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菜是世界上最好的菜
文/骨紫
> 今天,7月21日,天气晴
四季很好,只要你在。
今天,7月21日,天气晴。我抱着大大的旅行包,坐在火车上,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电线杆。一年了,我的大一过完了,这么快这么快。
我旁边的姑娘也是要坐火车回家的大学生,我俩先是聊了一路大学里腐朽的论文制度和当今严峻的就业形势,后来觉得这些话题太忧国忧民了,她问我:“你有男朋友了吗?”
我有点害羞地点点头,问:“你呢?”她说还没有呢。她看见我脖子上挂着的翡翠白菜又问:“真翡翠?”我点点头,她一副了然的坏笑:“他给你买的吧?白菜是什么寓意?”
我只是微笑,却不说。白菜是什么寓意呢,白菜是世界上最好的菜。一年四季的白菜,都那么朴实动人。
后来我旁边的姑娘下车了,我就成了一个人。我也要到站了。
陈南达,我嫌弃你。我在火车上给他发信息,唇角弯起弧度。
就要到站了,我的心简直要长出翅膀飞起来。这真的是一段很难熬的路,触碰感情深处,我才读懂幸福。
爸爸妈妈,我要回来啦!陈南达。我要回来啦!
下了站台,我背着包,拖着旅行箱,费力而开心地踏在青色柏油路上。手机叮当叮当地响了,我好不容易腾出一只手,点开,是陈南达的信息:可是,我喜欢你,一直喜欢你。
可是,我喜欢你。一直喜欢你。
一瞬间,世界变成了蜂蜜口味,阳光灿烂得收拾不住。247天。将近一年啊,点点滴滴在我的眼前过电影一样地呼啸而过,百感交集的心情,还是因为他的表白,开出了大朵大朵的向日葵。
陈南达,你这个笨蛋。我抹掉眼角的小水珠。正准备回信息——“喂,你又在心里骂我是笨蛋了,对不对?”一只手接过了我启上的包,另一只手握住了我拉旅行箱的手。
然后在我的脸颊上,结结实实地啵了一下。
我看着眼前挺拔清隽耍了流氓还洋洋得意的那个人,气急败坏:“陈南达,你!”
216天之前
一个粗糙的人。
庄伯宇问我“你的前男友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的时候,我正在吃猪排拉面。小青葱鲜亮欲滴,煎得很到位的猪排在碗里呼呼冒着热气。庄伯宇坐在我对面。脸上笑眯眯的,可是眼睛里有点小严肃。
我很没仪态地咬着筷子,本来想打个哈哈支吾过去,但是看到他眼里的小严肃,还是沉思了一会儿,说:“一个粗糙的人。”
据说每个女孩子遇到真命天子之前,都会遇到一个很恶劣的男人,以至于让你再回想起他的时候,只想说:往事不堪回首月明中。
我的前男友,就是一个很恶劣的人,恶劣到我都不想提他的名字。
但有些时候不得不提,比如此时庄伯宇正儿八经地问起来。好吧,既然我把他定性成一个粗糙的人,我们就取粗的拼音的第一个字母,作为他的代号,C。
高中的时候,我们是有一个美好的开始的。高考之后,也有一个甜蜜如饴的假期。可是呢?然后呢?他开始很恶劣。记得球赛,记不起情人节;记得写论文,记不起给我回信息;记得同学聚会,记不起我的生日。
我给他看我的日记,点点滴漓,是被他忽略后的难受。我希望C能在乎我的感受。可是结果证明,我脑子被猪啃了才会天真地以为他能内疚几分。很显然,此后他活得一如既往。
直到最后我终于忍不住了。我问:给你的日记,你看了没有啊。
他的口气又烦躁又无奈:看了啊。
我的胸口像堵了棉花,心情潮湿成一片。棉花越来越重,让我喘不过气来。我说:那你没什么想法吗?他斩钉截铁地回答:没有。
好吧,没有。我不知道我还能做些什么。
女人在爱情里通常是软弱的一方。纵然世界上会有花木兰和尹夏沫,但不幸的是,我是那个通常。不过,即使到了这个地步,我依然没有离开他的念头。因为这个故事里没有小三出现。他只是对我不好,可他也没对别人怎么好,这让人多少感到心理平衡。
然后呢?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我一直劝说自己:《男人来自火星,女人来自金星》告诉我们,男人的感情是有低谷期的。他们总会有一个阶段,不想在你身上花什么心思,而是像藏进洞穴一样,让人倍感冷落和沮丧。可是,只要你以温柔和体贴,撑过那个时期,你会发现,同样温柔体贴的他,又回来了。
英文版本是这样说的:love islike an elastic band that must stretchapart before it pulls you back close to one another. it is a coming tide whose waters retreat a little after a single wave,but the next one is closer to your heart than the onebefore.
结果证明,我被书本的白纸黑字骗了。当他不耐烦地接起我的电话,当他从来不回我的信息,当他把我送他的围巾弄掉地了踩踏得全然不成样子而浑然不觉,我开始明白:温柔体贴的他,回不来了。
分手是我说的。促成我说分手的,是在他过生日的那个凌晨。晚上12点,我给他打电话。我想在第一时间,给我最最亲爱的小男友祝福。电话响了好多声,才被接起来。他在电话那边,用一种极其恶劣的口气说:“你知道不,我都睡着了,明天早上有高数课呢,你打什么电话,有病吗?”
我的眼泪在那一刻就掉下来了。
他说我有病。可能真的有吧,不然我怎么会觌着脸去忍受一个这样的人呢。
我说:对不起,扰你觉了。然后就挂断了。我一直哭,一直在哭,哭到凌晨两点半,我意识到他不会再来哄我了。他没觉得他的口气和措辞有什么不好,此时正做着香甜的梦。我觉得无比悲催,在那一刻觉悟了。其实我们老早之前,就不那么好了,这个电话,只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第二天,我算着时间,等他上完高数课,我给他发了信息:分手吧。
C立即打回电话来,惊惶失措,他问我怎么了。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颤抖,我把我的失望和难受讲给他听,他终于肯耐心倾听我了,可惜一切都回不去了。最后,他涩声说:我以为那些都是小事情。
呵呵,哈哈,嘻嘻。小事情。我问:那你觉得什么是大事情。
他想了想,说:比如移情别恋。
我还能说什么好呢。C是一个多么粗糙的人呢。莫非在他的心里,只要他不移情别恋,他就可以完全忽略我的感受,为所欲为吗?
讲完这些的时候,猪排拉面已经凉透了。小青葱蔫头蔫脑,猪排也黑着一张脸。庄伯宇拿面巾纸擦干了我脸上湿漉漉的痕迹,重新点了一份猪排拉面。他不动声色地吃着凉了的面,我捧着新的热乎乎的猪排拉面,却没有了食欲。
庄伯宇说:“季凝,对不起,我不该问。我永远不会让你那样伤心。”
庄伯宇小麦色的干净的肌肤,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