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欠我一个全剧终

它被我端到路逊面前哗啦一声摔下,然后滚得满地都是。

雨已经下了一周了,他眼里的雾气和雨里的雾气朦胧成一体,他说:“余浅浅,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其实是见异思迁移情别恋了。”

我摇了摇头:“跟别人没关系,对不起,我是觉得我一直…”

我没有再说下去,因为“我一直都没有喜欢过你”,其实比“见异思迁移情别恋”更具有杀伤力。

“就是,不想在一起了。”

我们站在傍晚的街边,细雨过后,梧桐树叶紧紧粘在潮湿的地面上,像揭不下来的膏药贴。

“浅浅,那个男生真的就比我好吗?”

“你跟踪我了?”虽然我早就知道这会是个肯定的答案。

“因为余浅浅不能撒谎,你一撒谎耳朵就会红。”

我转身离开,他从后面疾步追了上来,“浅浅,你真的要为了他和我分手吗?”

我停住脚步,“对,路逊,我真的要和你分手,但真的不是为了他。分手我早就想说,只是以前一直都没有足够的勇气,你对我太好,让我觉得提出分手对你是一种亏欠,我不想当这个坏人,但我知道自己已经是一个坏人了,因为我不够爱你,那么当初就不应该决定跟你在一起。”

我哭了,然后使劲推了朝我靠近的路逊一把,便跳上了刚刚进站的一辆公交车。

好吧,就这么结束了吧。

但真的,就能这么结束了吗?

过完周末一来学校。我首先迎接的就是你的拷问,你说路逊星期五晚上哭成了一个泪人。“浅浅,有什么话是不能好好说的?干吗非要用分手来惊吓彼此呢?”

“梨苏。你受到惊吓了吗?”我突然问你。

你的目光微微摇晃了一下。“谁让你们家路逊三更半夜喝醉酒。打电话来向我哭诉,你看我今天都有黑眼圈了。”

“他哭诉什么?”

哭诉我见异思迁移情别恋吗?

我感觉欧阳光希这个名字就快要从你的嘴里呼之欲出。

“哭诉你不好伺候呗,不爱他了呗。哎呀,浅浅。你们两个就别再折腾我了好不好,我也是有感情生活需要经营的呀,总不能让我打一辈子光棍来衬托你们龙凤呈祥吧?”你笑着抚了一把我的脸,然后跑去走廊接电话去了。

“光希要过生日了。约我们去他家开Party,亲爱的,别愁眉苦脸的啦,看我搞定了某人之后,一定全力帮你修复感情的创伤!”

“不想去。”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立马就拒绝了。

你笑着拖我的手,“来嘛来嘛,到时候肯定会来好多帅哥,花痴余浅浅怎么能错过呢?”

上课铃响了,你蹦蹦跳跳地回了座位,这时我的手机在桌子里震动了。打开短信息,是光希发来的。

“我想你来。”

05

光希的家很大,复式的两层。

敲开门后,嘈杂的声浪扑面而来。我在人群中央看见了你和他。

他揽着你的肩膀,跟身边的朋友哈哈大笑。

他说:“浅浅你来啦,快过来坐啊!”

但我不是你,我在男孩子的环绕中总是无所适从。我摆摆手,随便拿了一杯饮料,然后靠在窗边无聊地看着不怎么好看的夜空。

我承认那一刻,我真的很羡慕你。羡慕你总是能那么容易就成为人群中的焦点,总是能哄着一干男生都围着转。

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朝光希的方向蔓延而去,在我对接上光希的眼神之前却先撞上了你的眼睛。

“浅浅,我有话跟你说。”你从人群里抽身过来,然后拉住了我的手,

“我今天晚上要跟光希表白。”你忽闪着你那蝶翼般的睫毛。

“真的吗?那你不会把自己当生日礼物送给他吧?”

“啊哈哈,浅浅你真是太讨厌啦!”你将我的肩膀一撞,却差点儿撞出了我的眼泪。但我还是用力抱了抱你,“梨苏,那我祝你告白成功。”

零点时关灯吹蜡烛,我在一片漆黑里悄悄摸出门,出了大楼我收到光希的一条短信:“浅浅,你已经走了吗?我怎么找不到你了啊。”

“光希,我身体不舒服,先回去了,祝你生日快乐。”

对不起,因为我没有勇气去亲眼见证你们的幸福。

只是后来,后来我看见你和光希并肩走在一起的背影,为什么我的心会那么痛?原来真正爱上一个人的感觉是这样的,是即使他从来都没有专门为你做过什么,你也宁愿会错意,相信那一切是他只对你一人的别有用心。

在我泪光淋漓地注视着别人成双的背影时,他却依然那么不识相地昭彰着一脸的诚恳:“浅浅,别为一个不值得的人伤心,我们虽然做不了恋人,但我还是不愿意看到你难过。”

我转过身,饶有兴味地看着路逊:“那你说,什么样的人才算是值得的?”

“认真地对一个人好。”

听见“认真”二字我突然就笑了。以喜欢的名义就绑架住对方的感情,这样的认真只会令那个人想拼命摆脱和逃离。

俗话说,谁认真谁就输了。我可不想认真地跟他继续探讨认真的问题,我伸出一只手:“我们还是朋友的,对吧,路逊,只是朋友。”

“嗯,朋友。”他垂下了沉沉的目光,向后倒退两步,转身就走进了街市的人潮。

我握住自己那只再也不会被人强行牵住的右手,相信它甘愿的冰凉比强加的温暖会更让我好受。

而你,我相信,你那只被温暖的右手,并不会让你好受到哪里去吧。

04

对欧阳光希这个刚转来的新晋热门校草,女生们的八卦粥还没有煲到烂熟的程度,却被人一锅端走,连一点遐想的机会都没有留下一口。而男生们被梨苏吊了这么久的胃口,如今名花有了主,也都抱着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心理,于是各种八卦各种中伤各种看不惯便在校内四起,而我则在心中感叹一声:沈梨苏啊沈梨苏,谁让你在人前大晒甜蜜大要高调炫耀你对他的所有权。

人群的力量就是这样,它就像倒塌的墙一样,突然而厚重,你若是不逃开,就会被齐齐埋葬在成百上千的砖块下面。

在大众对你渐起的排挤和孤立面前,我没有再站在你的那一边。

而且,我还向众人贩卖着我所了解的你们之间的各种可供八卦的谈资,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更加划清我们之间的“阶级界限”,我也才更能赢得人群的接纳和信任。沈梨苏,你是不是从没想到我也终于有了被人瞩目和围绕的这一天?哪怕这一切是以出卖友情为代价,可是,沈梨苏,谁让你先出卖了我的爱情?!

是的,在我和路逊握手言和后,我们四人曾有过一次一起出游。

我们骑着单车在空旷的林荫路上风驰电掣,而我的车子却突然出了问题。好胜心强的你和路逊早就追逐得没了影,光希从前方不远处骑了回来,他走过来捏了捏我的车胎,然后仰头一笑:“怕是一时修不好了,把车先锁这儿,我载你一程吧。”

我有些尴尬地坐上他的车后座,他悠闲地开始蹬车:“哎呀,在负重情况下我可就骑不快啦。”

那天,光希骑得很慢很慢,似乎故意想与前面的你们拉开越来越大的距离,或许,这又是我一个人的一厢情愿吧。

“浅浅,你不知道当初我第一次见你时有多喜欢你!”他笑得那么阳光,语调也如阳光一般透明而干燥。

可我的眼睛和我的心却如梅雨季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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