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隐乔的目光
文/林落迦
> 或许我从来都不是一十很好的人，但在那一刻，我决定要在小猴子面前做一十好人，做她一十人的好人。
1
我一直记得第一坎看见瘦小猴苏隐乔时的情景。那是一个喜庆的日子，2010年2月14日，既是中国的大年初一，又是西方国家的情人节。
说实话，我是一个很保守的男生，在这样的日子里，我更愿意宅在家里打游戏，而不是被迫陪一个唧唧喳喳的所谓女友逛街。
好吧，我承认，我不是一个好男人。因为此刻我心里盘算着的是，找个怎样的借口把旁边这个女朋友从现在进行时转换成过去完成时。
这个想法相当的邪恶。当我自我唾弃一番。正准备向上帝忏悔向耶稣祷告的时候，戏剧而悲剧的一幕发生了——
不知从哪里蹦出来的路人甲神出鬼没地突然冲到我们面前。愤怒地冲着我旁边的女朋友吼：“你居然敢背叛我!我会让你后悔的!”然后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鬼没神出地又蹦了回去。
我目瞪口呆。我欢欣鼓舞，我感激神明的垂爱。但我却不得不做出痛苦的表情。愤恨地对着我旁边尚未从惊吓中回过神来的女友咆哮：“你居然背叛我!咱俩一拍两散一刀两断!”然后扔下惶惶然不明所以的女友，转身大踏步离去。
其实我忍笑忍得相当辛苦，你说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怎么就砸到了我的头上呢?这下我连想分手借口的力气都省了。
我心情相当的舒畅。于是扯出自认倾倒众生的微笑，走到树下折下一条树枝。挠了挠树桠上那人吊在空中的光脚丫子。
那人惊得差点儿从树上捧下来，她双手合抱住树干，探出头来，愤怒地瞪着我。
那人自然就是苏隐乔，只是那时候我还不知道她的名字，也没有预见到我和她会纠缠出一段故亭，未必轰轰烈烈，却足够我刻骨铭心。
我冲她笑得一派天真无邪：“您对您导演的这出戏还满意吗?”
她不自觉地抿了下嘴，然后利索地抱着树干滑下来，叉着腰和我对峙：“你怎么就知道是我?”
我心里窃笑不已。这种棒打鸳鸯的戏码早八百年前我就淘汰不用了。况且刚才那个蹦出来的路人甲在表演的时候，一直不自觉地在用眼角余光瞟她这边。我不动声色地顺着他的眼光看过去，只见整棵树欢乐得花枝招展。这么太的动静，想不注意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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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脸上却是要装出深沉的表情的。我蹙眉教训她：“你说你小小年纪，怎么不学好?”
这句话就像只恶心的苍蝇，每天侵蚀着我的神经。可当我把这句话原汁原味地奉送给苏隐乔的时候，很有一种扬眉吐气、修成正果、得道成仙的喜感。
但苏隐乔却是不屑地翻了个白眼，冲我嚷嚷：“大叔，您老骨质疏松导致神经衰弱了吧?喝太太口服液吧!”
大叔?太太口服液?原谅我从未支持过联想的任何产品，以至我无论如何也无法将我一个十八岁的英俊小生和大叔以及太太口服液搭配在一起。
我气得鼻子都快歪了，那小猴子却是大咧咧地坐在树下穿鞋，还伴随着小声的嘀咕：“网上还把这评选为情人节棒打鸳鸯最损的招儿呢，我怎么就一时糊涂信以为真了呢?”
我又好气又好笑，捏着鼻子一把抢过她的一只灰扑扑的球鞋，快跑两步，将鞋子吊在几米开外的另一棵树上，拍拍手，得意洋洋地回头看她。
小猴子脸涨得通红。叉着腰愤怒地瞪着我。她那时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只能扯开喉咙喊：“喂!混蛋!把鞋子还我!混蛋!”
那小样把我逗得捂着肚子直乐，小猴子咬牙切齿一番，下定决心似的，撒开两只脚丫子就向我扑来。但只折腾了几步，她就停下来抱着没穿鞋的那只光脚丫子直呻吟。大概是刚才跑得太急了，被地面上的小石子硌到脚了。
这只小猴子太可乐了，我已经笑得不行了，正想良心发现把她的鞋子还给她，她却顽强地单脚着地，像只独角兽一样一跳一跳地向我扑来。
很久以后，当我想起这一幕的时候，都忍不住微笑。我忽略了我的恶劣，却铭记着她带给我的那种肆意的快乐。
我后来又戏剧性地遇见过小猴子。她在树下睡觉，我很邪恶地妄图用树叶将她埋尸。她突然醒过来，跳起来，条件反射般地立正垂头，大声说：“老师。我错了，我忏悔，我再也不敢装病逃课了!”
我笑得浑身无力，小猴子却气得不行，愤然离去。我嬉笑着拉住她的袖子，说要请她喝水赔罪。她扫我一眼，然后沉默地向冷饮店走去。
我很慷慨地叫她随便拿喝的，她漫不经心地看了我一眼，随便抽了瓶矿泉水，然后从身上掏出一个钢镚儿递给老板。我觉得我的血压又有瞬间飙高的趋势了，这个不知好歹的小混蛋。
和小猴子混熟了才知道她那天为什么要整蛊我和我那已经成为1过关完成时的女朋友。很烂俗的理由，小猴子的一个朋友向那女生告自，被拒绝不说还被狠狠地羞辱一番，鄙视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小猴子不服气，便很义气地想为她那朋友报仇雪恨。
我当时还笑她心胸狭隘，有仇必报。小猴子不服气地辩解：“为什么喜欢一个人的心情要因为那个人的身份地位、外貌才华而划分出高贵或者低贱的等级?如果有人真心地喜欢你的话，就算你不能回应这份感情，至少也应该心怀感激吧。”
我只当她是看言情小说看多了，不知从哪本书上背下来的台词呢。我们是活在现实生活中的人，现实生活中的感情哪来的那么绝对的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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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成功骚扰小猴子N次后，她终于忍无可忍地问我：“我前世杀了你全家?”
我严肃地摇头，“你武侠小说看多了。”
她不死心地问：“你对我一见钟情了?”
我惊了一下，干笑道：“你言情小说看多了。”
她嘴角抽搐，似乎快要吐血身亡了，“那我一定是欠你很多钱了。”
我简直想仰天大笑了，但我忍住了，漫不经心地回答她：“你现实题材的阴暗小说看多了吧!”
小猴子终于怒了，跳起来指着我的鼻子吼：“姑奶奶我除了教科书就没翻过其他的书!你今天就给我老实招了，你究竟想怎么样!”
我做出受到惊吓的样子，委屈地辩解：“其实我根本就没想过要怎么样，你为什么非要以为我要怎么样，你这样到底是想怎么样?”
估计她是被我这一连串的“怎么样”绕晕了，她喘了口气，脸色铁青地瞪我一眼，转身就走。
我闭上眼睛，在心里默默从十开始倒数，数到一的时候，睁开眼睛，果然看到喷火龙状态的小猴子又冲了回来，叉腰对我吼：“被唐僧病毒感染了的转基因大变态，别留在人间污染环境了，早点轮回去吧!”
果然，吃了闷亏灰溜溜逃走不符合她的美学标准，就知道她不是那种记仇的人，因为有仇当场就报了。
我做了个休战的手势，无辜地说：“其实我只是想和你做个朋友。”
“朋友?和我?”她一脸古怪地看着我。仿佛我突然中邪了，导致神经错乱，以致胡言乱语。
其实我自己也没想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我不是个随意交朋友的人，我身边的那些个朋友都是些家世和我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