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歌Ⅲ(2)

“算我欠你的。”我说,“有钱给你换辆法拉利。”

“我要劳斯莱斯。”她说,“马卓,跟着你,真是见世面。”

我真的抱歉,除了对她微笑别无他法,

她自我一眼:“亏你笑得出。”

他们当然没搜到任何东西。、

洛丢丢瞪大眼睛继续演戏:“不可能啊,你们脑残还是智障啊,这么多双眼睛找个东西这么困难啊,前座椅后面的口袋有没有搜到啊

她话音未落,已经被人打了一个耳刮子,喝令她:“住嘴!”

“谈笔交易好不?”我对眼镜男说,“我现在要搜她的身。如果我搜到我要的东西,我就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你他妈真的真脑残智障啊。”洛丢丢捂着脸说。“居然敢这样命令东哥,你知不知道他是大哥大,他才不会听你的指挥。”

东哥做了个手势,两个猛男上前一人抓住洛丢丢的一只胳膊,让她动弹不得。洛丢丢试图反抗,但显然毫无作用。

“喂!马小三儿,你他妈脑于是不是有问题啊,在我身上摸来摸去的干什么啊,你信不信我一封律师函告你非礼啊!”,她话没喊完,我已经从她牛仔裤屁股口袋里摸到了我的护身符。早知道是这样,我在医院就应该搜她的身,哪会惹出这么多麻烦事!

我把护身符拎到她眼前,让她看了一眼。然后迅速地将它戴到我的脖子上,对眼镜男说:“东哥,谢谢。”

“不客气,”他说,“别忘了我们的交易”

“你要找的东西,我想我不知道在哪里。”我说,“不过洛丢丢一定知道,你要是把她捆起来,打她几顿,再饿她几天,兴许她就招了。”

“马小三,你有点职业道德好不好?”洛丢丢穷喊。“我要有什么事,叶媚媚会要你的命!”

“是你先不仁,何苦怪我不义?”

“他们不会放过我的!”,洛丢丢这回像是真的哭了,“叶贱贱收了他们的钱,却没给他们货,还被抓起来了,他们认定货在我这里,我交不出来,只有死路一条!你问过叶贱贱,你一定什么都知道,你把真相告诉他们,救我一次,我一定让我妈感谢你!”

“既然你妈有的是钱,就让她感谢东哥吧。”我说,“我帮不了你。”

“我x你八辈儿祖宗!”她又开始脏话连篇播放了,没一般定力的人真是受不了她。幸亏旁边有人,拿出胶带来职业地封了她的嘴。

“你放心,我不会报警。”我看着洛丢丢苍白的小脸和睁得浑圆的充满了恐惧的眼睛对东哥说道,“要怎么做,随你便。不早了,我跟我朋友要回去休息了。所谓冤有头,债有主,这事真和我们无关,您应该也不会为难我们两个路人,对不对?”

“听上去有点道理。”那个叫东哥的捏着下巴说,“但我得确定你说的话也是真的。所以,对不起,我们也要搜一下你们的身。”

颜舒舒发出一声尖叫,我退后一步对东哥说道:“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根据民法四十条,非法限制他人人身自由、非法侵入他人住宅或者非法搜查他人身体的。处十日以上十五日以下拘留,并处五百元以上一千元以下罚款。所以,如果你们非要这么做,恐怕这件事就要闹大了,”

“你别忘了你刚才也搜了她!”东哥手一指,指到洛丢丢脸上。

我说:“别忘了你也有参与,不过她确实有权利去告我们。如果你做了,我也有权去告你。”

“威胁我?”

“借一步说话可好?”我问他。

他移步,和我走到远一些的地方。他掏出红双喜来,递给我一根,我摇摇头告诉他我不抽烟。他自己点燃了,对我说道:“你最好替我转告叶贱贱,把该交的郡交出来,不然我和我的兄弟都不会善罢甘休的。”

“据我所知,他的东西已经全被警方没收。”我说,“更何况洛丢丢只是一个一无所知的未成年少女,你拿她出气一点用都没有。”

“姓叶的差点把我们害死,有用没用我也要试一试。”东哥说,“那女的她妈妈不是很有钱吗,你去带个话,拿钱财出来消灾,我也认的。”

“你要多少?”我问。

“不多,一百万。”

“挺多的。”我说。

他看着我,笑了一下说:“你胆也挺大的。”

“谢谢。”我说,“你想过没有,就算你拿到一百万,可能这辈子都要躲躲藏藏,何必?”

“律师大人,难不成你会告发我?”他说。

“那是当然。”我说。

他丢掉烟头,瞬间变脸:“今晚我就可以做掉你们三个,一点痕迹都不留。你信是不信?”

“信。”我说,“但你不会。”

“为什么?”他很奇怪。

“做掉我们。对你一点儿好处都没有。”我说,“我和我朋友要先走一步了。因为我们要是再不回去,恐怕马上就有人找来这里,给东哥带来麻烦,反而不好。”

“我最不怕的就是麻烦,”他轻描淡写地说:“要是怕麻烦,我也不会入这行。所以我要提醒你,今晚的事情要是传出去,不管你是哪路神仙。你们全家的老底恐怕都得被掀出来硒硒阳光。”

“放心吧东哥,”我说,“年关将近,律师证又这么难考,我不会做损人不利己的事。倒是她,”我看了一眼洛丢丢,“是个定时炸弹,早拆早好,”

他笑着点点头,说:“好吧,我放你们走,洛丢丢留下。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坏我的事是什么样的后果。”

“我明白。”我说。

他挥手示意我快走。

我跑回去,拉着颜舒舒就上了车。她发动车子,很快拐上大马路。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很害怕。坦白说,我还是有一点。我突然想起很久以前,她喝醉酒的那一次,我把她从大帮手里解救出来,那时候的自己,倒还真是一点怯意都没有。

原来我不出来混,真的已经很多年。

(6)

深夜两点半,路灯照耀下的柏油马路像海底一样安静。

经历了这莫名其妙的一天,我的脑海却怎么也安静不下来,不知道为什么,心头像被谁用枪打出一个缺口,呼呼啦啦涌出许多的前尘旧事。把我淹没得快喘不过气。自从来到北京,我感觉自己的人生又一次被割裂开来。像当初离开成都时一样,那个小马卓从此跌进岁月的漫漫长河再难寻回。不知道是回忆总是充满不堪还是性格所致,反正我不喜欢回忆,宁愿一往无前。所以大学四年期间,我的电话总是一周一次,例行公事。除去过年,我也基本很少回家,奇怪的是,阿南从不质问我什么。我猜他多少能敏感地觉察到我的变化,但却故意绝口不提。我们之间那道鸿沟不需隐藏,但却谁都视而不见。

对现在的我来说,那个家就像一副旧春联,经年累月,本来的颜色早就褪尽,但似乎不到那个时候,却怎么也不能揭下它。

只是“那个时候”不知道会是哪天?如果他真的选择来北京,那一天会不会就永远都不会到来’

我无法去解剖自己的内心,到底是害怕还是担心着什么,一直想做一只自由的风筝,其实又担心他放掉线我会找不到回家的路,真是患得患失。

我坐在颜舒舒的车里,车窗打开,任冰冷的风刮着我的脸,我觉得自己需要冷静。

颜舒舒却关闭了车窗,语气生硬的说:“会感冒。”

“对不起。”我说,“今晚让你受惊了。”

“客气个啥。”她说。“不过话又说回来,那个小三八,又是90后又是富二代,比定时炸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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