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偏执小姐
说了出来,语速很快,一边微笑,一边流泪。等我全部说完了之后。时间已经超了十分钟。我突然发觉,所有的爱情故事,或许有一个个不同的美丽开始,然而结束的都差不多。
或许疲惫。或许厌倦。或许变心。或许不得已。
传说俄罗斯爱情故事32个模板,几乎囊括了男女间的所有可能。任何小说、电影,都不过是这些情节的排列组合。我们却总是拿着这样的俗套,痛彻心扉,执迷不悟。
“依兰姐。”我看着手表,有点窘迫:“我是不是需要加钱?”
从茶楼下来的时候,依兰姐问我徐明杰去澳大利亚上学之后,我会不会喜欢上顾凯,或者一个类似于顾凯的人。
我没有来得及回答这个问题,是因为顾凯竟然在茶楼底下等着接我们。
一月份的天气很冷很冷,他的鼻子和耳朵都冻得红红的。我跑过去,给他焐耳朵。顾凯比我高半头,我伸出手的时候,他本能地躲了一下,却没能躲开,被我焐了个正着。然后依兰姐目瞪口呆,然后顾凯笑得阳光灿烂。
这是我第一次做这样亲昵的动作啊。
我对着这个冥冥中和我有了奇妙交集的年轻男人说:“顾凯哥哥,我想通了。”
顾凯哥哥。我看见顾凯从来都不动声色的眼睛里的温和裂开了一道缝。顾凯哥哥,我给这个关系下定义了。我和他有四年的年龄差距,他亦是徐明杰那样光华夺目的让人不放心的人,他比徐明杰更深沉更让人难以捉摸。
但是这些都不是真正理性。
我不爱他。我只是不爱他。
我很明白,那个人的名字已经在我心里长成了一根刺。我所要的。如此清晰、僵硬,就像卡在喉咙里的一根鱼刺,影响了我对其他食物的胃口。
我看过一个笑话:《这个杀手不太冷》告诉我们,年龄不是问题:《断背山》告诉我们,性别不是问题;《金刚》告诉我们,物种都不是问题。
问题是,不爱,不爱,不爱。一颗心,只属于一个人。
是的,我想通了。我能看见徐明杰和怡彤在路的那一边,他看着我的所有动作,黑眼睛一瞬不瞬。
6 你知不知道,有一种心理,叫被暗示。
听说徐明杰是寒假开始三天后离开这里的,此时想必已在大浮彼岸。
依兰姐准备在年关迫近之前,搬进新的工作室。
大家热火朝天地在收拾东西,我也去帮忙。七手八脚,忙乱半天,资料文件都收罗起来,物品也都打包。就要离开这里了,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有些小惆怅。顾凯总是最细心的,察觉到气氛的低落,便提出去买啤酒烧鸡,大家今天就在这里吃一顿,来祝贺晴空有了新发展。
屋子一下就显得空旷了。依兰姐他们坐在那里说话,我就来来回回踱步。绕到顾凯平时接电话的小隔间旁,我一下心血来潮,就打开门,坐了进去。
小隔间很小,但是隔板很厚,隔音效果还不错。椅子是皮椅子,有靠背,坐上去很舒服。桌子上放着一个看起来很专业的电话,按键很多。平时这里还会放一个笔记本电脑,还会有一些资料和书。
我第一次打电话的时候,顾凯就是在这里接的吧?一想起当时的矫情,我就有点难为情。曾经月第二人称,信誓旦旦地说要相信徐明杰不会离开我,可惜最后却是自己先说了分手。心思变幻那么快,心意更改却那么慢。今天坐在这里的,已经是一个成长了的,不同的我,但我还是爱他。没有变。
我摆弄着这个看起来功能很强大的电话,突然,我就愣怔了。以至于顾凯回来了,烤鸡的香味都不能使我挪动步伐。依兰姐在外面大声喊我,我都恍若未闻。我觉得有一点冷。那种冷慢慢地渗透到骨子里,我的大脑不受控制地在运转。
“西西!”依兰姐过来敲玻璃,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笑脸:“顾凯非要给你留着翅膀,正在那里被馋得绿眼睛的人们群殴呢,你发什么呆,快去救他啊!”
我慢慢地走出来。顾凯笑眯眯地把鸡翅膀放进我的便当盒,他的手指油油的,唇边的微笑柔软得像轻风。然后他用油油的手指,轻轻地刮了刮我的脸颊,说:“丫头,快吃吧。”
鸡翅膀散发着香气,然而我的脑海里只是一遍遍地浮现着那个来电显示里的号码。那么熟悉,那么熟悉啊!
我的眼睛都红了,我的声音有一点颤:“徐明杰给你打过电话,对吗?”
顾凯唇边的笑容收敛了。
那个日期,那个时刻。我碰见了好像在等人的怡彤,我在茶楼里和依兰姐谈心,我在街上看见了徐明杰。然后我亲密地焐了顾凯的耳朵。原来,这不是巧合。
“徐明杰也找你做过咨询,对吗?”我不可置信地看着顾凯的眼睛,想要看进他的心里去。我那么信任他,他知道些什么,他为什么不告诉我?
顾凯是一个精神力多么强大的人呢,他总能不流露出多余的感情。就像现在,他还只是向我递便当盒,神情不变,声音低柔:“西西,先吃饭吧,一会儿你再问好不好?”
如今我无法想象当时我是多么任性和冲动。也不敢想象顾凯会有多伤心。我只知道那时自己很震惊很惶恐,冥冥中感觉被欺骗,再也听不进任何话。我把便当盒狠狠地接过来,又狠狠地扔在地上,夺门而去。
我一直跑,一直跑,直跑到写字楼最里层的卫生间,反锁上门,拿出电话来。我开始拨那个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用过的情侣卡,然后我发现。它坏了。
是消磁了?是烧了?还是怎么了?它不能用了。
手机卡是什么时候坏掉的?徐明杰只知道我的这个号,他有没有和我联系过,他有没有给我发过信息,说过话?
他一定是觉得我执意不理他了!
我失魂落魄地走出来,顾凯就在卫生间门外。他真是个可怕的人,他总能知道我会在哪里。第一次在公园是如此,这一次还是如此。
“他和你说什么了?”我问。
“他和他的女朋友分手之后,有一段时间有轻微的抑郁。”顾凯毫不羞愧地看着我的眼睛,声音平静低沉。“他离开这里前心情很矛盾。他很爱他曾经的女朋友。”
“他曾经的女朋友?”我死死地看着他。
“是的,那个女孩子,他叫她西西。”顾凯看着我,淡淡微笑,声音很凉:“这是我的职业操守,要为咨询者保密。”
后来。我约了怡彤出来。我很婉转地问她是否和徐明杰在一起过,她很直接地告诉我从来没有。她那么直爽,倒是显得我很小家子气。
我不喜欢这个女孩子。又美丽又骄傲的女孩子原本就难以得到同性的喜欢,更何况她在我眼里就是我的小情敌。但是我把关于顾凯关于徐明杰的全部事情告诉了她。很奇怪吧?我相信她,也想知道真相。
怡彤问我,西西,你知不知道,有一种心理。叫做被暗示?
就像是看多了故事,往往会混淆了现实。不是每一个男孩子在对你冷淡的时候,都是因为不再爱;不是每一个漂亮的女孩子,都能成功地做小二。
怡彤说,西西,你不知道吧?篮球场那边的小广告就是徐明杰自己清理的,所以他才会也有晴空工作室的联系方式。徐明杰那一阵子真的很累,他总想着给你一个好的未来,他很努力,所以有些冷落了你。后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