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o young to love
句赞美的话就能充实好几个月的人。所以她们的讨好让我满足。我参与的人生实在太过潦草,我不关心未来,天塌下来正好捉云雀,没必要杞人忧天。而未来是什么样子,其实任何一个人都知道,未来不就是全死了吗?所以要豁达,豁达者长寿。总之只要能不让我的世界突然安静息事宁人,不让我被寂寞见缝插针,不让我可耻地展示我很悲伤,怎样都好,甚至于诋毁我的人格,也在所不辞。
我后来遇到一个女生,或者说一个女人。她天真活泼可爱,人很漂亮,除了身材有那么点欠佳外,还算个尤物。用“遇到”显得太过偶然,好吧,我承认。那是我的预谋。
我跟很多女生一起玩过。听说她很传奇,所以我打算以身犯险见见世面。我悠闲地算着步子往前走,等她往我怀里撞。王家卫说了,每天都有许多人擦肩而过,擦的衣服都破了,可还是没有火花。我的经验证明火花得撞,一撞一个准……
我就知道她跟别的女孩绝对大相径庭不一样,她叫乔罗儿,挺拗口的名。我在纸上练习了几次就能用我流利的行楷漂亮地草出来了。我其实不信爱情,对一个大男人来说。爱情不是最重要的,那玩意儿酸酸甜甜就是毒。我从不认真谈情说爱,哲人说要想活得痛快身上就不能背债,所以我不想欠着谁,爱情,我只要袖手旁观就好。但我不停地写着这个名字,我却想要么就和这女人爱一场?她好像挺有意思的,我跟内心想法很快达成一致,爱就爱吧,不死人我怕啥。
在一起后我发觉我的白痴老板娘和我居然是一种人,她洞悉我内心所有的一切,让我倍感亲切。但有一点,我最费解,她的脾气太古怪,有时对你很包容,有时你又必须忍耐。不管什么时候的她,都让人觉得既极端又模糊。长时间与她在一起的我,清楚地知道她是故意的而且乐此不疲。想离开她的人离开了她,因为知道她是故意的;愿意留在她身边的人留下来。因为清楚她乐此不疲。但还好,没有什么心机。我想,如此的特立独行,是她注定的命运。
我常常问她为什么喜欢我。她想了半天说因为我的名字起得特逗,我直接背过气。我的名字一直让我郁闷,为什么要单单是个“橙”字。小时候我妈唬我说我这名字是哪门神仙取的我忘了,说我要是不听话就会变成一个橙子。这让我每次闯了祸都担心会变成一大橘子,连个正常童年都没好好度过,我恨我妈。不过话又说回来,她的情意根本就不必有什么理由,而且,她的理由。我根本永远也不会明白的。
乔美眉没怎么说过,但我知道她真的很爱我,而且她的爱坦荡得让人无法回避。我不知道是什么让她乱了方寸倾心于我。久经情场的人一旦真正坠入情网,就像随时准备自焚的老房子。我想问她怎么舍得变成一栋危险的老房子,舍得自己的尊严和爱好为了一个不值得的我。正如郝伯特那句名言,Love rules his kingdom,with-out a sword,不过或许我想她只是很投入地爱上了恋爱本身。对象不是我,要真是这样,我的愧疚也能少一些。
我一直记得有一次一个我很喜欢的歌星要在离我们这儿很远的地方签售CD。我在她面前念了几句可惜去不了想要张签名CD之类的。让我万万没想到的,她竟然背着我逃了课,独自一人坐火车去了那个城市,带回来那个歌星亲笔签名的CD。我不能想象她一个人一路上是怎样的跋山涉水。怎样抵达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怎样在排成长龙的人群里等待……我只能久久地抱着她责怪她的傻,她就是这样一个奋不顾身的人,为了爱情,我远不及她。
她说她幻想着有白马王子来接她走,然后找片净土生活。虽然说好不嘲笑她,可她的矫情还是让我没憋住。其实我能懂她,她一直等着有人给她三千宠爱,有人可以一辈子捧她在手心。我不知道那个人是不是我,她通常让我显得笨拙,我不知道我到底该怎样才能使我们得以长久。
宋翠翠直接导致我和她告吹。我被她伤了心,不过也说不好谁伤害了谁。其实我现在想想,她很多次的做法都是不假思索,急于行动,仅仅因为太生气,结果当然是伤害到原本想要帮助的人,也就是我。
我们太相像了,太透明太了解彼此了,所以容不下对方的任何错。当然她不会赞同我的,她总是认为从头到尾都是她在付出,她一开始就强调了好几次我是她第一个倒追的男生,我难不成还要感到荣幸?我前边说了她的脾气古怪,莫名其妙就能发通火出来,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对我不满可以骂我啊,没人阻拦。她那种脸色我看得多,到头来又怪我,我到底说错什么做错什么?我不过就是没按照她剧本上的她导演的一条一条做给她看而已,她就要翻天了。
我们吵过很多次,反复的分分合合,真的让我有些灰心,我觉得宋翠翠这种庸脂俗粉反倒比她可爱多了。我们的以前都是幻觉,都是彼此不理解,也许有生之年我们都不会理解对方的感情,所以舍不得彼此交付。而我,也不会冒险一直对着不确定的对方追逐,这种游戏,很容易就血肉模糊。乔白痴,我不需要谁来帮助我,这一点,你不懂。或许正因为我们的相似,才注定不能长久。
我的白痴老板娘,你究竟知不知道啊,你是不能不开心的,你不开心,我就会不开心。你不是答应我每天要让自己快乐,不随便使性子吗?我讨厌摆脸色的女生,讨厌看到你沉着脸的样子,像个刚出土的文物。我会生气,我不想谁用泪水来诱惑我去关怀,我只期待你的笑容。
我想是因为我们都太倔了,又特别是我,否则也不至于如此狼狈。我眼睁睁看着感情在我和她之间消失,甚至推上一把,加速它的离去。
那段时间,她每天都翘掉晚修,悄无声响地溜了。老板在她堕落后也就对她不闻不问听之任之。她没说去干吗,我也就不问。我们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长此以往我出乎自己预料的有些心慌。我对她有感情,这简直是一定的,她也离不开我,这是她对我的爱。可是现在,她好像是在慢慢放开她的手,我想我应该抓紧她。我冲出校门满世界找她,从一起去的蛋糕房找到小烟铺。从门球场找到地铁站。我跑了很多路,一无所获。我开始呼喊她的名字,世界却空空的没人回应我的坚持。我的绝望有些溃不成军。这个我好不容易爱着的女人,我知道一切无法挽回,爱情失去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
天降大雨,我拖着疲乏的双腿去到我们常去的一个小巷子,我再一次看见那面曾经被我们涂鸦的墙。我时常想等我有钱了就把这面墙搬回去作为我俩爱情的见证,我的白痴老婆乔罗儿,我真的很爱她。雨越发的倾盆,我毫无防备地淋个全湿,本来拉风的头发丑陋地粘在脸上,我摸出兜里的弹簧刀,往墙面上一刀一刀刻下她的名字,每刻一笔画,我就在心里说一句分手。再刻,我又说一句不分手,刻了多少我不知道,最后那一下。我听见自己咬牙切齿地喊了一句分手,分手,去你大爷的。
宋翠翠告诉我她亲眼看见罗儿和她前男友在“爱尔兰”卿卿我我,我听她说着,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这应该就是我和她的特长,我们多幼稚,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