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天
“她为什么会有生命危险?”伯恩斯尚有一丝疑虑,“如果你真要说服我,Rossil,拿点证据出来。”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现在应该已经不在费尔普斯的校园里了。而学校看门人会说她从没有从那道门出去过!”
“这不可能!我半小时前才见过她——”伯恩斯震惊地说,“难道这是弃兀人从不存在的空间中显形的能力……”
“随便你怎么想。她去了一个很危险的地方,我只是要把她带回来而已。学校对她来说更安全。”Rossil说,同时在心里飞速地展开知觉,让魅族魔法的触手疯长飞洒向学校的任何一个角落,以呼吸秋木美音的存在。他听到罗杰恼怒的“可恶,又让他们逃了”的喃喃心语,听到Vila得意地想着“向我献媚,尽一切力量讨好我、巴结我吧!而我将肆意地羞辱你们,你们这群在我没当上级长之前对我不屑一顾,眼里只有秋木美音的家伙!”听到伯恩斯疑虑地思考着“是相信Rossil,还是秋木美音?”听到校长室里的人来回踱步,沉思着“这样做,究竟是对是错?”而在那嘈杂纷芜的声音之中,唯独不见秋木美音的。
她果然不在!Rossil想,心被一股恼怒和焦急淹没。他试图探索得更加仔细,就在这时,他感觉听到了一个尖利的声音在他心门前猛地高叫起来。
“不要这样!你是在施展魅术!停下!回去!!”
是那个之前哭泣求助的女孩子。Rossil想,抱歉地发现自己之前忘记去帮助她了。“对不起。”他在心里向她道歉,“可我有必须这么做的理由……”
“你在伤害我!你也在伤害你自己!”那个姑娘尖叫着说,并使尽全力来反抗他。他感到一股抗斥的力量从心底传来,但那力量因遥远而微弱,似乎那个姑娘眼下并不在这儿。
他容忍着这一点点力量在他内心捣乱,“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想伤害你的。可我一定要确认秋木……”一提到秋木美音,他内心的力量突然猛地澎湃起来。那个女孩子尖叫一声,在心底被他抛远了,但他和她内心的联系还未断绝。他察觉到这一点,连忙收敛,伸出触手,帮助她重新站稳并且顺着藤蔓爬回来。“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还没学会控制。对不起,你受伤了吗?”
而她在尖叫,似乎被激怒了,“你是在犯傻,你这个混蛋!别管秋木美音什么不秋木美音的了!她的安危和你有什么关系?!管好你自己!!”
而这句话,严重地把Rossil心底的怒火引爆。“你不需要指点我该做什么!不许你在我面前侮辱秋木美音!”他想着,内心的知觉飞速地膨胀开来,将那个女孩子的心灵抗斥远远抛开,使她暂时无法再来打扰他。他飞速确定了秋木美音不在现场,然后睁开眼睛,看着伯恩斯正惊恐地看着他。
“你怎么了?”伯恩斯慌张地问,“你刚刚看起来不太好……就像是……不是活生生的……”
“我没事。”Rossil简略地回答,“我刚刚确认过了,秋木美音不在学校,不信的话,你可以去她的房间和教室看一下,然后去问问学校的看门人。”
“可是秋木美音让我不要离开你……”
“那我们一起去如何?”Rossil提议,心情越来越焦躁,“没时间了。伙计,这关系到她的生命!”
伯恩斯闭了闭眼睛,盯着Rossil说:“你知道,这是我最后一次相信你。”而Rossil甚至没心思对这种珍贵的信任表示感激。他暴躁地一扯伯恩斯的袖子,抓起镜子,飞奔向女生寝室楼。
他们在走廊上被拦住了。Vila带着一群奉承她的女生特别小组,倨傲地站在走廊的楼梯口,叉着腰,居高临下地问他们:“你们来这里干什么?这是女生寝室楼,不允许男生进入的。”她眼里跳跃着恶意的幸灾乐祸。
Rossil正在思考如何回答,伯恩斯诚实地说:“我们来找秋木美音。”
Vila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怎么?长袖滥交的金丝雀想念他的小情人,想念到忍不住违反校规闯进女生寝室楼?可伯恩斯你为什么也在这里呢?作为Rossil Witchery的跟班?你可是以谨慎守纪、家世清白著名的男生班长伯恩斯啊!”她一甩袖子,带着身后一群戴着“协助巡查”袖章的女孩子,一步步走下楼梯,向他们盛气凌人地走了过来,狭长的眼睛里带着刻意的嘲弄。
伯恩斯一下子涨红了脸,辩解:“我们有急事不得不做……而且,你、你也经常允许罗杰他们来女生寝室楼找你……”
Rossil在心底叫糟,果然,Vila的表情顿时狰狞了起来,“你哪里听来的这种空穴来风的谣言?!芬列罗·伯恩斯!”在她身后,有一个年纪很轻的小女生脸色一下子变了,慌张地后退了几步,使劲儿朝伯恩斯使眼色。
伯恩斯却全然不见,正正经经地回答:“是你们那个小团体里的人告诉我的。”
Vila猛地回头,厉声喊:“忋雅!”那个小女生慌张地抬起头,嗫嚅着说:“忋——忋雅不知道,忋雅答应过Vila姐姐不告诉别人的——”Vila严厉地瞪视她,忋雅的声音越说越小,后退到墙根,一手扶着烛台,抽泣着说:“忋雅只告诉了伯恩斯哥哥一个人……”
出现这种情况,伯恩斯也大为意外。他皱眉说:“我没有告诉过其他人,以后也可以保证守口如瓶。你何必这样对她呢?而且,有关此事,罗杰和荷布他们那伙人早在男生之中吹嘘开了——说他们可以在任何时间自由出入女生寝室楼什么的——现在整个费尔普斯没几个人没有听过他们当面夸耀,我只是听过传言之后,向忋雅确认此事是否属实。如果你真的想保密的话,一开始为什么要那样做呢?”
Vila的表情变成了狂怒,“芬列罗·伯恩斯,我会让你为此付出代价的!恐怕我会去学生会控诉你诱骗未成年少女,并请求学生法庭开庭。别忘了,忋雅才十四岁!”
“你疯了吗?你恨伯恩斯干什么?”Rossil大叫。
而伯恩斯也是一脸怒容,“诱骗?Vila,你自己知道这事儿有没有发生!学生法庭开庭,对你没有任何好处,你也不会赢的!”
“我起码可以让你清白无垢、远离谣言的家世在此终止。”Vila冷冰冰地说,接着傲慢地伸手推开了想要争辩的伯恩斯,“算了,别挡在这儿碍眼。今天要解决的是另一个麻烦,是不是啊?你的罪行比他可严重多了,带着朋友私闯女生寝室楼,顶撞级长,Rossil Witchery。”
“我想你忘了你还不是级长。”Rossil淡淡地说。
“这有什么关系!”Vila狂怒地说,“无论表面上我有没有这个头衔,我现在都有权力可以给你处罚——”
“而我有权力不接受。”Rossil焦躁地说,看了一眼手表。时间过去太多了,他开始着急。异次元的秋木美音随时可能身首异处。他摆开打架的架势,心想,不知道魅族的心灵探索能力是否像陈烬一样,在战斗中起到作用?
伯恩斯在旁边睁大了眼睛,似乎没想到Rossil竟会挽袖子动手。Vila背后的女生小团体也惊呆了,Vila一脸被冒犯了的愤怒,大概没想到有人会反抗她的处罚并对她武力挑衅。Rossil不打算后退,除非Vila让开路,让他直接冲到秋木美音门口。两方人马在走廊上僵硬地对峙着。
“你还是像从前一样没脑子,滥交狂。”一个冰冷的声音从他们头顶上方传来。一个金发风衣、牛皮长靴的少女扶着楼梯扶手,一步一步慢慢地踏了下来,“顶撞一位级长并不是你一时使用暴力手段可以解决的,这只会让事态恶化。我向你保证,假如半年前你曾这样对我,你现在大概悲惨地在另一个世界忏悔自己的无知。”
Rossil猝然抬头。伯恩斯露出惊讶的表情,抬起头来,“秋木美音!”他惊呼。
Rossil脑海里一片茫然。这不可能。他刚才用知觉搜索过了这整个学校。秋木美音明明不在场的!她怎么会——