,可是又不能继续叫你叶一梵,那只好委屈你先让小女子帮你起一个代号咯。
又瘦又高是吧?那就电线杆吧,你看如何?
他丝毫没有不高兴的样子,他说好啊,那看你圆圆胖胖的不如就叫小地瓜吧,如何。
我的名字又没变,为什么给我起代号?代号是给那些姓名多的人准备的。
那好吧,他一脸无辜说,那我就不把这个代号告诉别人好了。
在林悦谴责的目光里我从爆发的火山边缘渐渐沉熄下来。
电线和发电机
我发现某些人生来就是为发动战争准备的,比如说希腊神话里能发动一千艘战舰的海伦,再比如说那个代号电线杆的某某人。
一天的时间,我接到四面八方,各式各样的纸条数十个,无一例外地写着你怎么认识贺翔的?你们什么关系?
我欲哭无泪。倒是林悦认认真真一封封回复。暧昧不清地写,我们是很好的朋友。
为避免电线杆肆无忌惮地到班里来,我终于决定履行我十分之一的赌约,带着林悦。一顿饭吃得十分愉快,因为林悦不饿我无限餍足地饱食一顿。我说电线杆你能不能不到班里去骚扰我啊。你走了那群女人们还没完没了的。
他抬起头来爽朗地笑。小地瓜,你也有烦恼的时候啊。
林悦站在旁边尴尬地笑,我说电线杆,不公平,也应该给林悦取个代号才对。
他说你取就好了,你朋友嘛。我说我朋友才让你取呢,不然多没意思。
他想了很久说我实在想不起来,要不你自荐一个吧林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