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歌Ⅲ(2)
做?”
我不回答她。
“那个玩艺儿一定是你男朋友送你的吧。”她故作聪明地说,“而且你这个男朋友离开你了,是吧?”
我把颜舒舒买来的奶茶塞一杯到她手里,希望那粗大的吸管可以堵住她的嘴。
回去的车上,她一直靠在我肩上,突然对我说:“我其实很好奇,你说在吴媚媚心底,我和一百万到底哪个更重要。”
“不知好歹。”我说,“你妈对你那么好。”
“算了吧,你们看到的部是表面。”洛丢丢忽然说,“姐姐,今晚我可以去你那里住吗,我不想吴媚媚看到我这个样子。”
“对不起。我住宿舍。”
“哦。”她说,“那麻烦在前面路口把我放下来。”
颜舒舒依她所说,在前面路口停了车,洛丢丢自己打开车门下了车。我才发现,她穿了一件特别薄的棉袄,里面只有那件宝蓝色的T恤。她的背影看上去很单薄,像只扁扁的随时可能被风刮走的风筝。
“别惹她,”颜舒舒警告我,“会是大麻烦。”
“是不是应该把她送回家?”我说,“她妈妈是我们的客户。”
“马卓我真的很累了。”颜舒舒说,“被想,回去睡觉。”
“好吧。”我多少有些无奈地说。
然而,我们的车正要开走,却看到洛丢丢飞奔回来,追着我们的车在跑。我打开车窗,就听到她喊:“姐姐等一等,我带你去拿项链,”
颜舒舒停了车,洛丢丢追上来,拿着手机对敖晃了晃说:“现在踉我走,我知道那辆车停在哪儿。项链就在车座下面,一摸就能摸到。”
“不用了,这位小姐。”颜舒舒替我回答,“我们没空陪你玩。”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如果那是很重要的东西的话,还是现在就跟我去吧,否则,明天可能他们就把那辆车开进地下工厂里改装了,到时候车牌也跟着换了。也许就再也找不着了”
我看着颜舒舒,颜舒舒则质询地看着我,从一她的眼神里,我能读出她的警告。可是不知道受了什么驱使,我还是下意识的打开了车门,对她说:“你先进来。”
“往北开。”她敲了敲颜舒舒的背
“我们先报个警怎么样?”颜舒舒冷峻地说。
“报警?”她冷笑一声,说:“你到底了不了解110啊,他们出个警都要跟你收二百,半夜出个警起码一个小时,问话还要两小时,没用的!”
“舒舒。”我说,“麻烦你。”
颇舒舒不情愿地踩下油门,按她所说的方向驶去。
其实那天从她上车开始,我就隐隐有了股不祥的感觉,如在平时,有这样的感觉我一定不会贸然行动,可是,总有一些时刻我仿佛被邪恶的精灵附身,即使嗅到了最危险的气息,也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像是要和命运玩疯狂赛车的游戏,比谁开得更快,更放得开,更不怕黑暗灾难的海浪排山倒海而来。
我离这种感觉已经很久很久,可怕的是当它再来的时候,我心底竟有一种故友重逢的喜悦。
我到底怎么了?
按照洛丢丢指的路。我们的车子一直驶向郊外,最终到达一个很空旷的地方一路上,洛丢丢都在发短信,我正准备她再不说要去哪里就让颜舒舒把车开回去的时候,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因为我看到十几辆并排的黑色途胜,在颜舒舒微弱的车灯扫射下,全部亮起车灯,耀眼程度几乎刺瞎我的眼睛。
颜舒舒立刻急剁,想要调转车头,车后座的九零后少女却已经跃而起,将银色的针头对准她的喉咙,沉着地说:“不开过去,让你立刻死!“
(5)
车子刚停好,颜舒舒就从车上跳了下来,她直接拉开车门,从后座上揪出洛丢丢,一句话不说,对着她披头盖脸就是一顿猛揍。看得出来颜舒舒下手很重毫不留情,也活该洛丢丢倒霉。正撞上她心情不好,
“杀人啦杀人啦!”瘦弱的洛丢丢显然不是颜舒舒的对手,除了发出杀猪一般的叫喊外只能抱住头任她宰割。想到她脖子上还有伤,怕出状况,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二人分开,颜舒舒指着洛丢丢的鼻子厉声骂道:“我出来混的时候,你丫还在念幼儿园。跟我横,别以为老娘怕你?”
我当然知道她不怕,她这么做,不过是为了我,为了我的护身符——她曾经送我多少华美的挂坠,我都不肯换下的东西。
她当然知道它对我的重要性。
趁我拉住颜舒舒,洛丢丢像猴子一样从我们中间溜走,一面跑一面指着我们朝着前方大喊:“你们要的东西在她们那里,可别让她们跑掉啦!”
不过短短数秒。我们已经被七八个男人团团围住,洛丢丢站在一个戴眼镜的男人的前面,一只手抓住他的袖子,趾高气昂地看着我们。一时间我有些搞不清楚状况,自己趟的到底是哪路浑水,
“没猜错的话,有一位是GPRS小姐吧’”眼镜男眼光在我和颜舒舒身上扫过来扫过去,我已经听出他的声音,就是早些和我通电话的那一个。他眼镜还是金边的,穿一件白色的羽绒服,发型老土,身形瘦弱,光从造型上看和传说中的“绑匪”实在是大相径庭。
“我是。”我说,“我来找我的东西,找到就走。”
“真是巧,看来我们都丢了东西;”眼镜男说,“要不我们都互相帮忙找一找?”
我指着前方的一排途胜问眼镜男:“请问今天洛丢丢坐过的是哪一辆?”
他很配合地指给我。
“我有条项链也许掉在里面了。”我说,“不介意的话,我想去看看。”
“OK。”眼镜男出乎我意料地爽快,竟然掏出钥韪打开了车门。我走到车前,确认车牌号后,把车子整个翻了一遍,没有我想要的东西:
“你怎么会相信那个撒谎精。”颜舒舒靠在车门边,“那东西没准在她身上她明摆着就是在玩你”
她说得对。
我怒火中生,一直走回到洛丢丢的面前,我发誓,她要是敢不把项链交出来,我就把她丢在这里喂狼。
洛丢丢知道大势不好,拉着眼镜男的袖子大喊,“她是叶贱贱的律师,她骗叶贱贱只要把东西交出来就可以无罪,这都是她干的,你们找她算账!”
眼镜男盯着我,我也盯着他
我说:“你要是相信她说的,你就是白痴;”
“你居然敢骂东哥白痴?”洛丢丢举起右手拳头,对着站在她身边的几个男人叫嚣道:“揍地接她揍她!”
很显然,不过短短时间,她已经将“救命之恩”抛于脑后……
还好,没有人动
洛丢丢又开始换上可怜兮兮的口吻:“东哥哇,我知道我跑不掉的,可是那些东西真的不在我这里,所以我才千方百计把她们骗到这里来交给你们处置不信你们可以去她们车上搜一搜,搞不好就有收获哦。”
洛丢丢话音刚落,那个叫东哥的使了个眼色,已经有几个人往颜舒舒的车走过去颜舒舒见状。连忙上去护住她的爱车说“谁也不许碰我的车、不然我报警。”
她说着,已经掏出了她的手机,但别人动作比她更快,她转眼就被两个男人控制住,手机也活生生地被抢走了,“搜车搜车搜车!”洛丢丢像吃错了什么药,继续高举着右手拳头大喊大叫。我怕颜舒舒反抗吃亏,赶紧跟那个叫东哥的人商量:“车子让你搜,你先放开我朋友。”
颜舒舒重获自由,看着几个毛头小子存她车上翻来翻去,气呼呼地对我说:“明天给敖换辆新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