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佐助喜欢她

文/牛小掰

你有过青梅竹马吗?你们一起玩,一起长大,后来,你们在一起了吗?像朋友一样还是恋人一样?或者,你们分开了?忘记了对方的一切?又是因为什么,分开了呢?

算是青梅竹马吧?

小时候玩过家家,他是爸爸,我是妈妈。

树荫下的一小块沙地上就是我们的家。

树叶是他送我的花,纸片是我送他的画。

后来不经意间长大,我不是当年的我,你也不是当年的他。

原来即使是时光,也无法把曾经的你再带到我的面前。

总是在失去之后,才想再拥有,如果时光能够再倒流。

总是在离别以后,才想再回头,不管重新等待多寂寞。

——《烟火》

《火影忍者》中,佐助在对付团藏时,义无反顾地刺穿了香磷单薄的身体,那一瞬间,不知为什么,屏幕外的我突然流下泪来,泣不成声。

佐助,香磷一直都默默地站在你身后,为你付出,为你等待,为你战斗。

可是最后,你还是伤害了她,背叛了她单纯的喜欢,把她水晶般的心狠狠地摔在地上,再也无法拼贴成原型。

你残忍地无视了她震惊不已的目光。

可是,香磷还是无怨无悔,她甚至还在以为,其实你很喜欢她。

佐助,你喜欢她吗?那个《火影忍者》无数角色中的一个女生,她带黑框眼镜,一直默默地站在你的身后,她像草原中最常见的蒲公英,一直静静地开放,直到你不经意路过她的身边,带走她羽毛般轻盈的种子。

佐助,你喜欢这样的她吗?

1.

期中成绩放榜的那天,西乐硬拉着我跑去看分数,在层层人群的围绕中勉强寻一条捷径,西乐在前开路,不时回头看看我,唯恐我一个不小心又给人挤了出去。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排开万难冲到榜单之前,西乐十分认命地从最后一个名字往前寻找自己的名字,脸色一点点变得缓和,最后终于开心地笑了起来,“245!哇塞!终于前进了40多名,我家老爹这次能松口气了!不然啊,我这名字真要从户口本上永久剔除了!”再去看我的名字,笑得极其肉麻地说道,“你可好了,全年级第二!光宗耀祖啊!”

我微笑着点了点头,自然地扬起头,去看第一的位置:顾天成。

相差三分的微弱优势,他第二十三次高高在上,令人仰视。

我苦涩地笑了一下,是不是无论我怎么追逐,怎么拼搏,也始终赶不上他的脚步?不是说天道酬勤吗?不是说拼搏就会胜利吗?那为什么努力之后,还是这样的结果呢?我已经很努力很努力地学习了呀!可为什么,和顾天城还是差着这么悬殊的距离?

见我表情不太自然,西乐凑过来揽住我的胳膊,“就差了三分,你干嘛弄出一副死了没人埋的嘴脸!要不……”她眼珠微微一转,“咱们找个顾天城回家必经的小路,然后埋伏在左右,只待他一出现,咱们立刻手起刀落……”

“你这要干吗啊?电影看多了吧!”我戳她的小脑瓜。“现在可是和谐社会!打打杀杀多影响安定团结呀!”

西乐见我开起玩笑,就知道我已从失败中释然,于是理所当然地装作委屈的模样撇撇嘴,“这不是看你输得闹心,输得憋屈,想站出来给你当把护花使者嘛!”

我笑笑,牵着她从公告栏往教室走。今年雨水较多,难得有这样好的天气,足球场上一群人正在踢足球,吆喝声,口哨声不断。西乐向那边瞄了一眼,嘟囔着说:“你看,顾天成也在呢!”

我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就见到顾天成身手矫捷地运球到了后方,轻松地绕过防守,猛地一抬脚,足球在阳光下以一个非常好看的弧度射进了球门。球场周围立刻响起了一片喝彩声,我不屑地哼了一声,“耍什么帅呀!”

西乐叹了口气,“不知道你俩上辈子是不是冤家,怎么投胎到这辈子就好像他欠你贷款到期了没还似的!”

迈出去的脚步忍不住一顿,我笑着看了看西乐。西乐,其实你不知道,幼年时的我和顾天成,是很要好很要好的朋友呀!

那时,我们住在一个机关大院里,爷爷们一个战壕里滚出来的生死相托的感情自然地遗传到了父亲们的身上,于是他们一个大学毕业,进入一个工厂,然后又一起娶亲,接着,我和顾天城就来报到了。想到我们在一间产房出生,一起哼哼唧唧断奶,一起咿咿呀呀学说话,一起摇摇晃晃学走路……别人眼中的一段奇缘,对于我来说,只是徒增了一些伤感。若没有桎梏的情感,若没有这些曾经的历史,我和顾天成从一开始就是陌生人,那该有多好?

那时机关大院里的孩子很少,我和顾天成就整日混在一起,母亲们为了省事,干脆就把我们打扮成一个模样,穿印着蓝精灵的白色小背心,蓝色的海军小短裤,都剪了头发,满世界的发亮。记得有次大院里搬来了新家属,指着在树荫下玩得正开心的我和顾天城说:“看看,谁家的这么好的福气,这么乖的两个儿子!”

那时,我们把性别压在屁股下面,玩一个上午累了,吃过午饭就倒在一起呼呼大睡,经常是我先惊醒,哭嚷着:“妈妈你看呀,顾天成又把被子尿湿了!”于是顾天成就红着脸,错做了事般站在角落里一声不吭。母亲过来为我们换过被子时,我早扑腾跳下床,拉着顾天成跑出去玩了。

慢慢地,就到了上学的年纪,母亲们开始张罗着为我们找学校,只是临要开学前,我被确诊得了水痘,只能关在房间里吃药打针,眼巴巴地看着顾天成头也不回地背着心爱的小书包,上了校车。天知道我在家里闹成了什么样,最心爱的洋娃娃狠狠地往地上一扔,她躺下来闭上的眼睛再也不会转动,喜欢吃的饼干都一股脑地从窗口丢出去,拒绝吃药,只是一个劲儿的哭。父亲先是来唱黑角,到我面前一顿咆哮,我只是哭着不听,也不害怕。到底是母亲护短,忍不住过来跟我,“只是晚一年去上学,佳偶别难过呀!”

我哭得嗓子都哑掉了,一个劲儿地乱踢,“我就是要和顾天成一起去上学!”

母亲叹了口气,“行行行,明天就去,行吗?”

可是经我这么一闹,水痘又严重了,第二天甚至发了高烧,我在医院整整躺了两个月,出院的时候,我没哭也没闹,我知道,我和顾天成想要坐在一张课桌上认真写字学习的梦想,已经不可能实现了。出租车路过小学的时候,我透过车窗,看到校园里放着广播体操,我知道那群朝气蓬勃的小孩子里面,肯定有一个是顾天成,只是他一点也不知道,我在这里,用这么渴望羡慕的眼光,看着他。

没有我的世界,他可以照样活得丰富多彩。可是没有他的世界,我却这么无聊。

这是6岁时,我得到的关于成长的第一份礼物。

2.

是什么时候和顾天成彻底绝交,成为敌人的呢?

顾天成上学的第一年,是我人生最孤独的一年。父亲和母亲担心我孤单,买了很多娃娃送我,有时候我坐在房间里摆弄娃娃,把它们华丽漂亮的衣服扒下来再穿上,给它们梳奇怪的小辫子,我就忍不住透过窗向外面看。这个时间,顾天成在做什么呢?

这些娃娃虽然漂亮,但始终不及你的一个微笑,它们不会说话,不会陪我闹。

这一年的时间对于我来说尤其漫长,直到第二年的秋天,我也背着小书包踏进了校园。那时,我心心念念想的都是,终于可以和顾天成在一起啦。可是,幼年的我,实在没有弄懂,这一年的时间,足以改变很多很多的事。

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刚刚入校的第一天,老师就选我做了班长,我愣愣地看着讲台上的美女老师宣布出我的名字,木讷地眨了眨眼。然后,就开始了我最痛苦的时光。

小孩子被人称作小天使,是这世界上最天真可爱的生物,可是大人们永远也不会了解他们的世界也是黑暗的。在家中都被奉做珍宝,嫉妒心自然十足,于是男生们开始欺负我,诬赖我去跟老师打他们的小报告;女生们则疏远我,不跟我玩橡皮泥,不跟我分享她们的娃娃。我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孤独地看着她们笑着在我眼前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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