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舞女王
文/Q 匪
一
和锅子吵架未遂后,我一个人浪荡到了操场上,看见几对忤逆校规新加第307条不许谈恋爱的情侣抓紧一切时间不畏艰难险阻地卿卿我我后,更是分外的恼火。
自从上次在学校的“劲舞大赛”上,因为键盘上不知哪位哥们儿餐后遗漏的一滴油水导致我玩198踩P点时滑了手指而败北,顿时墙倒众人推我的拥护者、崇拜者,甚至那些用肯德基顶替了学费拜我为师的徒儿们全部都投靠了三班的李健——绰号“埃及艳后”,本来胸有成竹的我根本不在乎学校庞大的劲舞爱好者把赛事弄大,孰料一向战无不胜的我居然马失前蹄,代价何其惨重,输的人被取消三个月的公开游戏以及参赛资格。
恼火之余在地上邂逅了一只泄了气的足球,真是我此刻真实的写照,于是我用了一点点力气就将它踢得不见了踪影。过会又觉得人不能因为一点点小事而气馁,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祖国改革开放那么多年了,一片大好形式,应该打起精神来。于是抄起了随身携带的家电(手电)找刚才那只倒霉的足球,并决定要把它的气打得饱饱的,象征着我永不屈服。假以时日照样可以像足球驰骋在绿茵草地上一样让他们重新在我的“舞”下称臣。
随着手电的光越来越弱直至熄灭前我照到了一个东西,不,它不是东西,而是我们校百分之九十的女生梦寐以求的宝贝——李漾炎。
这种爱慕绝非只是肤浅的止步于他英俊的外貌。他恰巧有着令女生花痴的爱好特长,往往在学校晚会上他一曲钢琴结束后那排山倒海的尖叫声会升华到极致。还有在这个天天打着“和国际接轨,一切为了孩子”口号的学校,一季度一次的T台秀上他那华丽的格调,都偶然成为了他的展示秀,出尽风头。让人们不得不边嫉妒边诋毁他的同时又不可遏制的爱上他。真正让人们对他的暗恋转成明恋的是一次“中日学术交流会”上。那时我们不懂什么叫做学术,只听说李漾炎会作为艺术生代表发言,于是孩子们忽略了寒冬腊月就去了,好不容易哆嗦着听完一套套义正言辞的官方语言后等到这个大家期待已久的身影上了台,眼睛自动锁定到身姿挺拔的他身上,完全忽略了他的发言内容只看着他一张一合的嘴唇以及不时抬头照顾大家情绪的微笑。就这样在刺骨的寒风中我们陶醉了,宇宙静默在此刻,把那些向来以纪律著称的日本学生给佩服得频频向我们投来钦佩的目光。估计在他快说结束语的时候,突然前排的一位男生起立鼓起了掌。“人家还没说完呢!”我们正抱怨他崇拜过度很没眼色的打断李漾炎的演讲时,他身后跟着站起来几个穿着一样的男生,过分用力地很没节奏地鼓着掌。李漾炎抬起头唇角上扬地看着他们。
“炎君说得真好,让我们情不自禁想和炎君讨论一些对于艺术的观点。”
“小日本,汉语说得挺流利,还会用成语了。”我旁边一个男生不满道。
立刻无数白眼像机关枪一样朝他们扫过去。
“我很乐意在私下里和你讨论。”
然而,那几个日本学生很固执地忽略掉李漾炎绅士地暗示这样讨论影响了会议,继续说道,“What are your qualifications to speak here(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发言)?”
在我们对日本学生的卖弄嗤之以鼻时李漾炎愣都没愣一下脱口而出,“This is my country, this is our meeting, I love art, the most qualified to speak here, for you to raise this stupid question,I feel ashamed for you!(这是我的国家,这是属于我们的会议,我热爱艺术,最有资格在这里发言,对于你提出这个愚蠢的问题,我替你感到惭愧)”
语毕,全场被他标准流利的英语深深地折服,英语老师坐在前面率先鼓起掌来,我们跟着轰动了,虽然当时还不能完全将他说的话翻译过来,总之看那些学生尴尬的脸色非常的过瘾!
接着那个日本学生指着李漾炎用日语说了几句话并转过头来和他一起的同伴挤出嘲弄的表情,当然我们愤怒了,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个时候,李漾炎从侧面走到会场中间,拿着麦克同样用日语说了几句话,并脱掉了身上那件羽绒服,扬长而去!顿时会场上充满了尖叫声,大家不明白为什么在这么冷的天气里他会脱掉外套仅穿着一件薄薄的衬衣离去。我们看到那些日本学生面色很沮丧,我们还看到李漾炎的背影很潇洒!
后来学校的日语老师告诉我们,那些日本学生是上个季度T台秀李漾炎的手下败将,故意来找麻烦的。刚才他们叽里咕噜说的日语意思是:“李的设计再好,穿的衣服仍然是他们日本的,上面是日本的标识!”李回复他们说:“这是他获得T台秀冠军的战利品,对于他来说就是艺术上的缺陷,只有穿着它才不忘让他追求完美,现在它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于是他毫不犹豫地脱掉!”
“李漾炎,你真帅!”次日,宣传栏、条幅以及对外发行的校报空前绝后的统一用了此标题。
是的,你真帅,我身边跳劲舞的人都这么说。
二
月夜秋风独自饮,不归空望啤酒瓶,星眸两行伤心泪,孤寂此般竟为谁?所以我看到这样的李漾炎时,不解远远大过同情。天之骄子,风靡一时,如此这般竟为谁?进进退退我不知如何是好,但碰到他独自一个人的情况是少之又少,试问通常普通人碰到爱迪生能错过跟他结识的机会吗?他发明的电灯泡可是在黑暗中照亮了世界啊!李漾炎就是我们欣诚学院的电灯,我又属于“通常普通人”种,所以我万万不能沉默。
“李君,你地什么地干活?”我说完以后仔细观察了他长达三秒钟,接着想起来他是会日语的,我卖弄个什么劲啊,肠子都悔青了。正在我准备趁着夜色的掩护下开溜时,他懒懒地说:“我地……失恋地干活!”
我差点栽沟里!
这属于天时地利的好机会,我脸皮格外的厚,紧接着一句,“她处不留爷,此有留爷处。漾炎,跟我混吧。”
他抬头,用那双星眸静若潭水地看着我,真的……格外迷人!
“好大的胆子。”他声音低沉,眉宇轻皱,好似一池春水的波动。
“还不够大!”应该直接扑上去用我鲜红的唇在他俊美的脸上盖下属于我的印章。当然后面这些是我非法想象的,借我十个胆也不敢。
“好了,”他忽然站起来,和我近在咫尺的距离用那双长有修长手指的大掌抚上我耳际,“你的胆子已经够大了……”天,这是钢琴王子的手!我没给自己陶醉的时间,激动万分的问:“那、那、那跟我走……吧。”
“嗯。”他像小孩子那样牵住我的手。
“都不问我去哪?”这样的人让我好不安啊。
他笑了,点头。
“可、可我也不知道去哪?”我根本不可能在此时此刻有主见。
“那……”他靠近我耳朵,“送我回宿舍。”
我感谢锅子今天和我吵架,感谢崇拜者对我的打击,更感谢它们投靠了“埃及艳后”使她一时得意忘形弄丢了李漾炎,感谢我的父母给了我这样一个虎胆,更感谢上天赐给我的良机,你们统统会万福的,呵呵。
我带着万分的谢意和对一干人、神的祝福甜美地睡去。
三
第二天我早早醒来准备了早餐向教学楼进发了,唉……缘分来了是挡都挡不住,远远的我就看见一群男孩子当中他挺拔的身影,我笑容满面地走过去,目不斜视地只对着李漾炎。他似乎看到了我,停止了侃侃而谈,看着我,表情嘛……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弄得我都嫌路太长了,终于在他们灼灼的目光中我走到了漾炎的跟前,冲他莞尔一笑(我练习过的),“吃早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