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锦时年

也贵的多。”

苏紫道:“那也总比看不好的东西要好得多。”

大苏先生离开以后,齐兮谨:“你的朋友?”

苏紫没有说,等着苏杭特调的玫瑰花茶。他的花茶香味很淡,但是却十分香醇,配着小书屋,气氛很好。

而齐兮要了蓝山还有提拉米苏,选的书,是在大书柜角落里的《上海三十》。那书苏紫也曾好奇地翻开过,并不是讲述一个三十几岁的女人在上海如何生存,那是一本记录的画册,尽是三十年代上海的老照片。

大苏先生为苏紫介绍的书依旧是蔡康永的,只是这次不是再给宝宝的,而是一本《那些男孩教我的事》。并不华丽的封面上是手绘的男孩画像,很特别的感觉。

而齐兮看着那本《上海三十》竟然整整一个小时没有说话。

大苏先生的书不卖,因为有很多是孤本,或者作家只印了三四百册。他得到都费尽百般周折。所以齐兮说要买那本《上海三十》的时候,大苏先生看着苏紫,眼中带着玩笑,但是依旧摇头:“概不售书的。窃书不算偷,我要是卖书岂不是市侩了。”

齐兮一笑,他也是个知道礼数的人,所以并不强求,只在离开的时候约好苏紫下次再来的。

回到九溪的时候已经九点钟。回去的车上,苏紫在电话里和妈妈聊了一路。外婆是她们谈的最多的话题,最后仍旧像之前一样,电话里两人吵得不可开交。挂掉电话,苏紫看着车窗外,漆黑的夜幕,什么都看不清。偶尔能看到远处人家的灯火,也是那样的遥不可及。下车的时候九溪的路灯都已经熄灭,一抹橘红色的灯光照到苏紫的脸上的时候,她微微一笑。那个老手电筒,陪着她从最年少的时候已经到如今,而打电筒的人却始终都是外婆一个人。

挽着外婆的手,看着橘色灯光所引的路,苏紫道:“你要是不来的话,我会一路都骂你狠心的。”

“这么晚。还回来干什么,我要不来,你自己一个女孩要怎么回去?”

“我就知道你会来嘛。”并不平坦的小路上。苏紫扶着外婆撒娇。一路上两个人并没有太多的话,只是说到下午齐兮如何窘迫地到处找路,就连外婆都笑了。苏紫喜欢外婆笑,老人总是笑要比哭好的。她看过一本书,书上说,老人哭一次就会多一根白发。或许是因为哭泣,或许是因为年华。外婆的头上已经是满头银丝了。找到黑发已经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苏紫突然觉得齐兮来铺子有些太勤快,几乎是两天就来一次。他这样的人虽说算是一表人才,但是焚香这样的事情恐怕不会耗时间去做。

外婆不在,苏紫坐在柜台里翻看从大苏先生那里借来的《那些男孩教我的事》。

而齐兮坐在外面的椅子上也看着一本书,身旁是苏紫为他倒的盖碗茶。看了一会儿,香店进来不少外国人,为首的也是个女孩,进屋便和老外说:“这是江城有名的百年老店,制作熏香的。熏香在中国古代就像你们国外王族所用的香水。只是焚香比香水制作烦琐,却是香远益清……”女孩解释得很详细,但是老外不懂,闻了苏紫递过来的香,只会举着大拇指。一单游客的生意忙完已经是下午了,看着差点儿累趴下的苏紫,齐兮道:“我还以为你不食人间烟火,原来也傍旅游团。”

苏紫一笑并不说什么,这一单真是好赚得很。

因为本就没有晚上要离开的意思,所以齐兮在铺子里一直坐到素锦快关门。素锦要关门的时候,那个下午带着导游团的女孩又跑了进来,看到苏紫就是大吼:“请我吃饭,我要吃鲍鱼!你知不知道,我费了多少口舌,才让那帮老外往这里走!”

苏紫一笑,指了指柜台上的茶碗:“金银花茶。清热去火。”

喝了一大口茶。女孩道:“没良心的,亏我对你这么好。”

苏紫一笑:“好好。一会儿去后面,请你吃竹筒烧饭。”

女孩这才笑起来,拍着苏紫的肩道:“这才像样子。”回过头莽撞的女孩子才看到坐在椅子上的齐兮,或许是八卦潜质太丰富,话没有过大脑就从嘴里蹦了出来:“苏紫,这是你男朋友?真帅。”说着也不顾苏紫,走到齐兮面前就道:“我是苏胭,胭脂的胭,苏紫的表妹,你追我姐多久了?”

“苏胭,你又皮痒了是不是?”

晚饭很丰盛,一大半是外婆做的,苏紫不过是打下手。饭桌上,苏胭问齐兮:“你追我表姐多久了,我表姐可是个二十四孝的好女孩,连……”往后的话还没说,黄花鱼就被苏紫塞到了苏胭的嘴里,而苏紫只说:“食不言寝不语,小心被噎死。”

咽下黄花鱼,苏胭笑道:“看到你有人要,我噎死也值得了。”

看着她们斗嘴,齐兮浅浅地笑着。

晚饭的时候苏紫和苏胭收拾桌子洗碗,外婆坐在院子的躺椅上和齐兮有一措无一搭地聊着。

收拾完一切,外婆要苏紫去看看前面的铺子门关好没有再去东头的李婆婆家拿青竹茹。而苏胭怂恿着齐兮当护花使者。

长长的小路是昏黄的路灯,苏紫蹋着脚下的石子,走了许久苏紫才说:“你认识我外婆?”

齐兮一愣才道:“怎么会。”

听他如此说,一直低着头的苏紫抬起头道:“会不会你心里明白。你知道吗,我曾经做过一件很愚蠢的事。”

“我一定守口如瓶。”言下之意就是你可以放心和我说。

九溪那棵大槐树下,因为才吃过晚饭聚满了闲聊的人,见到苏紫许多人都在打招呼,还有人问:“囡囡,这是男朋友,好帅气的小伙。”苏紫也不知道如何解释索性默认。

买了九溪自制的小豆冰棒,苏紫和齐兮坐在鞋帽店的台阶上。

苏紫的故事距离现在的时间并不长。现在她二十岁,那故事是她十八岁时候发生的。十八岁那年,苏紫高中毕业,领了毕业证书就来了九溪。那时候香铺还是外婆在管,因为好久没见,苏紫和外婆腻了好久才找到她父母离婚以后与外婆相依为命的感觉。后来,苏紫在网上看到一个老先生找当年的初恋,就想起外婆在她小时候讲给她的故事。

因为好奇,苏紫也在名为金色年华的帖子里发了外婆的故事,亦是寻找初恋的。

帖子很久都没有回复,收到回复已经是苏紫暑假快结束了。因为觉得好玩,苏紫把外婆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带她去见那个说是认识外婆的人,当然这之前苏紫并没告诉外婆是去做什么。

到了相约的饭店,见到那个明显比外婆小了好多的老爷爷的时候,外婆脸色一下就变了。老头并不是什么外婆曾经的初恋,见到外婆老先生说自己丧妻,来见外婆是知道外婆先生去世,想要一起生活。

一个八十岁的老太太面对这样的情况,苏紫很难想象那时候外婆的心情。而她也没想到,那天外婆是独自回的江城,之后很久都没有和苏紫联系。那段时间苏紫过得寂寞极了,她一直都觉得是自己伤害了外婆,直到之后一年,苏紫回到九溪开始和外婆生活。那之前的误会才渐渐解除,后来还是她们一起喝了花雕酒,外婆才说,我疼了你一辈子,却没想到我老了,你却把我塞给别人。

听着外婆的话,苏紫趴在外婆身上哭。她真的没有那种想法,却不知道自己的幼稚把外婆伤得那么深。

看着远处的天井,齐兮道:“老人总是敏感的,我爷爷就是,总要我每日发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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