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偏执小姐

情,这些小细节实在是做得不周全。学校一般都有心理咨询老师,所以本不是主要客源地。上次有个学生来打临时工,说是会帮忙做出小广告贴在学校里。没想到,制作效果这么糟糕啊。

然而就是这个糟糕的小广告,让我认识了顾凯。

顾凯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呢。也许是因为学心理的吧,比起徐明杰来,他的眼睛里有一种温和的洞察。那种又深邃又柔软的气质,完全摒弃了二十岁男孩子的莽撞和野心勃勃,让人心生亲近,觉得舒服自在。

我就是被顾凯介绍来的,帮依兰姐姐做些小事情。报酬肯定没多少,但是日子变得很充实,我也长了不少见识。人们总说心理学今后一定会大热,可是事实上,中国尤其是中小城市,人们根本没有作心理咨询的概念。所以开心理诊所也很难。在来晴空之前,我对心理学的认识仅限于毕淑敏的《女心理师》和弗洛伊德的《梦的解析》。现在我至少知道了华生和马斯洛,还有很多很多。心理学深入生活的方方面面,包括处世,包括恋爱。甚至顾凯那种能让人感觉信任和镇定的气场,都不是先天修来。

我对顾凯说:给我做个专业的心理咨询吧。

我眼巴巴地看着他,看得他有些不自在,揉揉我的头发,长长地叹息:丫头,我是会收钱的呀。

我对顾凯这点深恶痛绝,小气巴拉的,动不动就收钱,好像我占他什么大便宜似的。顾凯却一本正经,他说:丫头,我可以请你吃饭,但是做心理咨询一定要收钱的。不收钱怎么能专业啊。虽然我还没把专业课念完。可是好歹也是有职业操守的。

这叫什么职业操守啊。我很鄙夷地看着他。顾凯就揉揉我的头发,很爽朗地笑,笑得天空蓝蓝,我心里也跟着暖洋洋的。

“顾凯啊,你去接下3号电话。”依兰姐在那边喊他,然后又叫我,“西西,过来帮我把那份资料放到书架第二排靠左。”

我就去放资料了。放资料的时候,我就在想期末考试前能不能把生物的知识点背完,或许下个学期,我就没有时间来晴空了。别看干了才一个月,我还真有些舍不得了。

顾凯接电话的时候,我透过小隔间的玻璃,很清楚地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微微变化。

顾凯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家伙,别看他在五个员工里年龄最小,可是顾客无论怎样刁难他或者是问题有多么棘手复杂,他也一脸淡淡的温和的笑意。我不禁有点好奇,电话那边,是何方神圣?

这通电话打完的间隙,我就当好奇宝宝去问顾凯了。顾凯笑眯眯地说,这是职业操守,心理咨询者的秘密不能透露。我怏怏不乐,又是职业操守!

顾凯揉揉我的头发,调侃:“丫头,今天中午下班以后我请你吃章鱼丸子吧。”

依兰姐开玩笑:“顾凯你别窥伺西西,人家小姑娘一个,你都老男人啦!西西回家温书去吧,别理他。”

我顿时有些窘,就低了头去看窗外。顾凯多么好啊,比徐明杰温暖多了,也比徐明杰有气质多了。可是可是,这样这样好的顾凯,却不是我所要的。

I want nobody but you

5 偏执

期末考试的成绩让人喜出望外。我第一次进了年级前二十。我在大红的成绩榜上找到自己的名字,又去瞅徐明杰的名字,却没有找到。雀跃的心情都莫名的灰暗了。

徐明杰的成绩一直很好,怎么可能没有他呢?我突然就感觉很不安,想立即去找到徐明杰,去看看他脸上那种沉静自信的笑容,好让一颗心落回肚子里去。

一个学校的人,低头不见抬头见,两个月的时间里,我怎么可能碰不到他?只是我仿佛得了强迫症,生生地,把那个身影从视野里抠去。不去看,不去想。

但是此刻,好像一道闸被拉开。担忧和思念汹涌澎湃地冲垮了我的思考。

我只想见他。

那是离校前的最后一天,所有的班级都乱糟糟的,期待着放假的同学们都在闲聊。我让他们班的一个同学帮我叫他。徐明杰从班门里走出来,表情像以前一样的平静和骄傲。

“好久不见。”他看我的眼神很微妙,黑眼睛一瞬不瞬。

我多么想抱抱我深爱的男孩子。这个人,曾经是我的小男友啊,他不完美,却是这宇宙间之于我独一无二的存在。把最初的爱交付给了他,怎么能说收得回就收得回呢。

我鼓起勇气来,“我看成绩榜了……我想你最近大概是工作太忙了……”

“西西。”他打断我。“你是在担心我吗?”

我没办法迎着他的眼睛看过去,我只是低着头,继续说:“我想,或许你应该平衡一下学习和工作的时间,毕竟……”

“西西。”他轻轻地抬起我的脸,似笑非笑,“我没参加期末考试。我要去澳大利亚了。”

他要出国了。徐明杰要出国了。

“西西。”徐明杰弹了弹我的脑门,微笑:“我看见成绩榜了,你的进步很大。早点回家吧,假期别荒废了。去吧。”

这样亲昵自然,像是我们最初在一起的感觉。可是现在,我们已经分手了啊。

我很乖很乖地点点头,抱着书包就走了。对于他,我一直很乖很乖,除了说分手的那一次,似乎我从来没有违逆过他的意思。可是为什么,眼睛这样酸胀呢。

我去了晴空。

顾凯正在小隔间里接电话,他眉头蹙着,眼神很凉。依兰姐姐对着一大堆地段信息研究得津津有味,晴空就要开真正的心理咨询所了。有人在回信,有人在查资料,有人在整理档案。大家看起来都很忙。

“西西你来。”依兰姐亲热地叫我,“我们就要挪窝了,今天没有太多的活。你期末考试考得……咦?怎么哭了?”发现了我红红的眼睛,依兰姐有些诧异:“期末没有孝好?”

“依兰姐。”我努力对她微笑,“今天你给顾凯放假好不好,让他陪陪我,我心里难受。”

依兰姐摸摸我的头发,“西西,今天大家都不忙,就顾凯被人约了。”

顾凯不能陪我。我不是不懂事。顾凯接完电话走出来,一眼就看见了我的红眼睛,打趣说:“期末考试把你的眼睛烤红了啊?怎么了,西西?”

“你要和谁去约会啊?”我有些不高兴。依兰姐正在喝水,听见我的话,突然就乐了,一口水呛住,在那里咳嗽。顾凯揉揉我的头发,“有个顾客要作心理咨询。”

“我也要作心理咨询。”我瞪他,然后转过脸郑重其事地对依兰姐说:“依兰姐,我要作心理咨询。”

依兰姐要我去离写字楼不远的茶楼,不让我和她一起走。她说心理咨询不是聊天闲谈,要有一点距离感。到时候,她以心理咨询师的身份出现,而我以来访者的身份出现。

去茶楼的路上,我碰见了怡彤。她还是那么姿容美好,但是这次却比以往更有亲和力。因为她和我一样,也是红眼睛。她也是为徐明杰要出国的事情在感伤吗?我没和她打招呼。她像是在等人,看见我,也只是微微颔首,像是一个贵族公主。

我假装没看见。

一个半小时。七十五块钱。我把这周的零花钱几乎都留给了依兰姐。事实上,她却几乎没什么机会说话。我喋喋不休滔滔不绝地把我和徐明杰从相识到在一起到分开的点点滴滴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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