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落的信仰

文/逡罗

 

不知道从哪一个字开始,我再也不是这个故事的主宰,我和你一样,只能冷眼旁观。微博@逡罗

目录一句话:人性里总有一些东西让我不寒而栗,就像我们最初的信仰里掺杂进了一些连文字也无法粉饰的阴暗。

导读:复仇的快感是微不足道的,因为有些伤痛,永远无法弥补。

我想歌颂一下亲情或者友情,只是我的手悬在键盘上久久落不下来。我在故事里探寻着,探寻着哪怕是一点点还没有泯灭的光辉。只是人性里总有一些东西让我不寒而栗,就像我们最初的信仰里掺杂进了一些连文字也无法粉饰的阴暗。

【照片】

人最可笑的一点就是喜欢自己吓自己,常常将自以为是的推断当作是唯一的可能。其实真相远没有那么复杂,只不过是用一种阴谋的角度与你的想象背道而驰。

午后的阳光带着一丝暖融融的惬意挤进了窗帘之间的缝隙,斑驳地散落在地板上。床头上的闹钟蓄势待发,为下一分钟的呐喊做足了准备。

其实时钟计算的不仅仅是时间,它还计算着我们的生命。它是恩赐,更是诅咒。这是一个很深奥的问题,你想过吗?也是一个很诡谲的问题,你怕吗?

古良强忍着头痛,起身关掉了怒吼的闹钟,然后继续大睡。今天是周末,一个睡懒觉睡得心安理得的日子。忽然他猛地坐了起来,盯着闹钟发呆,他昨天在酒吧里玩到凌晨才回家,醉得不像样子,连睡衣都没换怎么会把闹钟定在中午呢?

古良首先想到的是家里进来人了。他蹑手蹑脚地挨个房间都检查了一遍,门窗都完好无损,他笑了笑,自己真是太疑神疑鬼了。说不定是自己回家的时候把闹钟定在中午的,一个人喝醉了做什么都有可能。

古良从口袋里拿出电话,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很多人都有这种习惯,我也是。

手机的屏幕不知道什么时候换成了古良熟睡时的照片。既然能在醉酒的状态下胡乱地定好了闹钟,那么换个屏幕当然也在情理之中了。

古良随手把原来的屏幕换了回来,一个人再自恋也是有限度的,何况自己的睡相实在是谈不上美观。

等等,古良愣了一下。现在你是不是也发现哪里不对了?

一个人在熟睡的时候怎么会给自己拍照片?那样的话就是不喝醉了,而是梦游。古良在手机的相册里果然找到了那张熟睡的照片,是最新的一张。在照片里古良似乎睡得很沉,他趴在床上,侧着头,枕着双手。

古良的双手都出现在了镜头里,也就是说这张照片不是古良拍的。

试想一下,你在家的时候,卸下了平日里的防备,安然入睡。一个人却悄无声息地走进你的卧室,他不会弄出任何声音惊醒你,他甚至没有重量。他站在你的床前欣赏你的睡姿,你却不知道他是什么表情。他用你的手机拍下了你熟睡时的样子,还定好了你的闹钟,让你在他希望的时间醒来。这一切充满了邪恶的戏谑。

古良感觉浑身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这事儿搁在谁身上谁都得害怕。

他想了想,又翻出那张照片仔细看了看,他要在这仅有的提示里找到一丝线索。古良把照片放大,在手机的灯光照亮古良的时候,床头柜上摆放的玻璃相框里捕捉到了拍照人的倒影。

古良瞪大了眼睛,那个倒影看上去像个女人。他感觉到了这个女人脸上露出的不怀好意的笑。

古良开始怀疑这个世界,他甚至不确定这个模糊的女人到底是不是人。

怀疑就像是一个被弄乱的线团,恐惧是无数个线头,这些恐惧搭配着想象力无限延伸,把理智逼到了死角。

古良想抽烟,手却颤抖不止。终于他想到了一个人,这个人在古良家楼下经营着一家小得可怜的汽车用品店。当你遇到什么问题的时候,你首先想到的人怎么说也应该算是你的朋友了。

古良的朋友叫乔波。

【常爷】

很多人分不清迷信和信仰之间的区别。以前的人们认为举头三尺有神明,于是他们迷信鬼神。现在的人们认为一切事物都有合理的解释,于是他们迷信科学。其实鬼神之外还有更玄妙的东西存在,科学之外也有更广阔的理论。

古良按着乔波告诉他的地址来到了一个门面考究的店铺前,招牌上画着各种八卦和太极。旁边有一张照片,是一个穿着唐装、鹤发童颜的老人。照片下面是各种头衔:某周易研究会理事、某玄学协会名誉主席等等。

古良看得眼花缭乱,以至于这家店叫什么都没看清。里面的装修很中国风,只是浓重的檀香味有点呛。一个老人坐在一张茶桌前微眯着双眼,手里拿着一把折扇轻轻地扇着。

古良认出这位老人就是招牌上照片里的老人。他小声地问:“您好,我找常爷。”

老人就是常爷,说白了,常爷就是一个算命的。那些在街边上给人算命的从骨子里给别人一种不靠谱儿的感觉,万一是骗子都没处去说理。但是常爷不一样,常爷有一间门市作为铺面,这样看起来就高端了。要是常爷骗了谁,总不会扔下房子跑。

常爷用扇子指了指茶桌对面的椅子,示意古良坐下说话。

常爷给古良倒了一杯茶,然后又靠在了椅子上微眯着眼睛,说:“贵客此来,意欲何为啊?”

古良忙放下茶杯,恭恭敬敬地说:“是朋友介绍我过来的,他说我这个事只有常爷能解决。”

常爷轻轻地“哦”了一声,既不问是什么事儿,也不问是谁介绍来的。好像一切都成竹在胸一样。

气氛忽然有点尴尬,突然常爷睁开了眼睛,直看得古良心里发毛。常爷问:“你最近是不是遇到车祸了?”

古良睁大了眼睛,忙说:“是啊,您怎么知道?”前段时间古良遭遇了一场不大不小的车祸,肇事的车逃逸了,古良的腿骨折了,把乡下的母亲都惊动了。本来古良就对算命的半信半疑,乔波介绍他来这儿的时候他还多少有些抵触。现在看来这个常爷确实有那么点意思。

常爷盯着古良的脸端详了片刻,摇了摇头说:“这都是劫数,我帮不了你,贵客请自便吧。”说着做出了送客的手势。

古良慌了,话说了一半就不说了,确实挺讨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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