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如韵年华里倾尽天下的人

那天一直到被谈笑歌理直气壮地敲诈了我一大袋零食,我都依旧没弄明白,我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一人?睚眦必报!

那之后的每一天,我依旧雷打不动地伙同安息逃课。但无论在哪里,在做什么,只要一到五点半,我就像上了发条的机械玩具直奔学校大门口而去。即使每一次都不过是又一次地用行动来证明,我拿热脸贴她的冷PP这么一铁打的事实,但我依然坚强地告诉自己,即使攻不下她这碉堡,俺也绝不撤退!

这一天,我刚百米冲刺赶到学校大门口,就见谈笑歌亭亭玉立地在那站成一道优美的风景线。见到我,竟还朝我勾了勾手。我当时那个兴奋啊,就像一条看到骨头的Dog,奋不顾身地冲了过去,露出讨好的笑,都恨不得摇尾巴了,如果我有的话。

谈笑歌打量了我一番,似乎很纠结的样子,最终还是开了口:“苏慕,有钱吗?”

有有有,我连连点头,立马从钱包里抽出银行卡,双手奉到她面前,冲她笑得谄媚,“不要手软地刷,密码是你生日。”她撇撇嘴,眼睛里有不明显的笑意,但我知道,此刻她心里肯定在鄙视我,竟然设这么弱智的密码。但我乐意!

突然我眼尖地注意到她挂在书包上的黑水晶吊坠碎了一块,我有些郁闷,那是我送给她的礼物啊,她没道理不好好对待吧?我正要兴师问罪,却看到谈笑歌正拿着卡一脸踌躇,最后下决心似的对我说今天就不用送她回家了,她有事。

不带这样的吧!拿了我的卡,转身就想把我踹到一边自生自灭?我还没来得及抗议呢,人家早已经潇洒地走远了。我顾影自怜,没办法,又只得回头去敲诈安息那混小子了。

我没想到,我真没想到,在和安息到市中心的一家KTV吼了几嗓子后,竟然在广场上遇到了谈笑歌!更没想到,当我兴冲冲地跑上去想给她个惊喜的时候,却换来她冷冰冰的一句:“苏慕,你跟踪我!”

我一听这话,当场就想抓狂!是!是!是!我苏慕是哈你谈笑歌哈得要死,但至少我还保存着我身为一个男人的骄傲和自尊!我扯动嘴角,冷笑一声,转身就走。

是,谈笑歌,现在是我在追你,是我低姿态地在讨你欢喜,但你不该把我对你的好,把我对你的忍耐,当做是理所应当的。没有人应该理所应当地对另一个人好!

然而,谈笑歌却抓住了我的手,我没有回头,她低低地对我说对不起。我冷哼一声,回头瞥她一眼,这才发现她的脸惨白惨白的,看起来异常的疲惫。她努力地对我笑:“苏慕,你知道的,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你大小姐的心思又岂是我等小辈能猜得到摸得清的?但我依旧还是柔和了表情,沉默地送她回家。

在她家楼下,她将银行卡还给我,说取了三千,有钱了她会还给我的。

几个小时花了三千,比我还能花啊!我无所谓地将卡放在手心里玩,并没有问她突然借三千做了什么,只说没钱不用还了也行。她笑了一下,又看了我几眼,转身上了楼。

我在楼下站了一会儿,直到她房间里的灯亮起,才离开。

我心情很坏,在回家的路上听见一女的在那忘情地唱:“我要光着脚丫,在树上唱歌……”

我冷笑一声,翻她一个白眼,敢情你野人啊?摔不死你!

第二天我依旧雷打不动地逃课了。但五点半的时候,我却很淡定地继续和安息打斯诺克,而不是急着去贴谈笑歌的冷屁股。我觉得没意思,真没意思。

但我没料到五点三十五的时候,谈笑歌竟主动给我打了电话。我看着来电显示,笑得好不得意,用教训儿子的口气对安息说:“看到没,看到没?女人就是不能太顺着她了。你追着她跑的时候,她觉得你像一条多余的尾巴,让人生厌。可一旦你不理她了,她才觉得尾巴也很重要,砍掉会很痛。”安息特鄙视地拿鼻孔看我。

我接起电话,谈笑歌问我在哪儿,我说就在学校附近。她沉默了一会儿,又问我今天怎么没在校门口等她,我气定神闲地答她说我想通了呗,什么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全是屁话!她便不说话了,我以为依着她的脾气,肯定是直接按掉电话,但等了一分钟,电话依旧是保持通话状态。随后传来她没有情绪波动的声音:“给你五分钟,立马滚到我面前来!”电话被挂掉。

我呆了一会儿,然后将球杆一扔,拔腿就跑。安息在后面狂喊:“苏慕,你这混蛋!你倒是把打斯诺克的钱给了再跑啊!”

跑到谈笑歌面前时,五分零七秒。我心里有些得意,你叫我五分钟过来,我偏要五分零七秒。你叫我滚过来,我偏要跑过来,你能把我怎么样?

事实上,谈笑歌当然是不能把我怎么样了,她只是把我带到附近的一家糕点店,点了几个最贵的蛋糕。我老神在在地端坐在桌前,就等着谈笑歌端着蛋糕来讨好我。虽然我一向讨厌甜食,但还是会看在她诚心诚意的份上,勉为其难地吃掉的。

谈笑歌端着蛋糕过来了,坐在我对面,用叉子挑起一颗红艳艳的草莓。不是吧?要在大庭广众之下亲自喂我?我暗暗扫视了下四周,有点脸红地张开了嘴。

谈笑歌举着那颗草莓到我嘴边,端详我良久,沉着地说:“你长蛀牙了?找牙科医生啊。”然后将草莓放进了自己的嘴里。

我尴尬地闭上了嘴,愤恨地瞪着处之坦然的谈笑歌。她不理我,埋头将面前的蛋糕吃完后,又接过服务员打包好的那几个小点心,冲我一挑眉,吐出两个字:“结账!”

真的,我觉得我天生就是被她谈笑歌压榨的命!我无限委屈地去替她结了账,同时也有些好奇,谈笑歌向来固执而骄傲,从来不会主动叫我帮她付什么账,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还没容得我发挥我死缠烂打刨根问底的精神呢,谈笑歌就难得地主动向我坦白了。原来她姥爷生病了,她妈妈今天回乡下去照顾他,现在家里无人,晚餐没着落,自然就想起我来了。

我觉得相当的气馁,拉着她到附近的超市买了一大车的只需加热就可以吃的速冻食品。谈笑歌毕竟是从小当千金小姐当惯了,即使几年前她爸爸被判入狱,家境一落千丈,也不能改变什么,例如让她突然学会做饭做家务。

我把买来的东西整整齐齐地码在她家的冰箱里,起身时,她递给我一张帕子,我这才发现自己满头满脸的汗。

在她家煮了两碗汤圆,一人一碗,沉默地吃完后,我试探地开了口:“要不,这段时间你到我家去住?反正我爸我妈也认识你!”

谈笑歌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我不知道我说错什么了,她将碗一放,霍地站了起来,径直回了卧室。过了一会儿,她才出来,冒出一句:“我刚给你的毛巾是抹布。”

恶!我第一反应就是冲进浴室,谈笑歌却笑着说:“不好意思啊,记错了,刚给你的的确是干净的帕子。”

这什么人啊!我大吼一声:“谈笑歌,汤圆是我煮的,所以碗得留给你洗!”然后拉开门狂奔下楼。

在她家小区,我看到几个人影鬼鬼祟祟的,心下一紧,当晚回去就给我爸说我要搬出去住一段时间,以尽好护花使者的职责。我爸沉默了一下,竟然对我说,如果笑歌需要什么帮助,可以告诉他。我当时那个心惊啊,平时没觉得我爸这么爱管别人的闲事啊。

第二天,我就雷厉风行地租下了谈笑歌她家对面的那套房子,当天晚上我就高效率地住了进去。

那天晚上,我站在阳台上,用小石子敲她家的玻璃。谈笑歌愤怒地拉开窗子,我望着她微笑,国家元首似的向她挥手致意。她显然受惊不小,看见我像看见了鬼一样,但鬼哪有我英俊潇洒帅气逼人啊?许久她才试探着问:“你怎么在这里?”

“You here ,so I’m here。”我做深情款款状。说实话,我对我这么浪漫的回答很满意。她骂我一句去死,霍地关上了窗。但我并不沮丧,真的,我敢发誓,在她关窗的前一秒,她的眼睛绝对盛满了笑意,为了我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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